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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对我挑衅、嘲讽,得意忘形,后脚就踩空摔了下去。

真是报应不爽。

活该!

我上前一步,朝下看去——

时夏纤细玲珑的身体沿着柚木色楼梯不停地往下翻滚,衣衫凌乱,皮鞋掉落,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伴随着恐惧。

她又沉又旧的行李箱早已被撞开,沿着楼梯向下滑落,发出很沉的声响,里面的衣物、笔记本、照片什么的撒了一楼梯。

看着这一幕,我心下一惊,想也没想地就要下楼去看看她。

我刚下到楼梯半腰的位置,时夏这时从地上爬坐起。

她披头散发,鼻孔流血,眼眶通红,满脸是泪,嘴唇发紫,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推我!”

时夏转过上半身,仰着脸看着楼梯上的我,发了疯似地咆哮。

我一愣,转瞬在心里爆了粗。

这个时夏,还真他妈的张口就来,又想诬陷我!

我本来见她滚下楼梯,看起来很惨烈,还有点担心她的,现在看着她这副随意栽赃的嘴脸,只觉活该!

这种人就是当场摔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时夏,你还敢血口喷人,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家楼道里好几台监控正拍着了!”我指着其中一台监控探头,俯视着她,厉声道。

不过,这些监控没有录音的功能,只能录像。

时夏仰着头,看着楼道上方的摄像头,十分镇定,她又看向我,扬起唇角,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鼻血糊了她下半张脸,跟个神经病似的。

“那又怎样?你觉得,傅哥会看这些监控求证?”她洋洋得意地看着我,语气讽刺,“还不是我说什么,他信什么……”

她这得意的神情与自豪的语气,气得我想一脚踹死她!

这么想着,我已经下了两级台阶,只见时夏突然捂住胸口,眉心紧蹙,五官扭曲,十分痛苦的样子。

不像是装的,看起来像是真摔着了。

“活该,疼死你才好!”我幸灾乐祸,大声地嘲讽她。

对于时夏这种心肠歹毒的心机婊,她值得被幸灾乐祸!

这时,一阵又沉又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抬眸,只见一个男人,迈着大步从外面走进,他神情淡漠疏离,穿着经典款驼色英伦风长款风衣。

风衣下摆卷动,自带气场,仿若t台上的国际名模。

“傅……傅哥……”

时夏转身,喊着他。

她声音虚弱,仿佛很吃力才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手捂着胸口,痛苦又委屈至极的模样。

“怎么了?!”

男人惊慌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回响。

外面的保镖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傅言深已在时夏面前半蹲下,他眉心紧蹙,脸色黑沉。

看着他的宝贝小青梅这副惨样,他这会儿又得心疼死了。

我冷哼,指尖用力捏了捏手心。

“我,我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心口好痛……”

时夏的声音脆弱不堪,透着浓浓的依恋。

傅言深明显一慌,立刻将她打横公主抱起。

“备车,联系许医生!”

他转身对门旁伫立的保镖冷声吩咐,又转首,微仰着下颌,目光冷冷凝视我。

“怎么回事?”

他一副质问的语气。

显然,他又以为是我欺负时夏了,以为是我把她推下楼梯的。

我压下心里涌上的憋屈与酸涩,眉头高挑,双臂抱胸,扬起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她坏事做多了,受到报应了呗。”

我语气幽幽,满是不屑与讽刺。

管他相不相信我,不重要了,我也懒得为自己辩护。

闻言,傅言深微愣,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随即,又狠狠剜了我一眼。

“盛乔乔,你给我滚出去!”

男人冷冷地看着我,厉声喝。

我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铁棍,大脑懵懵的,身形晃了晃,差点倒下。

好在有扶手。

“傅,傅哥……我本来是……要搬走的……你,别怪大小姐……”

这时,他怀里的时夏,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气若悬丝道。

“时夏,你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傅言深低头对她安抚一句,随即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盛乔乔,你给我滚出去!

只剩我,愣在楼梯上,耳边回响着他刚刚吼我的话,满脑子是他刚刚剜我的眼神,以及前世,他逼我离婚后,撵我滚出这栋别墅的无情狗样。

我今天刚出院回来,就要被他撵出去……

挺好的,这一世,时间线是提前了吧。

时夏刚刚那一摔,他终于发现对她的爱意了,以为又是我害她的,索性直接撵我滚。

太好了!

我以后终于不用当他的泄欲工具了,也不用夜夜给他暖床了!

我终于可以摆脱他,重新生活了!

我越想越兴奋,张大嘴笑着,却有一股液体流进了我的嘴里,齁咸齁咸的。

是眼泪。

指尖传来钻心的痛。

我低下头——

我的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指尖深深地掐着木头,新做的碎钻星光美甲,被压劈了,与甲床连接处断裂,皮肉沾在甲片上,正不停地流着血。

我疼得不停倒吸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真是太疼了。

钻心的那种。

我痛痛快快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联系搬家公司,帮我把衣帽间的衣物、包包首饰什么的全部搬空。

记得前世,我死活不肯搬走,傅言深命人把我的东西,全都打包扔了出去。

那画面还轰轰烈烈地上过新闻。

看着衣帽间里,满橱柜我给傅言深买的鞋服、领带、腕表、袖扣等配饰,我又叫了二手高奢店的人来,让他们回收掉,不能回收的内裤袜子什么的,都被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我的心情才舒畅很多。

从卧室走出,我站在楼梯上,看着这生活过两世,再次被撵出去的家,喉咙紧绷发堵。

结束了,我应该举杯狂欢的。

可心口还是又闷又堵,很不痛快的感觉。

就像上次,以为傅言深会去坐牢时一样。

虽然他完蛋了,但我还是不觉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