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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路广州府。

“报!大帅,泉州李将军派人送来军报。”一名亲兵走了进来,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元军统帅阿术。

阿术抬起头,心中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末了,“啪”的一声,将书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片刻之后,对着门外大喊一声:“来人,快去请綦副帅过来。快!”

不多时,綦公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问道:“大帅何事如此匆忙?”

“坐吧,你先看看这个。”

綦公直接过书信看了起来,脸色变得越发难看、阴沉。

“大帅,泉州船只尽毁,大军无法渡海作战。当前征集粮草又极为困难,以至于军中粮草难以维持太久。如今我军已成进退维谷之势,当如何是好?”綦公直黑着脸反问道。

阿术也是郁闷至极,暗骂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问你有何用。

特么的,到处都是一群不愿意承担责任的鼠辈。

“李恒的信中再次提到了南朝的新式武器,数十斤的实心铁弹居然能打出去五六里地,究竟是什么怪物!”阿术脑瓜子生疼,不解地问道。

“大帅,此事我也无法理解,难道说这军报是那李恒为了脱罪故意夸大其词?”

“不管是真是假,这种消息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我等要格外小心应对才是。”

一人撒谎还可以接受,难道说所有人都敢谎报军情,就不怕查清楚之后新账老账一起算。

不合理的解释,只能说明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大帅说的是,当下令各军谨慎对待,不可大意。”

“传令下去,派兵据守各处要地、险关,层层防御,以便等待粮草到来。”

“大帅,南朝水师返回琼州必然要经过一番休整,所以目前我等还是有时间准备的。”

“世美,你可有何良策?”阿术询问道。

“大帅,南朝兵微将寡,所持者不过是火器凶猛。然火器最怕雨水,可诱敌深入,择一阴雨天气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方可大功告成。”綦公直说道。

“善!某一时着急,竟然忘了火药最怕雨水!多谢世美提醒。”

“大帅客气了。”

“广州路雨季即将到来,如此某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真是“九言劝醒迷途仕,一语惊醒梦中人。”

“世美,这里没有旁人,你我二人好好谋划一番,如何才能让南朝主动上钩。”阿术恍然醒悟之后也是心情极佳,激动地拉着綦公直,笑呵呵地说道。

阿术和綦公直做着春秋美梦,暂且不提。

大宋祥兴二年四月二十日,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远征泉州的宋军终于回到了琼州。

按照惯例,赵昺仍旧带领百官前往北门外迎接胜利凯旋的将士们。

随后,赵昺亲自为英勇作战的宋军将士代表颁发了大宋荣誉勋章,更是把宋军的士气推到了顶峰。

“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声直上云霄。

身为军人的荣誉感,使命感再次深深地印在大宋将士的内心深处。

“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军人需要荣誉,崇尚荣誉才能凝聚起宋军顽强的战斗意志。

当战斗处于白热化的最后阶段,其实拼的就是最后一口气,谁能坚持住最后的那么几分钟,谁就能取得战斗的胜利。

但凡取胜一方往往因为比敌人更能坚持,更能忍耐,才能坚持到敌人的崩溃。

崇尚荣誉也是克敌制胜最强大的精神动力。

而赵昺的所作所为,就是要给宋军将士灌输一种责任感,一种荣誉感。

第二日,赵昺召集各军将领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如何对付阿术的十余万大军。

“诸位卿家畅所欲言,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回官家,目前的情报显示十余万元军分别驻扎在广州附近。其中阿术和綦公直所部驻扎于广州府,汪良臣部驻扎于端州。帖哥火鲁赤部驻扎在鹤山,刘国杰部驻扎于东莞。”赵与珞把元军的情况简单的介绍给众人。

(端州就是现在的广东省肇庆市。)

“官家,元军势大,当各个击破为上策。”张世杰首先说出自己的想法。

果然。

不管是大宋还是蒙元,所谋都是出奇的一致,都选择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策略。

打仗打多了,很多时候计谋都是一样的。

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计谋,全靠人堆。

比如说唐肃宗至德二年的香积寺之战。这一战可以说是决定唐王朝生死存亡的大决战。

唐军十五万,叛军十一万,双方都是精锐的“唐军”(叛军也曾属于唐军),老相识了。这一场决战没有什么计谋,堂堂正正的正面战,完全是一刀一枪硬拼出来的。双方死一队再上一队,叛军人少所以拼到最后没人了。

虽然宋军火力强大,但总兵力不足五万,而且也不能把五万人全部带走吧,至少琼州要留下来一部分兵力。

这样满打满算赵昺手里也就四万兵马。

总不能学多尔衮入关,把七岁以上,七十岁以下全部征调吧。

说到山海关大战,大顺军犯下了致命错误,被三姓家奴吴三桂忽悠了,致使大军在山海关外等待了整整三天!

致命的三天,若不然历史便可以改写。

赵昺和一众高级将领看着“时局图”。

啊,呸!

说错了,是作战沙盘。

众人看着最高作战指挥室里巨大的沙盘上那些代表敌我双方兵力的小旗,不禁陷入沉思。

元军五路主力大军已经高达十一万人,再加上广东本土的杂兵,实力不容小觑,敌我兵力对比几乎达到了4:1。

“诸位请看,蒙元的兵力几乎是我军的四倍。倘若此次我朝采用主动出击的方法,着实不好打啊。”

而且如今元军缺乏战船,基本上处于守势,而如果大宋出兵必然处于攻势。

再加上元军“本土”作战的优势,形势不容乐观。

赵昺指了指肇庆(端州)、鹤山、广州、东莞,这四地以广州为中心离其他三地相距不过百余里,且互为犄角。

就算最远的端州也不过二百余里,不管我军攻打哪一座城池,其他三方均可以火速支援啊。

“倘若我军采用围点打援的办法呢?”陈吊眼发言道。

“恐怕也很难,就以攻打鹤山为例,端州、广州、东莞左中右三路大军南下支援,我等在何处设伏?”张世杰提出自己的疑虑。

人类数千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争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就如同福尔摩斯所说的那样,所有的案子在那些记载中都是有先例的。

“兵书有云,出其所不趋,攻其所必救。这翔龙府的要害在何处?”赵昺看着沙盘,双臂横抱,喃喃自语道。

“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所必救也。”

这是华夏历史上最着名的军事学家孙武所提出的辩证之法。

“攻其必救”的核心目的在于调动敌方的军事力量。

蒙元已经把头缩起来了,赵昺需要做的是变被动为主动,先调动敌人,然后消灭敌人。

而不是说直接渡海攻打易如反掌的雷州,那元军是不会动的。

这样做只能把被动变成更加被动。

无他,雷州对于阿术来说无关痛痒,无关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