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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悠悠地吹着,轻抚着一朵又一朵缤纷的野花。

“咻咻——\"

在风中,好像还杂交着另一种声音。

接连“咚”的几声,几只大雁重重地坠了地,箭矢贯穿其身,它们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若是细致观察几只大雁的落地方向,就可以推断,射箭之人是逆风而发。

“嗒嗒………”

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传来,百十个草原猎手自远处踏风而来。

最前方,一匹青鬃马现身,其上坐着一道身影,看不清面容,但披甲挂刀,身姿威猛。不同于一般人,有一股威厉的气质。

近了,近了,待看清面容,竟是世子格日勒图 !

只见格日勒图手中握着一把镶嵌着金色纹路的牛角弓,显得非常精致。

他渐渐放缓了速度,等靠近了才翻身下马。青鬃马晃了晃脑袋,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

“一丈青,你又调皮了!”

格日勒图一边笑骂,一边捡起大雁,放入袋中,弓弦在风中发出呜鸣声。

“啁——”一声鹰啼划破天空。

只见阳光下,一只雄鹰背展双翼,翱翔在天际。

“哟!这可是个好猎物。”格日勒图侧过身对身边的拓拔宏笑道。

随后又看向后面的几位那颜,说道:“比试比试?看看谁能先射下它!”

说罢便骑上那匹唤作“一丈青”的骏马,马上转身,向雄鹰飞的地方疾驰而去。

几位那颜对视一眼,也都笑着追了上去。

草在风中摇着,像微漾的绿色波浪。

若是从高空俯视,只觉得满眼都是碧波,这是小动物们的天然庇护所。

不过,那些隐藏在草里的土拨鼠和野兔可逃不过雄鹰明亮的眼睛,尤其是一只上了年纪的雄鹰。

盘旋在草原猎手们头上的这只鹰非同凡响,棕色的翎羽在阳光下泛出金色的光。

它的嘴喙犀利,爪子老辣,阅历同样丰富,不知躲过多少猎人的箭。

世子能拿下它吗?雄鹰在低空回旋着,好像已察觉到了什么,朝着底下的猎人们不断啸着,控制身体急速上升。

“咻——”

格日勒图连忙拉开弓,白色的尾翼破开风声急速地射了出去,在空中无限接近雄鹰。

雄鹰越升越高。

箭矢也不减速,越追越紧。

在短暂的一瞬,箭速超越前者,轻轻擦过它侧翼的翎羽。

雄鹰突然轻轻一侧,改变了飞行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曲线。

箭,空了。

“啁——”

雄鹰盘旋在高空中,啸声却不曾停,仿佛是在嘲笑世子。

“啾——”

突然,一颗白昼流星划过天际,直奔雄鹰而来。

这是一只硕大的海东青。

白首红腹,张开的双翼足有两米长。淡淡的斑点缀着暗灰色的翎羽,喙爪长而利。

雄鹰棕色的翅膀横扫着破棉絮般的云,在它身后,海东青像一道灰色闪电冲进云层紧追不舍。

它们俩就这么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在云雾间时隐时现。

“唳——”

一阵凄厉的叫声响起。

竟是海东青擒着那只鹰从云层中俯冲而下,爪子深深嵌入雄鹰的身体,直叫后者连连哀嚎。

待到离地四五百米,只见海东青用它厚而长的喙重重磕了一下雄鹰的脑袋,随后就放开了爪子。

只一下,雄鹰就抽搐着毙了命,僵硬的身体被空气肆意凌虐,如破布玩偶一般直直地坠在地上。

高空之上,海东青呼啸着滑翔出数百米,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从那个方向传来了马蹄声。

数十息之后,一支骑队出现在拓跋宏的眼前。

那日苏在众人的簇拥下驱马踱步上前。

他充满朝气的脸沐浴在春光里,左肩绑着皮质护垫,那只海东青正站在其上,乖巧的梳理着毛发,喙爪间还有残留的血迹。

几十米开外,一丈青吸耸着,吹出一口浊气。

马背上,世子眉角低垂,脸色微青。

目光所及,是那只鹰蜷曲的残尸。

拓跋宏只觉天地间的风在这一刻停止。

周围寂静的像能听见落针。

“嗒。”

“嗒。”

一匹黄骠马迈着小碎步横在了两人之间。

这种时候还有谁敢弄出动静?

魁梧的身姿如一座高耸的桥梁横断了碧潮。

原来是莫日根。

现场的局势陡然一松。

只见他先是朝对面开口道:“苏察伦那颜的熬鹰之术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苏察伦那颜就在那日苏的身侧,此时微微颔首,说道:“莫日根殿下谬赞了。”

“那日苏,你的利希可是让我有些嫉妒了!”莫日根伸出手指,遥遥地轻点了一下。

那日苏掏出肉块奖励了一下名叫“利希”的海东青,喜悦的说道:“二哥,要说驯鹰,最开始我可是跟你学的啊!利希这么听话,说明你教的好啊!”

“不过……武艺也不能松懈锻炼,还是要多磨练下箭术,打猎不能总靠猎鹰。”

莫日根转过头,继续说道:“格日勒图,你的箭术增长的很快啊!居然能碰到数百米高的鹰翼,换做是我,还不一定能擦中呢!”

世子的脸色也是稍稍缓了下来,脸上勾起一抹笑容:“莫日根,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以你的箭术怕是早早就射下了吧。”

随着世子的开口,现场紧张的气氛仿佛荡然无存。

细腻的阳光透过绵密的云层,在草地上撒下金色的光辉。

微风轻抚着众人,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渐渐清香。

“哼哼——”

“啰啰——”

一群野猪带着幼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悠哉悠哉的在草地上拱食着。

“哪来的野猪?”

拓跋宏不由得问了一句。

这也怪不得他疑惑,野猪是草原上的一大害。

它们不似牛羊,只吃新鲜的草尖,这些畜生可是连根都拱断的主。

野猪一旦多了,草场就会化作飞沙。所以它们一直被草原猎手们大肆捕杀,不曾想还有野猪群敢踏足草原。

格日勒图怒声道:“这畜生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那日苏脸色一变,不知是想到什么。

拓拔宏在身后听着,总觉得这话像是在指桑骂槐。

“勇士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今晚,我希望这群该死的畜生能一只不剩的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