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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小安树林出来往家的方向走的时候,正是下工时间,遇上不少村民也正往村子里走,有的还热情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而在人群中,有一个挑着桶的男人,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男人,却又矛盾地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跟他们说话。

切确地说,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跟甘景枳说话。

梁长琛是何许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神态奇怪的男人,但是他仍旧保持不动神色的样子。

走着走着,下工的人有的要去自留地里摘菜,有的要去田埂摘野菜,有的要去捡柴火,有的走得比较快先走到前面去了,所以越走人越少,到最后走到就剩下甘景枳和梁长琛还有刻意配合他们步伐的韦西荣了。

眼看着已经进到村尾了,甘景枳他们要往院门口走,韦西荣没有忍住,还是叫住了甘景枳。

“景枳,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甘景枳其实早就看到韦西荣了,但是她不想搭理他,也嫌弃他臭,所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里究竟压抑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在面对陆海娜的时候,她只有恨,恨陆海娜利用她,所以她对付陆海娜的时候很直接,只要切断自己跟陆海娜的联系,让陆海娜没有翻身的机会,一辈子在这泥泞的小山村里辛苦过活,就是她对她最大的报复。

要知道眼高手低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明明有机会得到,却永远得不到。

这是一种心理折磨,她要让陆海娜像凌迟一样,在底层看着她越来越好!

而韦西荣不同,他用尽手段得到她,利用她,然后又杀害了她,她除了恨他,也恨相信他的自己。

所以她对韦西荣的报复,会让他比陆海娜痛十倍百倍,她要让他后悔认识了自己!

现在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她倒是要停下来听听他要说什么,于是对梁长琛说:“你先回去,等下出来帮我拿这袋子。”

梁长琛看了韦西荣一眼,应了一声,先回去了。

只剩甘景枳和韦西荣两个人了。

甘景枳把那袋树叶放下后,看到韦西荣想要靠近自己,捏着鼻子退后了几步。

韦西荣很是尴尬,他自誉自己是一个知识分子,平常干些轻省的农活也就算了,今天村长竟然让他挑粪!

挑水他都没有挑过,他怎么可能挑粪呢,所以他直接拒绝了村长的安排。

可是村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劳动是不分贵贱的,他要是不挑粪的话,那就不安排他其他活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反正到年底了没有粮食分也只能怪他干活的时候挑三拣四。

这帽子一扣下来,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挑起扁担去挑粪。

因为他识字又会写诗,平常很受女孩子欢迎,他本打算用花言巧语哄哪个女孩子帮他挑,结果村长又说了一句,“谁要是帮他挑粪,那以后挑粪的活就全部由那个人来干,这么喜欢挑粪,我当然要投其所好了。”

以至于他拐弯抹角地说了好多好话,都没有人愿意帮他挑,他只能自己干了。

哪知道两桶粪竟然这么重,他尝试了两三次才站了起来,可是站起来后没几秒钟,脊柱就受不了了,他站在那里晃晃悠悠地,实在没有办法坚持。

“嘭”地一声,两个粪桶落在地上,里面的粪溅了出来,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那一刻,他真的感觉有粪溅到了嘴巴里,恶心得想吐,却被围观的人一阵嘲笑。

要不是村长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真的很想恼羞成怒,骂一骂那些看热闹的人,尤其是那个甘景梳,就她笑得最大声!

可是村长是决定他能否回城的关键,即便有回城的机会,村长不同意不给写材料盖章,那他也走不了,连张车票都买不到,怎么走。

韦西荣没有办法,简单清理了一番后不挑那么满,倒是能挑得动了。

挑了一天的粪,他之前的神采早就荡然无存了,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却没有想到会看到甘景枳。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即使没有见过,也能猜得出来那个男人就是甘景枳的老公,不仅高大,身上那股军人气息压迫而来,仿佛他身上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无处遁形一般被他监视着,所以他不敢贸然跟甘景枳多说一个字。

可是想到昨天晚上他在村小学真的等了一整晚,甘景枳一直都没有来,他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下去。

甘景枳的老公再厉害又怎么样,只要他拿捏住了甘景枳,他一个当兵的再厉害也不能耐他和。

因为他知道部队是有纪律的,不能随意打架,否则就会受到惩罚,所以他才把心里对梁长琛外貌上的那点畏惧压了下去,把甘景枳叫住了。

甘景枳的爸爸是个军官,可那么个小地方的军官首长,在他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而甘景枳从小就是在村里长大的,怎么说也是个村姑,他能看上她这个村姑,那是她的幸运。

结果她竟然不声不响地就结婚了,还不听他的话到村小学来见他,他心里就像是被一只养着的狗反咬了一口一样难受,看到她竟然还嫌弃地捏着鼻子后退,他心里恨不得想要把狗杀了吃肉。

可是韦西荣在本质上跟陆海娜是一样的人,在目的还没有达成的时候,都会继续哄着甘景枳进入自己的陷阱里。

所以韦西荣装作受伤地问甘景枳:“景枳,你怎么能跟别人结婚呢,我们不是互相喜欢吗,你怎么能背叛我?”

有了上午跟陆海娜吵架的经历,甘景枳再面对韦西荣这副面孔的时候,已经能忍下恶心感。

只听韦西荣又继续说:“我昨天晚上在村小学等了一整晚都没有见到你,你是不是怕你老公才不敢来?你别怕,军人是不敢随便乱来的,你就算是嫁给他,你也还能做自己,他不能强迫你什么的。”

甘景枳翻了个白眼。

听听,这哪一句不是在给她洗脑啊,要是她还像上一世那样单纯,分分钟就被骗了。

“韦西荣,今天上午陆海娜来找我了,我让她给你带了话,你没有收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