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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下之后,张魏雄一本正经对崔永志说道:“崔队,我一向认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既然给我说殷齐刚不是凶手,那么,你所说的缘由是什么,你总得说出个一二三来吧?”

崔永志说道:“好,既然你这样问,我便一五一十告诉你。当年我们抓了高长河叔侄俩之后,高长河死不承认,但是,在他的车上发现了王娟的血迹,如果他俩没杀人,车上怎么会有受害人的血迹,而且还是大面积的血迹,而且高长河和高辉的衣服上也有王娟的血。”

张魏雄沉思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们杀的人,车里怎么会有大面积的血迹,衣服上又怎么会粘上受害人的血迹?

只有杀人的人,身上才会沾染到死者的血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十二年前的杀人抛尸案可能就不是一个冤案,也就可以断定,高家叔侄两个就是凶手。

张魏雄听到这里,脑海里瞬间产生一个疑问,这个案子不是冤案,自己执意翻案的话,就是一场闹剧。

从崔永志的说辞和他说话的语气态度,肯定不是撒谎,更不可能是为了阻止翻案编造出来的,况且,如果为了破案造假的证据来快速结案,是严重违法的。

张魏雄不解,为什么在自己前世的记忆里,殷齐刚被抓之后,很快就承认自己杀人抛尸的凶手了呢?

是当时有人想快速结案,动了手脚,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假如这个案子本身就不是一个冤案,到头来案子还是现在的判定结果,那么这纯属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个难以逃脱的大网,到最后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一个又一个想法在张魏雄的脑海里来回飞逝,他在不断思考,难道自己真的走错了这步?

想到这里,他又问崔永志说:“崔队,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没在这个案子的档案里?”

“没有?”崔永志想了一下说,“这么久的案子,要说在保存的过程中遗失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现在我知道你抓了殷齐刚,如果这案子不是一个冤案,岂不是冤枉了殷齐刚?”

张魏雄明白,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别自己给别人翻案搞了一个冤假错案,得不偿失。

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张魏雄记得,这个殷齐刚四年后被抓,立即就承认了自己杀人抛尸的事实,他之所以承认,会不会是因为市局受到东部军区秦司令的压力,为了尽快拿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把这个案子草草结了,找殷齐刚来当替罪羊,以此博得秦卫中一个大人情?

想到这里,张魏雄觉得,这样的概率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自己也能这样做,让殷齐刚屈打成招认罪就行。

但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念,也不符合他身为警察的这一身份。

对于崔永志说的这些,张魏雄又觉得不是假的,他对崔永志说道:“崔队,你的好意我收到了,谢谢你,我也相信你不会对我说谎。”

崔永志笑着说:“张队,当年聂厅长带着我们侦破这个案子,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证据是不会说谎的,而人倒是会。后来我们又反复论证证据和实际,才推翻了这个推断,而且根据当时的证据,高长河就是凶手,高辉是从犯,毫无疑点”

面对崔永志如此笃定的说法,张魏雄思考一下之后说道:“崔队,当年你经历这个案子,我想问一下,高长河叔侄俩在杀人抛尸之后,为什么还要留下带血迹的衣服?”

这一问,让崔永志一愣。

正常情况下,如果杀人犯杀了人,都会毁尸灭迹,销毁证据,为什么高长河叔侄俩还要把证据留着呢?

这些都没有办法做出合理解释。

就是崔永志,也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但他还是说道:“说不定是这叔侄俩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可以没事。”

这是一个主观臆测,就好像《庄子·秋水》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论断一样,毫无根据。

张魏雄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崔队说的这些我明白了。”

崔永志起身道:“好的张队,那我就不打搅了。”

说完,崔永志便离开了。

为了印证崔永志说的这些,张魏雄决定,去看守所一趟,把崔永志说的这些核实了。

到了看守所,张魏雄找到了秦二宝,他点名要找那个喊冤的服刑人员高辉。

高辉被带到审讯室,他看到张魏雄之后说:“你就是张魏雄吧,听说你要给我叔和我翻案,我和我叔真的是被冤枉的。”

张魏雄听到高会这么说,心想,私下里高颖应该来看过高辉了,但他不知道高辉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他问道:“你认识我?”

高辉对张魏雄说道:“我堂妹托人告诉我,有一个叫张魏雄的要给我和我叔翻案,我问了看守,他说就是你,上次我还看到你了,就记住了。”

张魏雄说道:“你的记性挺好,既然你说你和你叔是被冤枉的,那么,为什么你们的车上会粘上死者王娟的血迹?”

高辉回忆着说道:“我清楚地记得,王娟上了我们车的时候,身上有伤,好像是刚挨过打,在坐上我们的车之后,王娟身上的伤口留血,加上车子一路摇晃,流到车上,又粘到我叔侄二人身上,所以才会有血迹。”

张魏雄道:“王娟在乘坐你们的车时受了伤,为什么当年审案的卷宗里没提到?”

高辉继续说道:“我和我叔在被抓后都说了,但没有用,他们根本不听我们怎么说,就认定了是我叔和我杀的王娟,当时还有一个姓殷的人,说是看到了我们杀人抛尸,我们百口莫辩。”

张魏雄又发现了新的疑点,死者王娟在生前身上有伤,这是多么关键的信息,怎么会被忽略呢?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高家叔侄车上和身上粘上死者的血,便不足为怪,那么证人又是怎么看到他们叔侄两个杀人的呢?

张魏雄觉得这个案子越往下翻越扑朔迷离。

高家叔侄说没杀人,目击者又看到了,证词相互抵触,这说不通,由此可以判断,这里面有一方肯定说谎了。

根据前世的记忆,这个案子后来确实是殷齐刚伏法认罪,那么,殷齐刚为什么会乖乖认罪,难不成是为了给别人顶罪?

张魏雄的思想意识里如同灯亮了一样,突然看到一条明亮的道路。

或许,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殷齐刚,而是另有他人。

为了确认高辉没有说谎,张魏雄对高辉说道:“高辉,我是真心为了翻案来的,你要如实告诉我,你说的这些是否属实,有没有对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