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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一怒,也就只能一怒了。

前面呼哧哼哧吸溜着米粥的士卒们注意到了后方的骚动,当他们看到这几个平民竟敢用刀架着伙夫,登时就纷纷抽出了身上的武器,将那几个平民团团围住。

“放下刀!”

“你们在做什么!?”

士卒们戒备着看向那几个平民,即便他们看起来面色饥黄,眼神中也满是疲惫。不过城墙上平民的数量跟士卒可是五五开,容不得半分松懈。

“咕咕~”

平民的肚子如同一面空鼓,不断地发出咕咕的叫声,仿佛在抗议他的饥饿。

“我们只想吃饱饭,这也有错吗?”一个平民眉眼低垂,说话的语调也是有气无力的。

士卒们无言以对,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些平民,他们不敢贸然动手。不久前才刚有劝降信射向城墙,若是杀了这几人,恐怕会引起其他平民的哗变。

“让开!”

“都让开!”

随着几声高呼,城墙上的士卒靠着墙,向两边避让,让出一条通道。小贵族搀着肥硕的伏吉尔城主来到对峙中心处。

他已从小贵族口中得知了劝降信的事。看着眼前对峙的两方,伏吉尔城主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平民看到伏吉尔到来,这才松开了架在伙夫脖子上的刀,并将他克扣粮食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人……大人,饶了我大人……”

伙夫的眼神灰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前蹿了几步,跪在伏吉尔城主的面前,求饶道:“大人,这事不单单……”

“看看你做的好事!”伏吉尔城主当即打断他的话,往他小腹上踢了一脚,将伙夫踹翻在地。

伏吉尔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将那些克扣粮食的贵族,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万一要是引起哗变,离平民这么近的距离,自己一不小心可就嘎了。

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伙夫,伏吉尔城主怒斥道:“来人,把他的嘴封上,给我拖下去斩了!”

士卒们从一旁随手抓起刷锅的粗布,塞到伙夫嘴里,求饶声这才戛然而止。

眼神灰暗的伙夫被两名士卒捆住手脚,一人一边环着他的手臂,将他半贴在地上拖行,跪着的膝盖不停在石板上摩擦,发出布条拖动的刷刷声。

“这几日我不在,让伙夫克扣了你们的粮食,现在我已经当着大家的面惩治了他。”伏吉尔城主看着眼前的平民,说道:“接下来我将与你们同在,再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今天,所有人都另加一餐。”

伏吉尔城主多环褶皱的下巴抖动着,眼神微冷地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小贵族,说道:“你,还不快用最快的速度,把足量的粮食运过来。”

“是,城主大人。”小贵族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粮食到后,新任伙夫重新开始做饭,这次的米粥比以往都稠。

不过这样所付出的代价是,粮食消耗的更快了。

城东外的营地。

拓跋宏听着手下阿勒斤赤的汇报,得知城东升起了袅袅炊烟,笑了笑。

看来不好忽悠啊!

“纥骨元。”

“在!”

“通知攻城队,把所有的回回炮填上石弹,咱们给伏吉尔城主加加餐!”

“是!”纥骨元迅速向帐外而去。

“拓跋征,派人通知鸿台吉和赛罕台吉,我们即将攻城。”

“是!”拓跋征也领了命。

几块肉干下肚,拓跋宏听到城北和城西相继传来回回炮的响声,知道总攻开始了。

他从主位上站起身来,两侧各有一名宿卫替他穿戴好甲胄。

他身上札甲的甲片随着摩擦而发出阵阵金属轻击的响声。

挺拔的身姿将甲胄完美撑起,拓跋宏扭了扭肩膀,接连几个月没有战斗,怎么感觉身体有些饥渴难耐了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真是有点难适应不去砍人呢。

也罢,松松筋骨吧!

拓跋宏走出大帐,外面是已经整备好的军队,拓跋部加杜伦塞部共计五千余人。

“拓跋部,出征!”

“万胜!”

“万胜!”

“万胜!”

两人翻身上马,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兵浩浩荡荡地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

布伦纳城东。

微风轻轻拂过城墙,却抹不平其上被石弹袭击留下的沟壑。

守城的法瑞斯士兵还在扒拉着碗里最后两口米粥,石弹就与他们之中的幸运儿撞了个满怀。

“嘭!”

有些士兵的碗被石弹一砸,直接生生嵌在了肉里,连带着整个胸腔都被碾平,怎一个惨字了得。

“敌袭!”

“快避开!”

法瑞斯士兵们呼叫着,抛下还没吃完的米粥,迅速躲在垛口后。

“呜——”

“呜——”

“呜——”

进攻的号角吹响,还未消耗殆尽的、最后一批农奴都被草原骑兵们一次性赶去攻城。

城下堆积的,是这半个月来砸下的滚石檑木。尸体的堆积使得阵阵恶臭袭来,蚊蝇嗡嗡而鸣,争相依附在尸体上,贪婪吮吸着。

农奴们麻木地被草原骑兵推搡着,不得不抬着云梯冲向城墙。

这半个月来见惯了同伴各式凄惨的死亡,等他们自己要上时,心里也不免会有些悲凉。

但是没办法,不冲只会死得更快,那些逃跑同伴的下场历历在目,草原骑兵的弯刀总比城墙上的羽箭来得更快。

于是,农奴军压抑着,如涨潮一般冲向城墙,在城下堆积的乱石间寻找空隙处架起一架架云梯。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农奴军开始试着爬上云梯。

守军的滚石檑木所剩无几,唯有金汁还管够。

滚烫的金汁被守军从沸腾的大锅中舀起,劈头盖脸地往下泼洒。

滚烫的金汁轻而易举地烫伤农奴们的面容和臂肩,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不时有农奴承受不住剧痛跌落下云梯。

几乎在农奴军搭梯攻城的同时,拓跋部中军,攻城车被推了出来。

两列手持大盾的草原勇士护着攻城车向前推进,很快就接近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