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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归脚踏树干,在林间穿梭,速度比大虎竟还快上几分。

“叶叔你福大命大,可才到颐养天年的年岁,一定要没事啊。”

陈归心中焦急难安,嫌树上赶路太慢,决定落地开始直线全速奔跑,前有阻石拦木便出拳击碎。

碎石碎屑飞溅,陈归一路破坏前行,似开路人,不带停歇。

......

太平书院。

覃沁左拉拉叶萌手臂,右摸摸叶萌脖颈,担忧道,“萌萌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受伤了?”

“听说你去的那里爆发了动乱,死了好多人,可担心死我了。”

叶萌有些魂不守舍,和以往开心之态截然不同,只是强颜欢笑回着覃沁。

“没事,院长这不领我回来了嘛。”

覃沁与乐怜晴陪着叶萌坐在小庭中聊着各种话题,以为叶萌在上午动乱中慌了心神,试图安抚使其恢复。

此时王衡高声叫唤着从门外跑进,还喘着粗气,“叶萌,叶萌,你平安就好...”

李翰带叶萌走时,禁军还未至,叶萌并未见到军首王猛,因此只是笑着应着王衡。

覃沁呵斥道,“王衡,这可是芳苑,你一男子来这成何体统。”

“心切至极嘛,就来通知一下,院长说找叶萌有事,去他庭院见他。”王衡胡茬都还滴着汗,显然是从远处跑了许久。

“嗯,谢谢你王衡。”如此回后,叶萌辞别众人去了书院首庭。

跨步迈进首庭,就见叶正一与李翰相坐屋门前,身前摆着一木棋盘,黑白落子将要铺满,叶萌一边走近一边喊道。

“爷爷!”

叶正一举棋正欲落子,听到叶萌声音便在空中停下,起身冲过去与叶萌相拥。

“萌萌没事就好。”

“嗯!”

一个时辰,李翰同叶萌二人说清了后派人打听的事况,此事现场共有五十二名外乡人殒命,被打为叛乱者,焚尸丢入粪坑,听闻是来自洛凤县一乡,将派人剿灭余党,更有一百八十三名无辜的中京百姓殒命,十二名巡军殉职,以户部之名拨银告慰受害者亲属,此外现场清理结束,再无生者。

“我知此事真相并非如此,但也难以为之正名,毕竟确实是这些人发起动乱。”

“只是罪不该死,也不应牵连无辜之人。”

“如今,你们便暂居书院,哪也别去,你们的故乡人怕是要被审讯一番了。”

李翰将叶正一安置在了书院曾用于伙夫居住的厢房,许久无人使用,又同其简单介绍了一番书院规矩后离去。

叶正一见叶萌心不在焉,于是擦掉木凳上的灰尘,示意叶萌坐下,打算与其聊聊。

“萌萌,你说陈归是不是有一身本事。”

叶萌回想起陈归昔日与流浪狗满街打滚的模样,点头表示认可。

紧接着叶正一又说道,“他以往只是打架厉害,你可知他最近力气突长,随意一拳便可碎千斤石,扎起马步又可与十头公牛角力,轻轻一跳就可直跃数丈高。”

叶萌闻言发出惊叹,“这么厉害的吗...”

“如果他到了现场,说不准真能把他们都安全带走呢。”

“爷爷你说的在理。”叶萌莞尔回道。

“所以相信他们,一定平安无事。”

“嗯!爷爷我先回去准备明日的功课了。”叶萌说完便挥手离去,叶正一刚想出的话题立马没了用武之处。

叶萌走在回芳苑的路上,叶正一坐在房门口的凳上,两人同时仰头望着清冷月牙,对于先前的谈话,都抱着质疑的态度,但又都希望对方能安下心来。

......

次日,叶萌早早醒来去了心堂听课,欲向先生伍成请教些问题。

心科最不为学生所喜,大部分学生只为结业所需前来听课,听完便离去,从不久待,伍成也曾点评此些人胸无大志,心性不足成大事。

伍成讲课也是最为跳脱,乃应了其随心而为的作风,甚至连开课时间都是随意定下,自己讲自己的,学生有人来便坐下听就可。

“古人有言,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若你是这置身辽阔天地的一只蜉蝣,或是无垠沧海里的一粒粟米,你会时而感叹自身的渺小吗,会对周围环境产生无力感吗,会因此忌恨比自身更大一点的蜉蝣或是粟米吗,会厌恶这无法改变的天地吗。”

“答案显然是定会如此,人性生而贪婪好比,难以满足,又会对更好的事物生羡意或嫉妒。”

“这是人心人性,先天如此。”

“可...”

伍成的说论听得叶萌如痴如醉,似心中竖起明镜,念头更加通明。

“我讲得都是些陈规之事,不过将同类杂糅在一起,弥补了内容精度,写下各自学到的什么后放在桌上自行散堂。”伍成伸着懒腰慢行出了学堂。

“陈归?哪有陈归?”叶萌撑着下巴有些走神,在思索着什么。

草草几笔写完了心得,叶萌来到了书院西侧的墨湖,想看点山水,听闻墨湖是数十年前前朝一位墨姓之人所建,以此命名,占地上万亩。

见湖中荷叶早已干枯,难见青绿,叶萌感叹,“万木方零落,荷叶先自伤。”

先生钱历书说过,诗人通过写枯荷来咀嚼自己的感伤,并在这种对心灵之伤的自我舔舐中,把枯荷也写得别有一番意趣。

叶萌这次观着枯荷,并不认同钱历书的观点,本已伤感,何来意趣?

有的只是无边更甚的悲情。

“马姨...我想吃你做的驴打滚了...”

“刘波...你的故事我都还没听你讲过呢...”

“夏哥...我真的已经不在意儿时的事情...莫要自责...”

“陈归...陈归...”

“好想再见你和小鸭们啊...”

叶萌朝湖对岸相连的大山诉说,可这大抵已是生死两隔的事实横在叶萌心头,愈发沉重。

终归还是难以承受,叶萌说着说着小声抽泣起来。

“砰砰砰!”大山处爆发一阵连续的剧烈声响,听着可辨其声源越来越近。

当最后一声爆石树塌之声归寂,一道人影几息后从空中落地,正好落在叶萌面前,蹲身缓冲了压力。

身上衣衫破损不堪,尚有几块青色布料挂着,只见其缓缓抬头。

“呀,萌萌眼睛掉小珍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