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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真是个硬骨头。”

巴图卢摇头叹息,手中一把牙齿和血浆的混合物被狠狠地甩向了那熊熊燃烧的帐幕,仿佛要借此驱散心头的阴霾。

拓跋宏皱眉,看着这一切,心底不禁生出一丝疑惑:“没问出来?”

“嘿嘿,问出来了。”

他话音才刚落下,却见巴图卢的二儿子巴鲁没有忍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笑出了声。

巴图卢瞪了他一眼,眼神里仿佛在责怪巴鲁的轻率。

紧接着,他从一旁的尸体上随意扯下一块布,将满手的鲜血擦拭干净。

巴图卢沉声说:“我把那家伙的牙一颗一颗敲了下来,他都没松口。反倒是旁边的副官,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五一十地什么都说了。”

“拓跋宏,我想咱们该撤了。这支军队是法瑞斯远征军回防的一支前军部队,他们在穆罗尼亚的战争已经暂缓。”

“什米尔堡,坎特伯城,内波尔城已被法瑞斯人完全占据。”

“据说他们连兰斯顿城都打下了一半,若不是抽兵回防,怕是要逼近穆罗尼亚国都范围了。

塔尔古金和宝力德听着这些信息,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讶。

法瑞斯军队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大?

“能被派去远征的,无疑都是精锐之师。”看出两人心中有疑虑,拓跋宏淡淡吐出一句。

同时,他心中却是对法瑞斯军队的战斗力评估重新提升了一个档次。

“回防的军队人数有多少?”拓跋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据说有近步卒,近轻骑兵,两支雄狮军团皆抽调回防,再外加300余人的圣殿骑士团。”

巴图卢也一改之前的轻率,神色凝重。

宝力德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咱们这儿不就已经折了近5000法瑞斯轻骑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巴图卢接过话茬,脸上的焦虑却没有减少:“话虽如此,但咱们面临的形势依然严峻。”

拓跋宏盯着焦成黑布的帐帘,继续说道:“昨晚的大火已经烧遍了这座村庄,使它残破不堪。儿郎们正在周围聚拢四散的战马和各种战利品。”

“我的想法是,只留5000骑在此处看守和处理虏获的战马和装备,其余骑就在马背上简单吃些食物,往东边看看情况。”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静,也许是处理的太过果断,这话让众人明显安心不少。

“敌人的轻骑兵不算多,步卒行动缓慢大概率是护着辎重在后军。”

“若有机会焚烧些辎重粮草,还可使他们继续在查尔斯城留些时日!”

“我觉得可行。”塔尔古金竟是第一个附和的。

拓跋宏看着他和其余四人,马鞭向东一指,沉声道:“咱们这就出发!”

昨夜的那场大战,4万那颜联军的纵火截杀只死伤了寥寥百人,但拓跋宏丝毫没有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现在不是松懈怠慢的时候,联军需要持续作战的意志。

…………

拉普拉河下游。

长蛇般的法瑞斯军队顺着主路蜿蜒,看样子是往萨博尔城方向走。

两支雄狮军团的军团长并驾齐驱,外侧的轻骑目光中掩饰不了崇敬。

这是少有的机会能同时看到两位军团长,更不要说最前面的那道身影。

安格斯大公。

他身上的金色板甲犹如一件艺术品,每一处都经过精心的打磨锻造,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和光泽。

早春的阳光洒在板甲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有一层神秘的光环笼罩在安格斯大公的身上。

他的身材魁梧敦实,身穿金色板甲更显得雄壮威武。甲胄两肩宽阔,腰部收紧,看起来极具力量感。

今年四十五岁的安格斯大公正值壮年,面容刚毅,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金色的头盔覆盖在他的头上,上面镶嵌着精美的宝石和金属饰品,更增添了他的尊贵。

头盔覆面,不显真容,将其衬托得既神秘又威武。

此外,安格斯大公腰跨的长剑锁在金鞘内,仅仅是观摩华丽的外表,就感觉它像是能劈开一切阻碍。

他身后的两支雄狮军团总共还剩下近五千人,那些尚未损毁的板甲被封存在辎重车中。

这些雄狮军团标配的板甲,不是谁都有资格能穿的。

作为帝国最强军队、流传百年的训言:

所有够资格穿上这些雄狮军团板甲的战士,都必须经过多重考验。

简而言之,甲远比人重要。

这样的结论不是虚言,雄狮军团板甲银色的表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釉质,这使得它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被神只亲吻过的艺术品。

身披这样的板甲走在路上,军团骑兵的身影自然会在阳光下变得朦胧而神圣。

它的每一寸都透露着法瑞斯工匠们的匠心独运。在板甲的胸口位置,有一块精心雕刻的血盆狮口形状的护心,上面镌刻着古老的篆文和繁杂的图案。

板甲的肩部和腰部,装饰着对称的金属饰品,这些饰品既起到了点缀的作用,也增强了板甲的稳固性和舒适性。

因此,雄狮军团骑兵们在穿戴时既能感受到它给予的坚实保护,又能感受到舒适与灵活。

往整支军队后方看去。

队伍拉的很长,辎重车远远地在后面坠着,两翼守着大队步兵。

“报!”

就在侧翼轻骑艳羡时,远处的哨骑匆匆而至。

“前方不远,有大股蒙苏骑兵往我军方向而来。”

那名来报信的哨骑,脸上和身上都沾有残留的鲜红血迹。

他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大声禀报道。

而在其身后,还一样跪着四五个被派出的先锋哨骑,这些人的身上、脸上都已然挂了彩。

显然,他们都和敌方的哨骑短兵相接,厮杀过一阵了。

“这群杂碎,还敢挑衅我?”安格斯大公的面罩之下,吐出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