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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房只有十几个平方大小里面摆着一张椅子,还有一张椅子。

椅子的后面便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市面上比较常见的药材。

江德福就这么坐在那张椅子上,房间虽然捡漏了点,但还算比较干净。

桌子上更是一点灰都没有,显然是有规律的经常打扫,这也能够看出张义林对于这自己这个师傅的尊重。

“老爷子,天气冷了,您先喝杯热水吧。”

江德福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一个护士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在医疗室内一共有两个小护士做助手,前门送水的这个女孩子姓田,胆子比较大,很是机灵。

“放桌子上吧。”

江德福随意的敲击了一下桌面。

那小姑娘吐了吐自己的俏舌,相当小心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对于这个有些威严的老人家,她心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只是把杯子放下之后,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鼓了鼓勇气,开口问道。

“老爷子,您真的有百十来岁吗?”

“我听厂里的人说你活了百十来岁,我回家说给我爸妈听,他们都不相信我。”

小姑娘显得有些委屈的说道。

“记不清是一百几还是一百了。”

江德福随意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长得还算不错,但和秦淮茹可比不了。

“我就说嘛,那我得叫你一声老太爷了。”

小姑娘满脸的震撼。

自己今年才十八,那和老爷子比起来,可是多了好几个自己呢,满打满算得有一个世纪吧?

“不用在意这些,想叫什么叫什么吧。”

江德福随意的挥了挥手。

话匣子一旦打开,小姑娘就像一只不知道疲倦的小雀儿一样,叽叽喳喳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江德福对此也都一一回应,慢慢的和这个小姑娘也熟络起来。

另一个小姑娘胆子小,只敢在门缝外偷听着。

直到张义林拿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回来,他走的时候是自己去的,倒没想到还带回来个人。

来人满脸斯文又戴着一副眼镜,年纪大概也就中年出头。

“师傅,这是杨厂长,您不在这几年新调来的。”

张义林介绍着身后那人。

“他说想找您帮帮忙,看一下病。”

“老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从昨天这老爷子来的时候,厂里就一直在传着什么来了一个老神医,他作为厂子里的厂长,自然也知道了这事。

俗话说文明不如见面,如今看着这邋里邋遢的江德福,扬厂长心中也觉得有些失望。

这真的是老神医吗?怎么能邋遢成这样?

“嗯,你有什么毛病?”

江德福想起在原着里的这个杨厂长,虽然工作能力一般,但挺会做人的。

原着的剧情里经常请人吃饭,最后还攀上了一个大领导,只不过后来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嘛,下场不怎么样就是了

总的来说,不算个坏人。

“上来就直接问,有什么毛病吗?”

听到江德福突如其来的问话,杨厂长有些愣神,心里面直嘀咕,哪有医生上来就这么问的?

要是我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那要你这个医生干嘛?

“师傅,杨厂长不是给自己来瞧病的,就是想让您治治他老父亲那边。”

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张义林连忙出来打圆场。

“嗯,那你父亲有什么毛病?”

江德福开口还是这句话,一下子把旁边的小田护士给逗笑了。

这老爷子看起来挺严肃的,实际上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嘛。

“小田。”

张义林瞪了一眼那小田护士,小姑娘连忙憋住自己的笑容。

杨厂长此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老先生,哪有这样的啊?”

“要知道作为医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严谨。”

“特别是面对那些病患时,要是说错的话,都有可能让他们想不开的。”

“看病和治病虽然只有一个字不同,但却有着天壤之别。”

“西医看病用的是那些金贵的仪器,而中医靠的是望闻问切,虽然两者的主攻方向不同,但得瞧出病灶之后才能治病吧?”

“你都让我去给你父亲治病了,那自然是已经瞧出来了,老爷子我问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江德福也不着急,就这么缓缓的解释着。

这一段话更是让张义林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老爷子也能琢磨出这么深的学问,又给我上了一课。”

听到江德福的讲述和他那质问般的语气,杨厂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瞬间收起了心中的轻视,对于江德福明显也刮目相看。

“张老先生,我爹中风偏瘫已经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多了,什么大医院都去过了,但就是没什么效果,要知道他还没有六十岁呀。”

“都说老先生您是活神仙,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杨厂长话没有说完全。

他刚过了四十这道坎,老一辈都是挺早就结婚了,他爹十六七就有孩子了,今年才五十多。

去年因为中风偏瘫,现在看上去比眼前这位还要老,所以杨厂长的心中很是心酸。

“中风本来就是中医的病理名,又分为内风和外风。”

“外风是因为风邪入体所致,内风则是脑卒中,大部分还是因为本身内在症状,像脑内出血这种这在(伤寒论)里面都有写。”

江德福听在杨厂长的讲述,搜寻着脑海之中的资料,将大概的意思跟杨厂长说了一遍。

“那老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我父亲呢?”

杨厂长的语气带着试探。

就算去一些大医院,医生们也只会说好好调养,让他慢慢恢复。

但这都大半年了,病情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好像越来越重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先带我去看看你父亲吧,然后咱们再说明情况。”

江德福并没有立刻打包票。

治疗中风的后遗症,可以用自己的针灸手法开穴针刺驱,驱除到那些风邪和淤血,想来也不会有太难的地方。

并且他也打算全力以赴,只要把杨厂长的父亲治好了,到时候跟厂里说想要开一个中医堂,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