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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科幻小说 > 宠娇雀 > 第293章 身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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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上还沾着油腻腻的汤汁,她拿过魏承手边的帕子,又想起他刚才用帕子擦过桌椅,赶紧松开。

店家把小馄饨也端了上来,冒着热腾腾香气的馄饨圆滚滚拖着轻薄的面衣漂浮在汤上。

还有青菜,海菜和小虾米飘在中间,撒上了一把嫩绿的芫荽,香味扑鼻。

她拿勺子舀了一个吹了吹,塞进嘴里。

真好吃。

刚才席上都没吃饱。

“这个馄饨真好吃,快吃啊。”

她一抬头,正看到男人怪异的脸色,似乎不高兴。

谁知道他又怎么了。

“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

“吃啊。”

魏承垂首,拿起勺子搅弄着碗里的馄饨。

她不再管他,自顾自吃完了整碗,青菜海菜还有虾米都吃得精光,还喝了小半碗汤。

回去的路上身边的男人也一直没有说话。

懒懒地坐着,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路边行人都悄悄打量着这座奢华得不应该出现在江都的马车。

还有马车里的一男一女。

不理就不理。

银霄撇了撇嘴,顺手关上了窗户。

不理我你也别想看。

回了船上,她先去看了看灵均。

摇篮里孩子睡颜沉静。

“吃过了吗?”

当然是问的灵均,李缨儿点头,“半个时辰前刚吃饱了,才睡下。”

她点点头,温声嘱咐她两句,回了寝殿准备洗漱休息。

坐在妆台前拆卸耳环和发钗时,有人走近。

身后的男人伸手环住她的腰,躬身,下巴抵到她肩上。

“别闹,压到我头发了。”她推了推他的脑袋,推不动。

“不舒服。”

魏承声音好像有些闷,跟平日里宴会上觥筹交错,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判若两人。

她拆发髻的手一顿。

任由长发半盘半披,她看着镜子里男人没什么精神的眉眼。

银霄瞪大眼睛:“哪里不舒服?”

她转身扶着他的脸,他的呼吸近在眼前。

脸色看起来还好,眉眼依旧俊美,微微上挑的凤眼尾,只有她离得近看,才看得到浅浅的细痕。

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时间除了让他沉淀得越发的成熟稳重,还在他的身体上也留下了肉眼可见的记号。

在外人面前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她面前不是,男人笑起来时,眼尾那点浅浅的细痕会微微加深,会点点延长。

依旧很好看。

想起青翡跟她说,她听到李缨儿跟灵均身边的宫女聊起魏承的年龄——

说完全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多了。

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也在变老呢,脸上也开始有岁月的痕迹了。

现在只有她能发现,再过几年,也许就更明显了。

是不是要给他弄些保养肌肤,焕颜美肤的珍珠粉珍珠膏什么的用用?

男人不回答,沉沉的脑袋压在她肩膀上,她有些承受不住,一手扶住妆台的边沿,她皱起眉头,又问了一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酒喝多了?我去弄些解酒药来。”

她起身就要唤人下去准备,被他一把拉住。

“哪里都不舒服。”

一想到她有那么长的时间,在外头过得不好。

想吃的东西吃不到,还会被人欺负。

有人占过她便宜吗?

她会为了钱,用自己的身子换吗?

一路回来路过街头巷尾鳞次栉比的旅舍,都是往来的商贩小民出入其间。

挂在檐下的招子随风飘摆,用大字写着三个时辰只要五十文钱,连住三日一贯钱不到。

从路边的小巷穿进去,两边楼里的住客一推窗就能将手伸到对面的窗沿,一线天一样阴暗狭窄的巷道里铺满了从楼上倒下来的脏水馊水。

最难过的那段日子,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她有用自己的身子换过饮食吃喝吗?

她肯定不会的,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让猥琐陌生又卑贱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

那她有没有被人欺负?

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巷里,顶着异乡的口音去住店去贩货,有没有该死的畜生调戏她,强行欺负她?

她的身体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的手摸过?

她的身体有没有沾染过肮脏又陌生的精液?

他心狂跳,浑身好像逆血翻涌,想杀人。

抬手捂住胸口,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回答她:“哪里都不舒服。”

“胸口难受。”

“头也疼。”

到底有没有?

他没有问出口。

看着面前眉眼骤然升起忧虑的女人。

眼睛瞪得圆圆的,好看的远山眉蹙了起来。

没必要问。

有也没有关系。

只要那个时候能活下来就好了,身体没有饿出毛病就好了。

贞洁什么的,都不重要。

他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爱欲,才想占有,想独享,想收藏,想让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领地里,他一回来就能看到她在等自己。

“胸口疼?”她神色慢慢严峻起来,“头是哪里疼?”

她抬手摸着他说疼的地方,“是这里吗?”

一丝恐慌升起,“我让太医令太给你针灸。”

以前她也见过不少邻里或是听闻邻里说的消息,谁谁家的男人每天太辛苦,总是嚷嚷心口不舒服,脑袋疼。

结果有天在田里做着农活,做着做着就倒下去起不来了,躺在床上能动的只有眼珠子。

她脸吓得发白,扶着他去床上躺下。

“你别动。”

她头发也顾不上梳,手吓得发颤,又是拿水又是拿被子,最后扬声叫太医进来。

他一把拉住她,手一用力,把她带得跌倒在床上。

“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不用太医。”

“那怎么行!”她神色焦急,“你身上到底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要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他有些下不来台了。

都怪他刚才说得太严重了。

这下怎么解释好。

他把头埋进她颈侧,嗅她肌肤上的暗香。

“是想起你走了那么久,我难受。”

她原本要爬起来的身子一顿,没有说话。

“有什么好难受的。”

“我不会走的。”她笑了笑,“我还担心你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