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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都有些面面相觑。

饶是作为三人主心骨的阿拉达,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这事儿要拿不定主意,不光影响到他们三个人,还影响到那颜甚至整个部落。

昂沁经他们一说,单纯是觉得这些人没大没小,四处打探乱了拓跋部的纪律。

但哈赞和阿拉达则要考虑得更深。

哈赞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动手杀死他的父亲,但这账他已经算到了下命令的孟卓可汗身上。

现在的那颜——拓跋宏,是个纯粹的好人吗?

肯定不是。

他手上沾满了鲜血,甚至还参与进攻了哈赞的部落。

那他是纯粹的坏人吗?

好像也不是。

没有拓跋宏的那声阻止,哈赞的弟弟也会被拉去抓壮丁,而他母亲的下场估计会更惨。

更何况,哈赞的家人在拓跋部的生活,较之以前真的好上了太多。

这两者之间虽然不能相抵,但哈赞是分得清好坏的。

他感觉拓跋部真的不一样。或者说,是拓跋宏这个那颜真的不一样,他跟一般的草原贵族有着很大的区别。

相较于面对敌人时的铁血和凶残,拓跋宏对麾下的战士和族人一直以来都很宽仁,从不因为地位高就将牧民们踩在脚下。

哈赞看了看大帐的方向,跟着这样一个那颜好像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毕竟,拓跋宏是那么独特。

牛拉车就能把水抽到岸上的农田里,还有那种用来犁地的稀奇玩意儿……

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拓跋宏造出来的,哈赞很好奇他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如果拓跋宏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庸人,哈赞可能也会继续蛰伏、沉寂。

他无比清楚,后半生要是没有机遇的话,自己大概率会成为因报不了仇、导致郁郁而死的废柴。

但拓跋宏偏偏就改革了军制,猛安、谋克、探马赤、怯薛卫,这些职位俨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功能也让哈赞大吃一惊。

探马赤军对博斯腾草原东部有着绝对的视野掌控。

猛安、谋克的兵力更是超脱千户、百户的限制。

至于怯薛卫,哪怕是孟卓可汗也没有这么详细的亲卫职责划分。

拓跋宏的胆大令哈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让哈赞打内心里感到,这是个要做大事的男人。

有着同样想法的,当然还有阿拉达。

随着在拓跋部越待越久,阿拉达越能感受到他们的那颜在积蓄力量。法瑞斯人、山越人、沙漠人,他对收入麾下的各个人种好像从来都不避讳。

阿拉达不清楚,拓跋部的众将领是否跟他有同样的想法。

但即便大家心里都这么觉得,也一直没有人先开这个口。毕竟他们的那颜没有任何一点表明要争霸的意思。

也许那颜只是个喜欢建造的天才罢了?改革军制也仅仅是缺乏安全感?

可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问题是,让这些陪嫁团的侍女、信使和侍卫知道了拓跋部的反常后,会不会将他们视为谋反。

同时,他们会不会派遣信使回去,将消息传递给王庭?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所以阿拉达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安插在拓跋部的眼线。

不过……

阿拉达看了一眼哈赞,他并不清楚后者在想什么,他在犹豫要不要先把这件事禀报给那颜。

怕死,是阿拉达来源于骨子里的良好品质。他总觉得要是晚一步自己就会跟拓跋部一起万劫不复。

虽说这件事儿听者有份,但阿拉达看着昂沁那呆蠢的样子,一看就是还没理解这背后的含义,仔细想了想还是把他剔除了。

然而,哈赞的想法他却不能不顾,这孩子聪明、有主张。

在他的象中,哈赞对于功劳很是执着,也许会选择先把事情确定了,再去那颜那里讨赏,所以他刚才才会这样说道。

但他现在仔细一想,这样会不会太晚了?

阿拉达愁啊,他就是个放了大半辈子羊的老牧民,在给事情下决定的时候总是会犹豫不决。

“找那颜吧!”这话是从哈赞的口中说出来的,让阿拉达犹豫的心如释重负。

为此,阿拉达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为了向阿拉达解释,哈赞开口道:“这事太大了,不该我们来做决定。是真是假,都应该由那颜来试探、定夺,我们没有这个权力。”

“那就这样吧,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求见那颜。”阿拉达看向昂沁和哈赞,语气有些着急。

三人急匆匆,向大帐走去。

…………

拓跋宏倚在主位上,手臂微抬。

他执起桌案上的一盏奶茶,淡淡撇去浮沫,随即吹了吹,方才轻抿了一口。

“你们的意思,是说陪嫁团有问题?”

拓跋宏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下的阿拉达、哈赞、昂沁三人:

“哈赞,你说说。”

被拓跋宏点名的哈赞脸上不卑不亢,却将背脊挺得笔直,振振有声道:

“启禀那颜,陪嫁团的这些人在咱们部落里不光偷偷打听部落人数、田地耕种,还分外注意咱们的训练。

况且,她们还跟各猛安、谋克的女人暗通款曲。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嗯,原来是这样啊!”拓跋宏轻轻点了点头,“陪嫁团随公主刚来咱们拓跋部,肯定是要摸清楚咱们部落的环境的,这点你们说对吗?”

“这……是,那颜。”三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有疑虑,就派你们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所言不虚,我自有赏赐。”

拓跋宏咽了一口奶茶,继续笑道:“不过嘛,要是真有这种情况。你们的那颜我,也是行的正、坐的直,绝不怕他们来窥探。”

阿拉达和哈赞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无奈。

主位上的拓跋宏将茶盖合上,挥了挥手:“下去吧,我会派人处理。”

“诺!”

随着三人走出大帐,

温和的光线渗过天窗,撒在大帐的中心处,拓跋宏脸上的笑意也随之酝酿的更为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