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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太过枯燥乏味,拓跋宏实在是等不了。

所以他让其他人盯在那看着,自己则跑去后院里溜达。

至于这些人要是学不会,干脆就把鲍勃带回去慢慢教,指望靠这些人能做出供应整个大军的酒精,那是想也不用想。

没错,酒精这种东西要是能成功做出来,拓跋宏不打算私藏。

医疗方面的东西向来都是物以稀为贵,唯独酒精不同于草药,可以批量生产。

它除了对处理伤口有不小的作用,并且还能用作战争。

试想一下,一旦大量酒精泼洒,无法被水浇灭的火焰是否会吓破敌人的胆?

心里盘算着这些,拓跋宏也一路晃悠到后院。

这里拴着纥骨元刚才牵过来的乌骓马,其毛色油光发亮,正大口吃着食槽里的干草料。

拓跋宏静静看着它,任由嘴里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团白雾,遮蔽视线。

“嘶嘶。”

突然,马厩后面的墙角,传出物体摩擦的声音。

不像是蛇,更像是有什么人紧贴墙壁行走,身体和墙面剐蹭所产生的声音。

拓跋宏面露疑色。

他站在马厩的开口处左侧,背面是完全封闭的,跟墙壁之间有不小的空隙。

如果有人隐匿在那,完全可以站得住脚。

“嘶嘶。”

声音不时从马厩的右后方传来,古怪的嘶声也离拓跋宏越来越近。

他将手按在刀上,不确定后面到底是人蹲着还是有什么别的动物。

脚步轻轻腾挪,刀身也渐渐出了半鞘,他准备随时扑杀。

猛然间,一双绿色的瞳孔与拓跋宏四目相对,一瞬间的出神让手里的刀差点拔出。

“原来是猫啊。”

长舒一口气,拓跋宏放下戒备心。在战场上待久了,下意识会对周围的环境比较防备。

眼前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靠在马厩背面的木板上,爪子还不停地挠着。

原来如此,古怪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按照拓跋宏以往的经验,猫猫是一种很怕人的生物,它应该在看到拓跋宏的第一眼就跑开了才对。

“过来。”

如此轻声呼唤,拓跋宏蹲下身子,将刀慢慢收了回去,向黑猫伸出手。

这只黑猫竟然不怕生?

它顺着手臂的方向钻入拓跋宏的掌心,毛茸茸,软乎平,伸长脖子,任由拓跋宏的手指抚弄它的脖颈。

过了好一会儿,它像是什么东西吸引了,挣扎着跑开,溜进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拓跋宏快步跟上,追到一间柴房外,门半掩着。

“呜喵~”

猫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

这是一种很怕冷的生物,尤其是战争年代。即便在相对温暖的城市里,它们也无法挺过整个冬天,除非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所。

拓跋宏摸索了半天,才看到黑猫趴在中土灶中,嘴里还叼着一只死老鼠。

拓跋宏看着这只大概两个月大的黑猫,把它从土灶里捞出来,抖掉它身上的草灰,并宠溺的挠挠小家伙的脖子。

手掌里的余温还未消散,拓跋宏仔细看才发现上面已经沾满了草灰。

从碳灰里滚了一圈,怪不得第二眼看它灰溜溜的,黑的不纯粹。

“你就吃这个啊?”拓跋宏盯着它嘴巴外挂着的老鼠尾巴。

“喵呜~”

“跟我去博斯腾湖吧,那里有很多鱼。”

“喵呜~”

“以后干脆叫你小黑算了。”

…………

几个小时后。

看着怀里抱着猫的拓跋宏,几人的眼神中满是惊奇。

纥骨元连忙道:“那颜,你说的那个‘酒精’已经蒸馏出来了。”

“我看看。”

拓跋宏将猫递给纥骨元,后者接过手后,身子明显僵硬着,似乎对抱猫的举动有些无措。

“你不会怕这小东西吧?”巴彦那笑道。

“谁说的?”纥骨元目光闪烁,“不就跟羊羔一样么……”

听着两人打趣,拓跋宏的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大人,按照您的要求蒸馏出来的酒……精,”鲍勃面色急切道,“只是……这东西万万不能直接喝,喉咙会像火燎一般疼。”

他是真怕拓跋宏将之喝下,到时候难受起来还不得一刀劈了他。

拓跋宏可不知道鲍勃在胡思乱想,他看着眼前玻璃器皿里的酒精,还是不确定浓度有没有抵达95°。

这个可能还需要后续加水来不断调试,毕竟医用酒精需要70°-75°,超过这个区间反而消毒效果没那么好。

看着蒸馏出来的酒精,拓跋宏抬头看了一眼鲍勃,问了一句:“鲍勃,你有兴趣来拓跋部吗?”

“啊?”鲍勃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奎尔斯笑道:“你被征用了,幸运儿。”

“啊!”鲍勃这下彻底傻眼了,“大人,我的酒馆可还开着呢。”

“关了不就行了,”拓跋宏将煤球重新抱到怀里,顺着它身上的毛轻轻抚摸着,“跟我去草原,我准许你在拓跋部开间新酒馆。”

“大人,可是我……”

“那颜的耐心有限,你可别玩儿火。”奎尔斯低声提醒了他一下。

作为一个爱喝酒的泥瓦匠,仅仅是几个小时的相处,奎尔斯就已经打算帮这个会酿酒的家伙一把。

毕竟他酿的酒比老布什还要好喝。

好吧,奎尔斯承认自己以前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老布什的小酸酒完全跟鲍勃酿的没有可比性。

额日乐钦也对这个会酿酒的家伙有好感,他开口问:“鲍勃,我看这院子里也没住人,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那倒是没有。”鲍勃悻悻道。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父母早就过世了。

他看向酒馆吧台的方向,要说红颜,倒还有一位勉强算得上。

拓跋宏顺着他的目光,瞬间明白了。

“大人,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最后告别一下吧!”

“嗯,我倒是不缺这点时间,给你半个小时,玩的尽兴。”

拓跋宏脸上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无非是分手炮嘛,他愿意在离开前满足鲍勃一下。

看着鲍勃去前台,他朝额日乐钦努了努嘴:“你跟上,盯着点。”

饶是脸皮够厚的额日乐钦,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还有点名观赏的?

“那颜,这不太好吧~”他搓着手,脸比刚才喝酒的时候还红点。

“你不……”

“既然那颜发话了,我不得不看!”额日乐钦扭头就走,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