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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洪樾,我们喝点热水就好了,不要弄别的。”宫雨薇看出他脸上的窘况,心里也隐约能猜到这点。

洪樾哦了哦拎着水壶往厨房走去,这家里没有热水壶,开水只能在铁锅里面烧,他用丝瓜布把那本来就洗干净的铁锅用力的反复清洗好几遍。

这是宫老师第一次来自己家,水要喝干净的。

“跑这么远来做家访,你早告诉我啊。”姜尘等洪樾进屋后才对身旁的宫雨薇说话。

“早点告诉你又怎么了?你还能开飞机送我过来?”宫雨薇双手撑在长条椅上转着脑袋观察四周。

这是一个在木月浅村常见土坯房,泥黄色的墙体都能看到很明显的裂缝,屋顶的黑色瓦片片边缘挂着丝丝缕缕的青苔,想来应该是下雨过后太长时间没有清理导致的。

“我弄个自行车送你过来不是更快吗?总好过两个人嘿哧嘿哧的走好几个小时。”姜尘在路上就有这个想法了。

只要不遇上下雨天,自行车走这种乡间小路问题不算大,就是担心有些地方需要爬山就麻烦了。

“弄什么自行车,不要到时候在路上掉链子,你让我自个抬回去啊,况且我又不是隔三差五就要走这么远,别乱花钱。”

“这怎么是乱花钱?”姜尘不同意,

“别的不说,就学校到你家那段距离骑车就很方便啊,或者有时候你想去个什么地方,也能省力。”

“行吧,到时候再看看。”宫雨薇也不再继续推辞,姜尘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买一个放在那说不准什么时候也能用上,况且一个自行车也不需要多少钱。

在两人谈话的时候,洪樾已经把水烧好,拿着两个青花瓷碗倒了热水端出来,

“宫老师,姜尘哥喝水。”

“好,谢谢。”

宫雨薇把碗放在旁边等凉了再喝,她看着面前的小男孩那双光溜溜的双腿上,黑色泥浆已经完全干涸,

“你快去把脚洗了,鞋子穿好,这不难受吗?要是踩到什么渣子怎么办。”

“没事啦,我都习惯了。”洪樾咧嘴笑起来,拿着水盆从厨房接了水到院子最外面冲洗抬头问道,

“老师,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我们吃了才来的。”

“哦。”

简短的交流过后,场面陷入一阵沉默。

姜尘和这个叫洪樾的男孩子也没什么接触,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啥。

而洪樾见姜尘坐在宫雨薇身旁,虽然他对男女朋友没有清晰的认知,可看到两人挨的这么近也能知道那个男人肯定是宫老师很重要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像往常在学校一样和宫雨薇说话。

洗完脚后的洪樾在院子站了会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作业写完了吗?”宫雨薇捧着瓷碗喝了口水说道,

“现在也没事,作业拿出来吧,要是不懂的我还能教教你。”

“好。”洪樾兴高采烈的跑回屋里把作业拿出来,端着小板凳和椅子在宫雨薇身前放好。

“你先写。”宫雨薇说完看着旁边无所事事的姜尘,

“不懂的就问他。”

“好。”洪樾转头看着宫雨薇那张温暖人心的笑容,男儿本性的他黝黑的皮肤不由的升腾起看不见的红晕,目光立马慌张的向旁边移动了些,

“老师,这位哥哥是你什么人啊?”

“他啊。”宫雨薇眯着眼睛笑笑,

“是我教的第一个学生。”

学生?

这么大年龄的学生?

不谙世事的他自然是想不通宫雨薇这话里的含义,低着头开始认真的写作业,遇到不会的他自己先尝试解决,实在不行的题目才会向身旁的两人请教。

一碗水近乎喝完的时候,院子外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樾娃子。”

“诶,来了。”洪樾一骨碌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外跑。

“那稻谷割了你怎么不背回来?就放在田埂上全被鸭子吃了!”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暗绿色背心,脖子上一条白色毛巾,精瘦的面容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一双塑料凉拖鞋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那个,我……”洪樾嗫嚅两句又被男人打断。

“你什么?这点活都干不好,就知道在屋里玩。”

“哎呀,吵什么嘛,就那点谷子,吃了就吃了,有啥大不了的。”男人身后跟着的女子弓着腰,后背是个竹筐背篓,里面装着沉甸甸用化肥袋子装好的菜籽渣。

“你们好。”宫雨薇起身看他们打招呼。

“你?你,好……”

洪父挑着两大桶菜籽油的身子楞在原地,言语和神情比之前的洪樾还要诧异,他用力挤压着眼皮上冒着汗珠的双眼,想不出眼前这个人是谁,自家也没有这号亲戚。

“你是宫老师?”洪母背着背篓向前走了几步,确认她和自己脑海中的那人逐渐重叠,

“你真是宫老师啊。”

她蜡黄的面容展现出很淳朴又激动的笑容,脸颊的汗水随着面部动作而有所暂缓,

“哎呀,你怎么过来了,我家这臭小子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看我们,这啥也没准备的……”

这个中年妇女之前眼神中的疲劳也消失殆尽,如今全是笑意和欣喜,她急忙转身看着同样震惊的男人,

“这是宫老师,樾樾的老师,你还不来打招呼。”

宫老师?

洪爸只知道学校新来了个老师,但是并没见过这个新老师什么样,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先前乍眼看到自己屋里多了一男一女,还以为是什么亲戚或者问路来歇脚的。

“宫老师,你好,那个,我是洪樾的父亲。”洪父挑着担子哒哒哒的往前走几步,习惯性的伸手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洪樾的老师宫雨薇。”宫雨薇淡然一笑在那只沟壑很明显的手掌轻轻握了下,随即又伸手递在妇人身前。

“嘿,老师你好,你好。”妇人双手在衣边用力擦着手心的汗和油渣屑,就怕弄脏了对方那只晶莹碧透的手,

“我们不知道你要来,这啥都没准备的,哎呀,也是我家这小子上次提了一嘴我们没当真,这个……”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全然忘记了后背上担负着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