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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仁抿了抿嘴,觉得有点残忍。

平时在网上连线他还要考虑对方血压呢,这成田一郎不会直接噶了吧?

考虑了一番,何仁决定安慰一下,“咳咳……成田先生,就算是仿品,也是晚清的仿品,还是有些价值的。”

成田一郎就像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立刻激动起来,“能值多少钱?”

“呃……”

何仁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个高价,“两万……不,三万!”

“……”

成田一郎无语了,别说三万了,就算是三十万,也无法堵上他公司的窟窿。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骗。

曜变天目盏在日本是国宝,在中国真不是。

虽然曜变的比较难找,但是努力找找还是有的,品相差一些的百八十万就能买到,还是元明的。

到时候就可以讲故事了,明朝着名收藏家谢肇淛曾经写过一本《五杂组》,其中就有关于“曜变”的记载。

“传闻初开窑时必用童男女各一人,活取其血祭之,故精气所结,疑为怪耳。近来不用人故无复曜变。”

明朝文学家,董其昌的好朋友沈德符,也曾在《敝帚轩余谈》中有类似的记载,按照他的意思,以童男童女血祭的黑釉瓷到了明代才完全禁止。

所以只要成田一郎能买到元朝的天目盏,完全可以编造一个类似的故事,回日本卖高价。

只不过何仁也只是想想而已,成田一郎的死活关他屁事……

范洪倒是挺高兴的,他又不是傻子,一帮前三期一个屁放不出来的主播,突然变得跟超级赛亚人似的,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就算水友们一时看不出来,总有能看出来的人,到时候一曝光,节目就不用做了。

好在何仁最后力挽狂澜,虽然何仁主观上没有直接踩成田一郎的意思,但客观上确实是“暴打”小日子持宝人,大家爱看!

然后何仁、一冉和辉哥集体找范洪“请假”来了。

范洪人都傻了……

何仁几个人可没管范洪傻不傻,他们说完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辉哥邀请道,“何老弟,一会儿有没有时间?”

何仁还以为辉哥要请吃饭,“有时间,不过上次是你请的,这次一定要算我的。”

辉哥摆了摆手,“不是吃饭,我有一个朋友最近收了一幅书法,想让何老弟帮忙看看。”

何仁一怔,辉哥其实也很擅长鉴定书画,“连你都看不出来?”

辉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没看,心里有点忐忑。”

何仁和一冉都很好奇,辉哥可是老油子了,连他都不敢轻易下结论的书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何仁摇摇头,这不太可能,《兰亭集序》下落不明,要真有人卖这玩意,估计一般人也不敢买。

要么买到赝品,要么给自己买进去……

何仁很好奇,当即就答应辉哥跟他一起去看看,一冉本来也想凑个热闹,可她见辉哥欲言又止,就知道不太合适,果断告辞率先离开。

不仅是一冉,辉哥还委婉地让张诺和刘飞先走,他要带何仁单独去鉴宝。

何仁更好奇了……

上了辉哥的车,何仁就问道,“辉哥,到底是什么书法?这么神秘?”

辉哥张了张嘴,还是说道,“到了就知道了,你先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何仁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到,结果车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比较荒凉的别墅区门口停下了,何仁和辉哥下车登记,又打了个电话,等了二十来分钟,才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出来,看起来就是身手不错的保镖。

保镖上了车,替代了辉哥司机的位置,开车带着两人进了别墅区。

何仁更特么好奇了,心里也开始忐忑了,该不会是鬼货吧?用得着这么神秘吗?

车在别墅区里又开了十来分钟,才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司机一言不发,开门下车,然后就走到门口等着何仁和辉哥。

何仁一脸狐疑地下车,向四周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别墅区私密性极佳,最近的房子也在一百米以外,这可真有点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的意思了。

在保镖的带领下,何仁跟辉哥进了别墅,这时才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迎了出来,“辉哥,何先生,欢迎,欢迎。”

何仁一怔,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啊……

辉哥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握住了来人的手,介绍道,“何老弟,这就是黄哥。”

“啊!”

何仁心里一惊,看了辉哥一眼,自己上次可是让黄哥丢了大脸,这家伙该不会是骗自己来让黄哥灭口的吧?

这里可是够荒凉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黄哥似乎知道何仁在想什么,一把握住了何仁的手,“何老弟,欢迎,是我让辉哥一定把你请过来的,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佩服,佩服!”

何仁又迷茫了,黄哥姿态放得很低啊,看起来不像是要找麻烦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就赶快鉴宝,然后回家,这地方又偏,别墅又太大,何仁总觉得不踏实。

“黄哥……”

结果何仁还没说完呢,黄哥抢先来了一句,“先吃饭吧,都准备好了。”

何仁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盛情难却,那就吃呗,吃个饭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然后何仁就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黄哥安排的是正规法餐,13道菜的那种,从头盘和汤,一直吃到咸点和甜品,整整吃了两个多小时。

何仁那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黄哥又招呼大家喝茶,何仁实在是坐不住了,“黄哥,要不我们还是看看东西吧?”

黄哥看了一眼身后的保镖,保镖拿着对讲机走到一边去了,不多时回来朝着黄哥点点头,黄哥才起身,“辉哥,何老弟,跟我来吧。”

众人穿过大厅,来到一间书房模样的封闭房间,一进去何仁就吓了一跳,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子正鼻青脸肿地坐在椅子上,嘴角还有血迹……

“黄哥,这是?”

黄哥摆了摆手,“这家伙就是上次卖我文王鼎的人。”

何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黄哥心眼还真是小啊……

黄哥又开口道,“这次他要卖我一件好东西,颜真卿的《朱巨川告身》帖。”

“什么?”

何仁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