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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总算来了。”何天豪笑着打招呼。

其余人也差不多,礼貌的打招呼嘛,反正在他们看来都是同窗。

唯有白辰眉头微皱,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来,不过无论是张浩还是白辰都很默契的没有与彼此交流。

之后没多久,其余人也陆续来了,南宫雪渐,公输胜,以及颇为出乎众人意料的司马克。

“我运气好,躲在了一具魔物尸体下面逃过了一劫。”

这是司马克的解释,至于具体如何,谁知道呢,也不重要,能活着便不错了。

之后又有宋浩然,以及颇为让白辰惊讶的,白墨居然也来了。

这还是那次白墨对自己动手之后,白辰第一次再见到他。

不过今日白墨到来之后并未多看白辰一眼,就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呆滞的站在那里,陷入自己的世界。

最后的最后,柳相来了。

来后,柳相并未与任何人交流,白辰更不会主动开口搭腔。

自此,除了死亡的刘川枫,端木玥,陈宣,以及回家的陈暇,曾经十六强余下的十二人皆已到齐,还有段青霞。

不多时,各宫皆有执事下场,排列站序。

第一列,距礼台不过百米,一共三十余人,曾经的十六强,柳相,段青霞,甚至罗世文都在第一列。

当然还有白辰,其余人等也多将自己的御兽召唤了出来,此环节本就允许御兽观礼。

出现的御兽都是极为老实的站在自己主人身边,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体型大小不一的御兽,一列的长度就有六七十米。

其后又有二十多排,这一届十四学宫的所有弟子组成了一个较为整齐的方阵,清一色的肃穆灰白之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各式各样的御兽了,大大的破坏了其整齐美感。

不过又不是给谁看的,自然不需要多具有美感,排列只是为了保持秩序。

除去段紫萝他们这一届的方阵,旁边还有一个方阵,也是清一色的肃穆灰白,不过大多看起来都有二三十岁的模样。

这个方阵据说是即将毕业的学员,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参加祭典,所以与新人这边这个方阵齐头并进,皆是最内侧的。

之后又是一个个方阵,一届届长幼不一的学员。

细看一下,竟是有十多个不同的队伍,也就是说起码有十多届学员,同时在山海学宫。

这还是有些届的实在太少了,就和相近的合并在一起的缘由。

这仅仅是因为山海学宫的制度很不一样,山海学宫的毕业不看年龄,不看学年。

而是看等级,三个等级,领主,霸主,君。

到达这三个等级中的任何一个,自己本身就能选择毕业。

快些的,一两年就能毕业,比如现在白辰一年已经领主了。

不过一般选择领主级毕业的并不多,在山海学宫待久了,眼界自然会高,一般情况谁都想到君境再毕业。

只要到了君境,可以自己选择是否要留在山海学宫担任什么职位,比如橙子。

亦或者直接加入大秦朝堂,山海学宫出身的君境强者一般起步的位置就不会低,前途一片光明。

不过君境也不是谁都能踏足的,待久了总有人认清现实,领主霸主也不错了,像今年毕业的这些全是各届之中,自愿毕业的领主霸主。

而待太久没有寸进,山海学宫似乎也会要求强制毕业。

此时这些方阵的总人数约莫在五千左右,这也已是山海学宫八九成的弟子了。

换算出来这可是十多年的积累,山海学宫人真的不多。

日,已上三竿。

今日万里无云,阳光肆意的洒下,绚丽多彩,却又不会太过夺目,温度适宜,令人不禁懒洋洋的。

人群一片寂静,没有杂音。

前方的礼台,站了不少人,礼台旁同样有些人。

有人在礼台旁抱来捆捆青翠欲滴的竹节,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小堆。

有人举着火把前来,点燃了竹节。

“噼里啪啦……”

一阵爆响,最为原始的爆竹。

其声不算多么刺耳,隐约富有一种节奏感,甚至有些悦耳,如琴瑟和鸣。

阵阵青烟淼淼升起,伴随着淡淡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目明脑清。

礼台上的邓岐山上前一步,双手握一打开卷轴,朗声道:“祭山大典,正式开始!”

“子虚之年,乌有之月,无何之日,待考之时。

混沌初开,阴阳分晓,造化之中,神州沉淀,地脉初凝,重岳横生,以压天下之气运……”

“啥意思。”白辰不禁传音问了一句,虽然知道这应该是开幕致辞,但这……

“就是,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日,没法考究的时候。”段紫萝传音回应。

很安静,全场都很安静,只有邓岐山朗诵开幕词的声音,以及如鸣乐般的爆竹声。

在邓岐山的朗诵中,爆竹之声逐渐落幕,有人摔碎玉盘于青竹残焰中,有人放入尊尊青铜器,有人添上些神异非凡的树枝,有人撒入五谷。

青烟未止过,淼淼飘入那重岳之中。

而那些玉器,青铜,残渣,仿佛被大地所吸收一般,并不堆积。

“啊欠~”

寂静之中,一声哈欠声,不说刺耳,却也足够醒目。

邓岐山依旧在朗诵,只是眉头微皱,瞥了一眼。

居然是柳相,那位被寄予厚望,却神秘非凡的天才。

邓岐山不会被轻易打断,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已。

柳相,就在第一排,而且是在中间位置,他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吸引到很多目光。

“这些,繁琐,令人昏昏欲睡,且无意义的东西,连山海学宫也不能免俗吗?”

柳相无奈的笑了,轻声以极为柔和的语气说道:

“本来我以为我耐心足够的,不过事到临头,居然也有些迫不及待,要不,还是不等了吧。”

柳相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周围上百人听清,一时许多人不禁将目光偏移,白辰则暗自让段紫萝后退。

不仅是白辰,悄悄后退的人不少,比如司马克,宋浩然,这么一来,就有些乱了。

“柳相,你在胡闹什么,祭山大典是一件极为肃穆之事,不得随意喧哗,更不得扰乱现场秩序。”

出言呵斥的是礼台旁的一老者,邓岐山依旧在朗诵着,祭文不可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