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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白鱼有点被宋冀的眼神惊到。

“既然白婆子这么喜欢用这种手段算计人,那就以牙还牙,让她也尝尝好了。”宋冀见石白鱼被自己吓到,忙收敛起戾气:“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石白鱼摇头:“我就是惊了一下,你凶狠的样子好帅!”

宋冀:“……”

“这么帅的男人,只能是我的。”石白鱼强势:“我看谁敢撬我墙角,给我头上种草!”

宋冀:“……”

既然回来了,两人便没有再着急出去,宋冀拾掇家里琐碎,石白鱼则回房间继续改良蒸馏机,确定差不多了,这才拿着去找宋冀。

“这是?”宋冀看不懂。

“蒸馏机,回头提炼精油和酒精都可以用到。”石白鱼指着图纸:“我熟知的材料这里几乎没有,所以利用了仅知的那点蒸馏机发明史加以改良,尽量用木头和铁以及陶结合,如果能全部用木头,或是木头和陶结合更好。”

毕竟铁管制严格太难弄,只用另外两种会省事很多。

但他对这个的了解非常有限,图纸改良几乎多是出于脑洞而非经验,所以能不能行,要试过才知道。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石白鱼永远相信古人超乎常理的智慧。他只需要将所知道的结合脑洞画出来,剩下的就交给专业人自己摸索。

“成,今儿大家都忙着,晚一点我找刘叔问问。”宋冀将图纸折起来仔细放好:“这东西看着复杂,一般木匠估摸做不出来,刘叔家建房造物,精通各种榫卯结构,应该更精道一些。”

听着宋冀的话,石白鱼眨了眨眼:“你就不好奇?”

还等着他问呢。

“不好奇。”宋冀直言道:“做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石白鱼:“……”

没毛病。

眼看时间不早,两人没好继续在家里待着,收拾收拾又去了大坝那边。

那大坝原本是供村民秋收晾晒粮食的地方,面积挺宽的,摆个十来桌没问题,流水席完全够用。

两人过去时,大坝里已经摆好了桌子板凳,一些人正用洗衣服的大木盆抬着洗好的碗筷开始挨桌摆放。

这些碗筷都是各家拼凑的,不过每家都自己做了记号,应该是为了避免回头归还的时候弄混。

石白鱼其实有点轻微洁癖,不太习惯这样,但他没说什么,沉默着入乡随俗。

倒是宋冀看了出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虽然碗筷都是各家凑,但用的时候基本都会认准记号,各家用各家的。”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打算到时候意思意思尝两口就放下的石白鱼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宋冀。

“到时候放心吃。”宋冀将他反应看在眼里,眼里泄出笑意:“掌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厨子,以前在府城酒楼做过,厨艺不错,大锅菜味道也别有风味,要是错过就可惜了。”

石白鱼也笑,凑过去小声:“知道了。”转头看到白家人隔着人群对着忙碌的白茹兰叽叽歪歪指指点点,眸色一沉:“你打算怎么以牙还牙?”

话题转的太快,但宋冀却没有觉得突兀,看了眼白家人的方向:“白家婆子既然想出撮合看人洗澡,想来也是热衷此道的,那便投其所好,让她偷看白老二洗澡好了。”

石白鱼:“?”

以为石白鱼不清楚白老二,宋冀解释:“白老二就是白老头亲堂兄弟,是家里独生子,但族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他白老二,媳妇儿是出了名的泼辣子。”

石白鱼眨了眨眼,大概猜到宋冀的具体打算了。

果然就听他接着道:“疑心重爱拈酸吃醋,别的女人哥儿看一眼白老二或是搭个话,都觉得是要勾引她男人,一把年纪也没改,要是知道妯娌偷看自家男人洗澡……呵!”

石白鱼:“……”

一个字,绝!

但是,干得漂亮!

石白鱼朝宋冀竖大拇指:“就这么干。”

让白家婆子去偷看男人洗澡,不仅不会误伤,杀伤力还翻倍,还能让她尝尽苦头。

正想着,白家人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转头看去,就见白茹兰端起一锅沸水朝白家人泼了过去,瞬间引得尖叫声一片。

“你们太恶心了!”白茹兰泼了人,还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难道真要逼死我才甘心吗?告诉你们,我白茹兰命贱但硬,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家老小下地狱!”

事发突然,好多人都懵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的围了过去。

石白鱼和宋冀对视一眼,也走了过去。

这才从少数几个知道事情经过的村民的议论声中得知,是白茹兰知道了之前白家婆子算计宋冀看她洗澡的事。

白茹兰放完狠话蹲地上崩溃大哭,这大好的日子被闹的,村长指着白家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家人这会儿压根儿顾不上村长,刚才那一锅水,他们虽然反应快躲开了,但还是被泼到了,其他人还好,白家婆子站在最前面,双手和大腿都被烫的不轻,腿上看不见,手上却是已经起了燎泡,痛得嗷嗷直抖。

好在有郎中在,给及时做了处理。

但闹了这么一出,他们也不好再待下去,最后连席面都没参加,一家人扶着老婆子就灰溜溜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她儿子儿媳却顺了两盆好菜,扬言他们也凑了份子钱的。

大家骂归骂,倒也没谁真去计较这两盆菜。反而是白茹兰的哭声,听得众人揪心不已。

摊上这样的父母亲人,真是造孽。

大力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又碍于男女大防不好上前,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过去把人给扶了起来。

“老爷,夫郎……”

石白鱼点头:“扶她到一边冷静冷静吧。”

吴阿么应该是怕两人被闲话,也上前扶着白茹兰离开了。

“该干嘛干嘛,都散了!”村长大声呵斥完众人,脸色也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