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航想了想，说道：“没有！”
“你确定吗？”
“确定！”
陈远航点了点头。
孙卫国与周国涛互相看了一眼，说道：“张秘书是搞思想工作的，如果说他拥有一副好的口才，良好的心理素质，以及敏捷的分析，准确的判断能力，这倒也正常。
可是掌握个人信息的抽查摸底，是情报部门的工作啊？”
作为第九军区的军事参谋长，孙卫国在对事物分析的能力上，有着比大多数人更加理性的特点。
“你的意思是说，张秘书是间谍？这不太可能吧？”
即使这样，陈远航仍然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张子健会是间谍，他宁愿相信张子健是受到某种势力的控制，所做出的一些无奈之举。
孙卫国说道：“他是不是间谍，我倒不敢说，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不过现在能够肯定的是，他懂得一名谍报人员应该掌握的本领，而且具备这种潜力和素质。
还有一点可以已知的是，他现在的思想，已经与万主任和关主任形成了对立。
对了，他刚才在你面前接的电话，是谁给打给他的？”
“郎天义！”
陈远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称呼对方为天义，不过我感觉他似乎在故意说给我听！”
孙卫国说道：“你能联系上郎天义吗？他现在在干什么？”
陈远航说道：“我联系不上，他毕竟是天干处的人，归张子健调派。
不过，万主任不在的时候，张子健只负责天干处特事人员的行政工作，至于战斗任务方面，是由关主任负责的。
我听说郎天义和另一名我地支部分的特事人员，被关主任派往了埃及去调查一些关于外星病毒的事情。关主任一定可以联系上他们。”
孙卫国和周国涛互相看了看，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
“埃及！？现在的时间，在埃及应该是几点？特事人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很方便打电话吗？”
陈远航不禁眉头一皱，“你是说，刚才那个电话有问题？”
孙卫国说道：“这个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假设他真的是间谍，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哪个国家或组织的间谍呢？”
三人陷入了一阵沉思，片刻后，周国涛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反映给组织。”
孙卫国说道：“不行，起码现在还不行。
张子健在会议上的发言有凭有据，既有自己的内心感受，又有现实中的实际推敲。
再加上他的表达能力，说服性非常强，并且在说话的时候不断强调自己的判断不一定正确，希望与大家一起商讨，这是以退为进的一种方式。
即使不能让人完全信服，也能够在人们的心中产生一定的考虑价值牵引着人们去顺着他的思路怀疑。
可见他在参加会议之前，一定做了充足的准备。
如果我们现在去找组织反映这件事情，那么就是私下告状，张子健在阐述观点时，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体现出了他的光明正大。
而我们在会议上无法将其反驳，私下里去告他的状，却又没有充足的证据，就成为了打击报复，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
别忘了，现在姜总司令目前正在停职审查期，你今天在会议上的表现，很容易让张子健把他的观点放大化严重化。
就像是他说万主任一人独掌特事工地大权一样，如果他借着这个话题，说姜总司令即使被停职审查，但是他的部下仍然听他的命令指挥。
或者说姜总司令仍然在幕后操控第九军区，那么事情就严重了。
组织上最担心的就是这样内部分裂的事情发生，不但姜总司令不会再复职，而且你我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我们千万不能让他在这方面的话题上入手，将我们一网打尽。”
周国涛说道：“我也是搞思想工作的，我就不相信组织上会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就把矛头指向我们？”
孙卫国说道：“但是你的领域是军队的思想，而张子健跟你不同，组织上需要的是能够在思想上与组织保持一致的，而不是跟军队和特事人员保持一致的。
如果组织上知道你在发言时，全部的内容都在帮助第九军区和姜总司令说好话，一点坏话也没有，话说得多了，就会出问题。
难道你没有发现，会议上的形式对张子健很有利吗？因为他深知这个道理。”
周国涛抱起肩膀，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要真是这样，这只是他计划的开始，他一定不会就此收手，那么他下一步会干什么呢？”
孙卫国说道：“以前在作战指挥室里做战争思维模拟演练的时候，姜总司令经常会盯着沙盘说一句话。
他说两军交战，当知己知彼，何谓知己知彼，应当做到四点。
听彼声，观彼形，闻彼影，摸彼心，如何做到这四点呢？
很简单，就是把自己想成是对方，把对方想成是自己。
心情，处境，遭遇，思绪，都要与对方感同身受，这个时候，就能够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该怎么干！然后先其一步，就能打胜仗！”
