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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老头都派上去了,真不怕被打爆出养老金啊?”

陈归嗑着瓜子打量着已经走到台上的老者,眼睛眯成一条缝,挤在脸上的皱纹里,空手空拳看不出什么东西。

“开战。”

一声令下,苍雷子便驱动在体肤之上浮动的雷霆遍布了整个中台,意图将区域控制下来,以免对面的万阵门之人悄然布阵。

八门中有三门不善道法,却在其它道上造诣不凡,一是青丹门,主攻炼丹之法,二是万阵门,主攻阵法,三是道符门,主攻符箓之法。

其中万阵门最为难缠,不同阵法环环相扣,诡异又无解,基本上陷入一个完整的阵法组合中就出不来了,是死是活还得听阵师的。

再说这对面的白头老人,可是百年不遇的阵法奇才,名声早已传播在外。

苍雷子虽是灵体,对于阵师还是谨慎为主。

“你就这么怕老头子我?”

老者慢悠悠走向苍雷子,赤脚踩在雷霆密布的地面并未受伤,但当二人相距不过两丈时,苍雷子御雷形成一道雷索将老者身体缠住束缚。

紧接着便弹地而起,于空中挥出一道道雷霆之力,轰在老者身上,泯灭不见。

“还挺疼,皮都快被你烤焦了。”

老者侧头嗅了嗅,咧嘴展示出几颗仅剩的黄牙。

“都有味了...”

苍雷子闻言以为此人在挑衅自己,停下了手中真气的凝聚。

双臂抬起,引出地面的雷霆跃动,在头顶处生成一道矩形剑型雷霆,随苍雷子所指,径直斩向老者。

“啧,真把老头子当沙包打啊,雷霆领域限制我布阵是个好想法。”

“可惜呀,老头子我...”

“阵法自在极意!”

说罢中台的雷霆瞬间消散,一个个奇特构造的阵法凭空而起,将整个中台覆盖,连其中的视野灵气都拘束锢住。

苍雷子尝试着挪动身体无果,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还可转动。

“不愧是万阵门的灵阵子。”

听到来自苍雷子的传音,灵阵子龇着黄牙直道过奖。

“小伙子再不动用你的降雷灵体,老头子我就要给你踹出台了哦。”灵阵子缓缓逼近。

苍雷子通体雷光乍现,一反此前蕴雷不发之态。

随着雷光溢出,将苍雷子通体覆盖,渐渐由血肉之躯变成了幽蓝色的人形雷霆,踏雷浮空,身上的雷元素跃动地更加欢快愉悦。

白光眼眸睥睨下方的灵阵子,已不再受其阵法的束缚。

“让我看看你是否值得我用全力。”

雷光炸裂,苍雷子身影于各处闪烁,一声雷霆道音从其口中绽出。

“匀!”

铺天盖地的雷网从天而降,而地面站立的灵阵子则左右挥舞着双手,似在拨弄何物。

在雷网之上,突显许多黑白棋子的虚影,贴附在雷网,消磨着其上的雷霆。

苍雷子身旁也莫名多出许多黑白棋子将其围住,减慢了行动。

台上棋子的数量在灵阵子的挥手下剧增,视野暗没,像是被一道黑屏障将台内台外隔开,不少观者都难以见之。

“怎么看不见了!”

“正是精彩时刻呢!”

然而这只是部分低阶修士的不满呼声,修为略高的修士都施展着不同的瞳法透过黑障看着斗法。

陈归突然两眼一黑,还以为自己低血糖了,左瞧瞧右看看,怎么眼里都冒着不同颜色的光,看那么入迷。

此时唐青玄留意到陈归的目光,一看其手上的瓜子已经空了,问道,“前辈是想吃什么吗,我正好也无法观之,我去给前辈拿下灵果如何?”

陈归闻言点头递出铜盘,故作镇静又看向中台处。

陈前辈的瞳法不是何等功法,竟能内掩瞳光,定然不凡。

唐青玄心中默念离开席位,于暗处招来一名暗卫。

“去摘几个百年水榴放在这个盘子里。”

“是,少主。”

陈归直愣愣看着前方的黑色巨球,坐立难安。

他吗的早知道就从戴铭那学一门瞳法了,也不至于现在啥也看不见。

半盏灯后,唐青玄端着盘子坐回,与唐锋陈归三人共食水榴。

一声清脆碎裂,球形黑障消散。

台上苍雷子早已恢复血肉躯,手臂大腿处存有许多通达的小洞,鲜血直流,但身姿依旧挺拔。

而灵阵子则倒在血泊中,白发全然浸红,一动不动。

“第三战,苍雷门苍雷子胜!”

灵阵子被其宗主带下疗伤,观众直呼精彩。

“过瘾,这灵阵子没看出来啊,竟有如此神通能和苍雷门的道子打个不相上下。”唐锋如此说道。

“但是我觉得这灵阵子还可更进一步,在阵法组合上能再磨合磨合,搭配他的棋阵道,斗法胜率定能高上许多。”

“二院长你觉得呢。”

陈归一口哫掉果核应和道,“确实确实。”

“...”

“第四战!道符门对盾御门。”

两名面貌有九分相似的男子从中台对立登上,仅仅是眉间神色和衣着有些区别。

“坏了,是恩怨战!”

热心观众的一声惊呼吸引了陈归的注意。

“这两人咋一个样子,双胞胎啊?”

唐锋传音至陈归道,“这二人确实是同胞兄弟,分别叫离革,离烧。”

陈归顿住,“等等...跨的有点大,什么名字?离歌离骚?”

“没错,离革,离烧,离氏二兄弟,听闻生下来便是彼此充满敌意,连吃奶都要竞争互搏。”

“明明该有的资源都够,二人依旧要争夺,像是天生相冲一般。”

“后来二人加入了八峰两个不同宗门,都当了各门的道子。”

“日常就分别带着自家弟子去对面宗门闹事,打斗颇多。”

“每到最后,其他人都昏倒在地,只剩这离氏二兄弟红眼相斗。”

“而道符门擅符箓,盾御门擅防守。”

“这两兄弟就一人砸符箓,一人龟壳一背死命防守。”

“往往都是离革囊中的符箓耗尽才得以结束。”

陈归听完看着台上离烧手中的巨型龟壳,突然想到了自家小院的池塘,却不知道这个念头为何出现。

正值思考,离革从右手的储物戒中又取出了九个相同模样的储物戒,戴在剩余手指上。

“离烧,你今日必败于我手中,你很能防是吧,看看是你防的久,还是我的符箓多!”

“废物离革,有种你来试试?!”

说罢中台响起一连串的轰炸声,皆是符箓击于龟壳上发出。

一个时辰过去,轰炸声未曾停歇。

“草!怎么才用到第五个储物戒啊,我受不了了!!”

台下有人实在忍受不了这般无趣争斗,捂着耳朵一跃而起,逃离了现场。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天色已暗。

离革使用最后一个储物戒中的火龙符终于将离烧轰出台外。

“第....四场...道符门离革胜...”

长老有气无力宣告了今日最后一场的结果。

正如太玄门坐席处,来自璞音坊的耽雅,肩膀托了颗嘴角还挂着一滴口水的脑袋,不敢动弹,心神俱疲。

这太平书院的二院长怎么能睡这么久啊...

可不能得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