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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孟卓台吉从金帐王庭归来,带去了所属各部缴纳的马、牛、羊,带回了一辆又一辆满当当的勒勒车。

所谓的金帐王庭其实是一座城市,可以说是蒙苏汗国的国都和政治中心。

金帐王庭背靠草原最大的阿日善湖,具备种植条件,所以是草原上为数不多可以建城的地方。

虽说是吃了个败仗,但可汗依旧很器重孟卓台吉,并没有追究责任,反而是给他拨发了大批粮食。

处理好这些物资,一个小时后,台吉召见了拓跋宏。

依旧是火红的大帐内,不同于上次的是,台吉本部的祭司、武将,甚至几个子嗣都端坐在大帐两侧。除了世子,拓跋宏谁都不认识,也不敢多看。

与他一起的还有那位战死的那颜儿子,他叫杜伦塞,台吉准许他继承了父亲的三等那颜之位。

世子的协助,也让拓跋宏如愿以偿地晋升二等那颜。海浑部被解散,他享有海浑部的草场,以及处理海浑部兵马的权利。

大帐内数十双眼睛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那颜,眼神里或有羡慕、嫉妒、敌视、善意、警惕……

接受完封赏,台吉勉励了一下二人,然后他们就被赐予了粮食,示意可以离开了。

一出大帐,拓跋宏只听叮的一声。

“恭喜晋升二等那颜,奖励天赋居重驭轻。”

他连忙点开面板查看。

【拓跋宏:18岁

身份:二等那颜

天赋:语言精通(已开启)

弓马娴熟——与生俱来的骑射之术。(可升级)

不药自愈——加快伤口自愈程度。(可升级)

居重驭轻——可查看麾下忠诚度。(可升级)

天赋技能已解锁完毕,晋级官位或达成击杀成就可升级天赋。

该世界为冷兵器时代(无火药),具体内容请自行探索。】

拓跋宏将青翎标放入口袋,抬头摩挲着下巴沉思。

还记得上次的成就好像叫十人斩,以后会不会有百人斩、千人斩甚至万人斩?

但是这个击杀成就貌似是要亲手击杀,砍一万人?这么刺激吗?

还有居重驭轻这个天赋。

拓跋宏将面板对着杜伦塞的背影试了一下,发现没有用,应该是只对麾下部众有效。

还是得先回部落才能看看麾下的忠诚度。

粮车由台吉的卫兵帮他护送回拓拔部。

拓跋宏骑上马,开启了回程之旅。

…………

拓跋武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低着头的拓跋律。

几天前,回到部落的拓跋律让父亲好一顿臭骂,身上还重重地挨了几鞭,问他怎么还有脸回来。

不过他没有任何怨言,实在是这次犯了大错。那颜不知所踪,带去的300骑也只回来了一半。

现在部落中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了,隐隐有要重新推举那颜的流言。

这不,部落的祭司说是邀请他们有要事相议。

拓跋武父子黑着脸,相继走进大帐。他们坐在右侧最靠前的位置,这一侧多是族老和精壮的本部汉子。

左侧最前端坐着苍颜白发的祭司哈萨斯和他的儿子哈稽各,往下是各部附庸的头人。

看到拓跋武父子入座,哈萨斯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大家都知道,那颜已经失踪了,这次邀请大家前来就是为了重新选举那颜一事。”

“够了,哈萨斯!”

拓跋武从椅子上站起,打断他的话,大喝道:“你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那颜只是失踪了几天,你想篡位不成!”

“那颜一个人被法瑞斯百骑追杀,这可是回来的骑兵亲口说的。”哈稽各慵懒的坐在位子上,环视了一圈,不急不慢的吐出话来,“你们觉得,那颜活下来的机会大吗?”

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哈萨斯用干哑的喉咙说道:“部落不可一日无主。那颜生死不明,我们可以临时推举一个那颜,也好过让台吉派人接管部落,各位意下如何?”

下面的几个头人似乎也有些意动,开始接头交耳起来。

哈萨斯看了看各部头人的表现,向其中一个头人微微点了点头。

那头人站起来说道:“我推举拓跋律贤侄当这个临时那颜。”

在座的各位皆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明显是哈萨斯一派的人居然要推举拓跋律。

拓跋律也是有些意外,但他立马做出了反应。他迅速抽出腰间的马刀,寒光闪的众人眼神一凛。

“我不同意,也绝不允许有人觊觎那颜之位!想要谋权篡位的,先问过我的刀!”

哈稽各也从座位上猛地蹿起,眼神阴冷而狠辣:“推举你是给你面子,你自己不做那颜,也不许别人做,未免太霸道了些!”

下面的人都将手按在刀柄上,大有剑拔弩张之意。

“你想做那颜?”

帐外传来一句疑问。

下一秒,帐帘掀开,拓跋宏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想做那颜,问过我了吗?”

拓跋宏淡淡地说着,脸上却不见韫色。

“那颜!”

“那颜!”

两侧的头人,汉子都站起身来。

拓跋宏从左侧缓缓踱步走向主位。

哈稽各浑身僵硬,不敢回过头。

“看来我不在的日子,有些人不老实啊!”

哈萨斯脸色苍白,刚要开口:“那颜,我们……”

半截刀尖从哈稽各的胸口而出,血线顺着胸口往下流,滴答滴答地落在案台上。

哈稽各低头看着胸口的刀,满眼的不可置信,一口沾满血浆的牙上下闭合,似乎是有话想说。

“嗯,你继续说。”

哈萨斯握住把手,瘫坐在椅子上,眼珠好似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嘴巴微张,像是在念叨什么。

“我没听清,你能大点声么?算了,都一把年纪了,我还是要体谅一下的。”

踩着哈稽各的背,拓跋宏将刀抽了出来,随手一挥就在哈萨斯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线。

“别费劲了,没说完的话就下去说吧。”

哈萨斯捂着脖子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沫,不多时,抽搐的脚停了下来。

案桌上,哈稽各伏身沉睡,身下淌出大滩的血水。

拓跋宏走到主位端坐下,环顾四周,微笑着开口道:“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