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站在一丈外，看不清树荫下身形若隐若现的宫妃的脸，只觉得封号有些熟悉。
以为是哪位偶遇他要献殷勤的娘娘。
他没有立刻免礼，站在假山边板着脸冷声质问。
“姝常在，你为什么在这里？”
清朝女子行礼的半蹲起立即免礼不累，否则累得慌。
丹若心里翻白眼，关你p事，心里想的爽，面上微笑着轻声回道。
“臣妾来此观赏金银蝴蝶锦鲤，见着一条头顶金角的，追着过来的。
鱼到了岸边就不见了，臣妾刚准备回去，就遇上了太子殿下……”
小太子踱步走近，看清了妃嫔陌生美丽的小脸。
眉若远山不染黛，眸似秋水横生波，精致的五官让微圆的巴掌大的小脸显得年龄更小些。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位曾经好奇过的大应。
姝色无疆，媚而不妖，纯而不素，这个封号很是和她相称。
但是肯定比不上他的皇额娘！
丹若见小娃瞅着她发呆，忍不住唤了声：“殿下？”
“嗯？”
小太子醒来，瞧着有些摇摇晃晃的大肚子妃嫔，面上闪过尴尬，原来不是故意偷听他的。
“起身吧。”
“谢太子。”
丹若起身抬头，刚准备好好瞧瞧未来坐了40年太子之位的能人，就撞上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
“殿下你的眼睛——”
小孩金尊玉贵，倾天下之力供养，皮肤白皙稚嫩，因此红肿的眼圈极为显眼。
丹若有心说两句，对面的小太子似乎敏感地发现了什么，抬起袖子摸起来耳朵。
“孤没哭，不过是眼睛进沙子了，姝常在见笑了。”
小孩的声音闷闷的，仿佛带着几分羞恼。
丹若眼中划过笑意，拿起帕子挡住唇角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那沙子出来了吗？太子现在可好些了？需要传召太医吗？”
找太医？那皇阿玛不就知道了？
小太子着急呵斥：“孤不用你管。”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好，他垂下眼，薄唇抿紧。
“孤没事，不劳烦姝常在操心。”
一大一小就这么站着，陷入了沉默的对视中。
微风轻轻拂过，丹若想起前世九龙夺嫡废太子的遭遇，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如此那臣妾就走了，听风台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去处。
不过殿下身份尊贵，年龄又小，身边缺不得人陪着。”
猝不及防的关心让小太子心里一涩，见人真要走了，忍不住问道：
“姝常在，怀孩子累吗？”
小孩的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让丹若辨不明白。
不过诞辰即生母忌日，生而克母，这是废太子胤礽一生之痛。
“累，不过很开心，他是臣妾血脉的延续，为了他，哪怕拼尽一切，臣妾也心甘情愿。”
丹若：废太子之前，这位是小boSS，值得讨好一下。
君不见未来的雍正帝能上位，野史猜测，也可能是康熙爷觉得这位上位能好生对待他的嫡子。
年轻的美丽常在摸着小腹，笑得美丽温柔，充满母爱的光辉，让小太子看得眼热。
“真的吗？”
小太子有些欣喜，又有些惶恐。
“若是代价是二者不能共存呢？”
话刚说完，小太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孤不是那个意思，姝常在和孩子定会平安无事的。”
杏黄色的小孩眨巴着大眼睛，乳牙轻咬下唇，胖嘟嘟的小脸尽是纠结。
丹若心道：那当然是选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