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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云魏发话,艾萨克就已经悄然窜到了花坛的假山后。

云魏这才想到,对方眼下正跟自己一个模样,直接撞上去又要费尽心思解释。

毫不意外的也就在这个时候,红衣男子倏然转过了头,颇为凌厉地瞪了云魏一眼。待看清云魏的模样后,却是继续面色不善地盯着台阶上的秦律枢看了去。

他指了指手里的画像,冷笑道:“哦,这就是你说的从来没见过?”

话里的讽刺意味却更浓重一点。

秦律枢摊了摊手,无所谓道:“哎呀!那就是你们大理寺画像水平还有待提升喽——你看你们画的这鼻洼子和嘴唇,跟我玉树临风的云兄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红衣男子登时气急,只怒道:“秦律枢你——”

却“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来。

听到这里,云魏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他方在台阶下站定,就听红衣男子气势十足地开了口,“喂,你就是方才那个在九重天擅自使用魔法的魔导士是吧?跟我走一趟!”

云魏顿时悚然一惊。

却不是为男子的威胁,而是因为他看清了对方手中拿着的画像。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呆滞的自己。

不知是不是为了写实,这在糙纸上用炭笔勾勒的样貌夸张地描绘了鼻沟、鼻孔和嘴唇,看上去异常丑陋。

与他判若两人。

也难怪秦律枢说没见过。

即使是云魏自己,也是坚决无法接受自己被画成这个鬼样子的。

但见他沉默,红衣男子却以为云魏露了怯,这就要上前一步,将他逮了去。

只见男子的掌法异常奇妙,直直扣向云魏的脉门。

云魏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或者斗气的波动。

只是这单纯的武技迅捷如雷,让他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来。

他正要默发一个防御法术将对方隔开,但眼前一花,在看清那熟悉的背影时,又及时中断了法力的输出。

变回原样的艾萨克终于出现。

他的从者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只是一个格挡,就用手臂将红衣男子的擒拿阻隔了去。

不知道他们战士之间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套评判实力方法,见一击不中,红衣男子便停了手。

只是盯着艾萨克上下打量,神色颇为忌惮。

“好了啊,霍鸣禅,先前我只当你开玩笑。你再动手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了啊。”眼见三人在台阶下剑拔弩张,秦律枢连忙开口。

“哼,谁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叫作霍鸣禅的男子没好气地冷哼,却是看向被异邦人护在身后的云魏,“你就是先前琅哥写信说的,那个帮了他大忙的小子?”

对方口中的琅哥,应该就是指的谢慕琅了。

云魏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嗯,正是在下。”

霍鸣禅收起了展开的画像,皮笑肉不笑,“我可真是服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自己不是碧璃城出去的。”

先前从东海里来了一拨奇怪的人,已经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没想到这里又冒出来一个。

霍鸣禅暗想,谢慕琅也真是大意,就不担心对方与先前那帮人是一伙的。

云魏哪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说:“是了。我来自另外的大陆……”

“行了。”红衣男子摆了摆手,整理起腰间悬挂的佩刀,颇为大度地道:“祖上犯了错,被碧璃城放逐出去也是罪有应得。虽然不是很光彩,但男子汉堂堂正正,有什么不好说的。”

云魏:“……”

他就是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对方跟他的思维完全就在两个频道。

索性眼观鼻,鼻观心,只求图个清静。

见他沉默不语,霍鸣禅也不再多言,只道:“碧璃城内,不能使用三级以上的法术,这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不能违拗。念你初犯,也没引起严重的后果,下官这次就放你一马。”

云魏闻言,连忙拱手道:“感谢兄台告知,云某必当牢记在心。”

他当时看人们见雪欣然,一时兴起,便想着用魔法给他们增添些快乐。

在施展魔法时感受到那些窥探的精神力,方才觉察出不妥来。

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在城中使用起破坏性的法术来,那碧璃城的千年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

“云兄别理他,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秦律枢撩起袍子的下摆,蹦蹦跳跳地下得台阶来,“我在城里长了这么大,还第一次见人用魔法创造出暖雪来……晚点我就写个折子递去天玑府,以后每年也可以这么做。”

他在太常寺里枯坐摸鱼时,也看到了那场声势浩大、回风洒落的明光暖雪,出得寺外,也听见了人群中传来的欢呼与赞叹。

太常寺掌管礼仪教化,引导民间风俗,这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更何况,礼仪与风俗本就密不可分。

因俗而制礼,以礼而成俗。

霍鸣禅却不以为然,凉凉地感慨,“规矩就是这么被你们搞坏的。”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闻言,登时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有这闲工夫管东管西,你还不如好好去练练你那三脚猫的画技。霍鸣禅,说出来也丢人,你居然和我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霍鸣禅听到秦律枢的抱怨,却是被气笑了,“是了,自然比不过咱们玉箫公子音画双绝,弱冠之年就画了那幅名动璃城的《谢郎舞剑图》。”

这话说出口,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酸溜溜的。

许是自讨了个没趣,又兴致阑珊地拌了两句嘴,红衣男子就迈着跋扈的步子离开了。

云魏则与艾萨克杵在一旁,默默吃瓜看戏。

他觉得自己有病。

现在不论看什么都能磕起来。

他先前以为自己是被薇薇安传染了,如今想来,根源恐怕还是那本阿尔赫的《情话集》。

等到红衣男子的背影完全消失,秦律枢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对云魏道:“喏,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别看他那副样子,虽然又笨又固执,其实人还是不坏的。”

云魏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来。

他试探着问道:“秦兄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