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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

我蓦然想起时锦说过,傅言深五岁那年,妈妈丢下他,撒手人寰的。

此刻,他虽然在否认,但我很确定,他就是在说自己。

“你,你……是!你跟她,一样的深眼眶!”爸爸颤抖的手指,点着他,颤声地说,“你没死……你恨我!你潜入盛家做保镖,进入盛世,就是为了报复!”

他的话,震得我身体晃了晃。

那么,傅言深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冒充他的?

他最初就知道,我是个假千金?

傅言深对“爸爸”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冷嗤一声,转过身。

显然,他不肯认这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爸爸。

“你,你过来!”床上的“爸爸”低声地吼,傅言深头也没回,他路过我身侧,出了病房。

我想也没想地跟了出去,“傅言深!”

我叫住他。

他高大的身形顿住。

我怔怔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

前世,我以为他是头白眼狼,一个保镖娶了我这个千金大小姐,踩着我这块垫脚石,借盛家跨越阶层,飞黄腾达后抛弃我,娶了小青梅。

为了小青梅,逼我离婚,害我家破人亡。

此刻,我才明白,他前世就是在为他妈妈为他自己报仇,可为什么,他没告诉我真相?是故意让我恨他?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难怪他有心理疾病,创伤应激反应,原来五岁的时候遭遇过追杀。

他的妈妈也是那个时候出车祸死的吧?

过了好一会儿,傅言深带头走到走廊尽头,偏僻的阳台。

这里没人,方便说话。

“什么事?”

傅言深转身看着我,冷漠的目光里透着丝丝的……鄙夷。

不耐的口气,教我心脏一紧。

“傅言深,我知道,你就是爸爸的那个儿子。”我皱着眉,笃定道。

“你想说什么?”他傲慢地瞥了我一眼。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假千金,是戴女士找来替代你的?”我暗暗咽了咽喉咙,看着他,问。

他嘴角勾起一丝轻蔑,“是,大小姐。”

这一声“大小姐”,我听得极为刺耳。

我瞪大着双眼看着他,此刻,我仿佛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每次叫我“大小姐”的时候,其实是在讽刺我。

他知道我是个冒牌货,取代了他的身份,享受了他的荣华富贵!

他一定顶瞧不起我的。

可他前世的时候,逼我离婚,羞辱我是个草包,都没拆穿我的身份,是为什么?

我鼻尖发酸,视线变得模糊,别开脸,眨了下眼皮,温热的眼泪不自禁地流下,“你当初肯娶我,究竟是利用我报复,还是把我当替身?”

我哑声地问。

转脸,又看着他,眼神凄楚。

傅言深微眯起双眸,眼神越来越冷。

“两者都有。”他语气冷酷。

既利用我又把我当替身。

“盛乔乔,我故意潜入盛家当保镖,就是为了报仇。知道我以前为什么特反感你么?”

听着他的话,我想起他以前对我不耐烦的样子,紧紧捏着双拳。

为了不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又极力隐忍克制着情绪。

“你这大小姐天天缠着我,还把我留在伦敦,影响我的计划,我当时真的恨不能你被那些劫匪小偷弄死,又怕失去留在盛家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敷衍你。”

他的话,仿佛发自肺腑,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瞪着我。

虽然以前我就知道他烦我,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觉得很受伤,我缠着他,是喜欢他,依赖他,在他眼里,却是碍事。

我指尖深深地掐入手心里,紧咬槽牙。

“你哭什么?觉得委屈?委屈的是锦儿好么。”他不耐地别开视线,语气讽刺,“锦儿就是在那个期间,被盛北辰囚禁的,如果我在国内,她也不会被害成那样,被卖去缅北,生不如死。”

“她是我的恋人,为了给时夏换心脏治病,去酒吧卖酒,被盛北辰盯上,那一百万是她问盛北辰借的……”

我也是昨晚才明白,时锦是真被北辰和戴女士害得很惨,她之前没有撒谎。

时锦对我的敌意,是因为她和傅言深本来就是一对。

“你自己说说,你烦不烦?”

听着他的话,我差点点头。

站在他的角度,他确实很憋屈。为了报仇,潜入盛家,却被我这个大小姐缠着,错失恋人。

他该烦我。

但是,我哪里知道他的这些事。

如果我知道,也不会那么厚脸皮,恬不知耻了,还死活要嫁给他。

“我委屈,我……”我想反驳,又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我还有告诉他,我心心念念爱着他,却被他利用的必要吗?

没必要了。

更没必要告诉他,我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前世,它跟我一尸两命。

告诉他,更像是死缠烂打,摇尾乞怜。

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再作践自己。

我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冲他挤了个笑容,“我委屈做不成大小姐了呗,还有被当替代挺没面子的,不过,彼此彼此。”

我恍然想起,我说他是宋斯南平替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暴怒了。

看着一个冒牌货,说他这个正牌少爷是平替,他心里能不气么?

“难怪你不喜欢我过生日,原来,我的生日也是你的……”我又想起这事,脱口而出,心口像是针扎般的刺痛。

我这个冒牌货,在他的眼里是有多少的不堪?

难怪他不把我当人看。

把我关起来,当泄欲的工具……

我背对着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是觉得受伤,他从没想过,我也是无辜的。

“傅言深,再见吧。”我转过头,看着他,平静道。

我跟他两世的恩怨,到此为止。

男人冷冷地睨着我,没有说话。

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多跟我说一句话,都是纡尊降贵。

我转头,挺直背脊,踩着舒适的运动鞋,走向病房。

还没进病房,只见一众白大褂的医生在给“爸爸”抢救,听一旁的护士说,他突然心律不齐,呼吸不畅,正在做心肺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