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左右看看，自己穿着倒是挺合身的，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回老家的时候偶尔也会穿我奶奶的衣服，还别说老年人的衣服，料子挺舒服。】
【对呀，有什么不对？穿穿奶奶的衣服，应该也没什么毛病吧？】
“是你自己主动要穿的，还是你家人给你的？”
苏煊煊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这个……是我爷爷给我的。我回来的那一天，我的行李箱被我们家狗给刨开了，除了贴身衣物，外面的那些衣服全被我家的狗破坏掉了，我也没来得及去街上买衣服，将就着穿我奶的。”
女孩顿了顿，还是如实说着。
“我劝你还是赶紧脱了吧，这衣服你多穿一日，便会少一年的寿命。你穿你奶奶的衣服有多久了？”
苏煊煊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把这样阴险的法子用到自己的亲孙女身上。
女孩儿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我回来有一个多星期了，五六天的样子吧。”
“那你就少了六年的寿命，而借寿的那个人，多了六个月的寿命。”
苏煊煊沉声道：“你要是再继续穿着，恐怕也没多久可活。”
女孩立马站起身体，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你是说，借我寿命的人是我奶奶？”
她不敢大声说，生怕被自己的爷爷奶奶听见。
苏煊煊缓缓点头。
【咦，好吓人呐，小姐姐，快点把衣服脱掉吧。主播说的准没错。】
【穿六天就是六年的寿命，多吓人呀。要是穿一个月，那岂不就是30年的寿命？】
【听主播的意思是说是他的爷爷奶奶要害她，可是为什么呢？都是自己的亲孙女。】
【人都是要老去的，为什么不顺应自然的结果？非要做这些逆天改命的事情，难道不怕反噬到自己身上吗？】
“怎么会？”
女孩喃喃自语。
苏煊煊再一次提醒：“你快点去把衣服换掉吧。”
女孩点点头，退到了镜头的另一边，拿出了之前被破坏掉的衣服，虽然有一些缺口，有一些洗不干净的污渍，但还算是能穿。
她换好衣服，重新回到镜头面前，想要解答自己的疑惑。
“你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特别的蹊跷和突然。”
苏煊煊慢慢的引导着。
女孩儿认真地回想起来：“我现在在读大四，最近正好没课，奶奶生病了，家里面的人让我回来帮着一起照顾奶奶，我也就同意了。”
“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女孩有些不解，照顾老人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你？按道理来说，家人重病不应该是他的儿女先负责吗？为何要叫你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回来？”
苏煊煊提醒着她。
女孩歪了歪头，也感觉到了疑惑。
“你说的没错，我奶有两个儿子，可是为什么把我叫回来呢？我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个弟弟，姐姐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弟弟是奶奶的小孙子，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其实跟我爷爷奶奶并不是很亲近。”
女孩突然有一点明白，为什么选择自己了，心瞬间凉了半截，觉得一阵心寒。
虽然自己和爷爷奶奶并不亲近，但也很尊敬两位老人，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舍弃自己，还想要自己的性命。
【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就是看在你是老二的份上，其他的人他都舍不得，就你来说，相对可以舍弃。】
【这什么爷爷奶奶呀，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亲孙女身上。你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要年轻人的寿命，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从学校回来之后，你奶奶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好，而你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的差。”
苏煊煊再一次开口。
女孩点点头，继续补充：“不仅如此，我感觉我爷爷奶奶都对我热情了许多。是那一种不太正常的热情。我爷爷每天还给我炖汤喝，说是奶奶喝不完，让我也补补身体，难不成这汤也有问题？”
女孩不是个傻的，很快便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说是回来照顾奶奶的，其实她自从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精神照顾奶奶，每每要去靠近奶奶的时候，爷爷都说他自己能行。
说只要自己回来了，奶奶就高兴，身体自然就好了起来。
苏煊煊缓缓点头：“你倒是个聪明的，那汤确实有问题，里面被放了东西。只要你喝了那汤，再穿上这衣服，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女孩现在被吓到脸上毫无血色，她一丁点都不怀疑这主播的话，她之前就一直关注着这主播，再加上说的每一点都能对得上。
她本就有些怀疑，只是一直搞不懂为什么，现在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明了，自己觉得违和的地方，现在都能说得通。
她就说嘛，一向不亲近的奶奶，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回来而很开心？病情就好了？
她不是一向喜欢他的孙子和自己的大姐吗？
【忍不住想骂人，他们这是想借多久的寿命？】
【太自私了，心疼小姐姐。】
【居然还有这么阴险的法子，老不要脸的！】
“我想问问我爸妈知道吗？”
女孩儿声音有些哽咽，抱着最后的希望。
苏煊煊都有一点不忍心告诉这女孩事实的真相，但是不告诉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知道。”
女孩瘦弱的背脊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泄了气的一般。
她的眼眶泛红，强忍着心里的悲伤。
“我就说嘛，在我和奶奶之间，他们还是选择了奶奶。就算没了我，他们只是伤心一小会，他们还有大姐，还有小弟，我不就是一个被夹在中间的老二吗？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女孩儿是个早熟的，她从小在外婆家长大，直到读高中的时候才回到家里，和父母也算不得多亲近，自然没有姐姐和弟弟同父母感情那么深。
身为被忽视的那个，这么多年来她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但遇见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