周国涛顺着他的思维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要是他的话，应该先清除掉身边最先站出来反对自己的障碍，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鼓动第九军区的战士们反抗！”
周国涛说完，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看了孙卫国一眼。
“老孙啊，看来我们得赶紧回部队，我担心老高他们万一压不住火儿，要出事儿啊！”
陈远航也跟着说道：“我今天晚上就坐飞机回去，把事情跟关主任反映一下，顺便让他查一查郎天义他们的情况，如果有了什么线索，我们再及时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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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北都，四里屯，各类酒吧会所，如雨后春笋般，密密麻麻布满整个长街。
放眼望去，街道两侧，各色灯火一片璀璨。
这里是北都市着名的酒吧街，因为在使馆区附近，所以经常有很多外国人来这里酗酒，狂欢，让精神放松、让肉体放纵。
这种在酒精麻醉下的精神狂欢与肉体放纵，被许多人称之为一种夜色下的“文化”。
每一种能够被称之为“文化”的东西，都需要有一种精神来滋养，滋养着这种文化生长的是黑夜，和在黑夜下堕落的灵魂。
月黑风高杀人夜，黑夜能够让人变得感性，能够让人萌生出犯罪的激素，能够让人的欲望毛孔全部张开，散发出一种使人迷醉的味道。
有一种生物，喜欢这种味道，并从这种味道中吸收黑暗的能量。
它们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黑夜之中，每当黑夜降临，他们便会在每一个带有夜文化的大街小巷里，盯着那些在夜幕下不喜欢回家的人，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一辆辆出租车载着一伙又一伙的红男绿女蜂拥而至，在街头巷尾渐渐产生拥挤，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宣布着这种生活的开始。
他们拥有着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身体代表着张扬与激情。
在曾经年幼清澈的岁月里，他们的激情曾经在他们稚嫩的身体里仰望着星空宣誓，
要为实现国家的现代化建设而燃烧，要把更多的火箭和航天飞船送上太空探索未知而奋斗，要为华夏文明之崛起发扬光大而奉献，
要为巨龙屹立东方傲视群雄而疯狂.....
如今，他们的激情却以另一种毫无意义的形式得到了释放。
然后，他们的身体将不再年轻，当他们行将朽木，怅然往昔时，抬起头颅，却发现天空中看不见当年的星光。
当然了，因为他们的激情，背叛了在清澈的岁月里，对着星光许下的理想。
一家名为“深夜hELLpE”的慢摇吧门口，身穿一身休闲便装带着墨镜的张子健，从出租车里走下来，他的动作很谨慎。
在下车之后，没有直接走进慢摇吧，而是停下来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
他四下搜寻了一圈，车来车往，人进人出。
除了一名剃着板寸，中间染着一道黄毛，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细的金项链，一副混混打扮的年轻男子，怀中搂着一名打扮花得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从出租车里走下来后，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令他感到敏感的人员。
他稍作停留，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后，瞄了一眼那两名年轻人。
年轻的女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在男子的怀中扭动着，用肉麻的声音说道，
“哎哟，不要老是摸人家嘛，不然人家就不跟你玩了，出来这么久妈妈要骂的。”
男子搂着女子淫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宝贝儿，进去玩一会儿，再喝几杯，我保证送你回家。”
说完，他摸着那名女子的屁股，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张子健不屑地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世风日下。
虽然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间谍特工，但是在他的心中，他所坚持的事业，不知道要比这些凡夫俗子高尚多少倍。
在他的心中，这些人只是一群低等的生物，低等的生物只配被当作奴隶，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高等生物提供资源和能量。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之处，闪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