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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睡醒之后,翊坤宫已经没有颂芝的踪影,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不同往常的是这一次是年世兰自己打水,漱口,梳头,戴发髻,年世兰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残破的布娃娃般惹人怜惜。

颂芝早早地就出了宫,当然,从她出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身后有一个人一直跟着她。

来到街上之后颂芝开始没有章法的随处乱钻,不禁让夏刈觉得,颂芝这是故意想甩掉他,眉头越皱越深,果然,她这么做定是想联系那些年家旧党,夏刈心里是这么想的,等他回了皇宫,一定要告诉胤禛。

颂芝放慢了脚步,走进一家裁缝店,夏刈不好暴露身份,只能在暗处死死的盯着大门,而此时后门出,早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颂芝了,容易火速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那人,便回了前厅挑选了一套男装,付了银子穿上后就离开了。

颂芝刚出门就被夏刈发现了,毕竟,装扮能换,可身形换不了,夏刈就这么继续跟着颂芝,看着颂芝购买了一大堆祭祀用的纸钱,又租了驴车往城外赶去。

直到祭祀结束,夏刈也没看见颂芝和任何一个人接触,就连夜里颂芝歇脚的房门他都守着,也没听见有人进去过,不过不同的是,颂芝回去后又去了那家裁缝店,很快就换回了女装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这让夏刈起了疑心,于是没再跟着回去的颂芝,而是去了那个裁缝店。

“哎呦,敢问客官是买布还是做衣啊?”

掌柜的看夏刈气度不凡,定不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肯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可高兴坏了,以为能狠狠地捞上一笔,结果下一秒,夏刈掏出一把断刀横在了掌柜的脖子上,可把掌柜的吓了一跳。

“哎呦呦,官爷呀,你这是做什么啊!”

“少废话,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子进来是做什么的?”

“你说刚刚那个啊,她就是昨天来我这儿买了身衣裳,刚刚回来又把衣服给我穿着她自己的衣服走了。”

听见夏刈这么问,掌柜的赶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深怕下一秒自己就没命了。

“没了?”

夏刈听着掌柜说的话有些不悦,他总觉得颂芝很奇怪,但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了没了,官爷,小的不敢骗你啊,真的没了…”

看着快被吓尿裤子的掌柜的,夏刈将刀收了回来,掌柜的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害怕的盯着夏刈手中的刀看,心中不断的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跑出去,毕竟,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

夏刈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个掌柜的,一句话都没留下就离开了裁缝店,连忙往皇宫赶去。

感觉到身后盯着自己的那道视线离开以后,颂芝悄悄地转动了方向,在满是人的街道上,与一个男子擦肩而过,两人不小心撞到,却不以为意,等颂芝脱离人群后,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纸条,只是颂芝没时间打开看了,因为她感觉到哪道视线又回来了,

为了避免被发现,颂芝心安理得的逛起了街,买了些寻常的哄人玩儿的小玩意儿就回了宫。

看着颂芝进了宫门,夏刈便调转方向去了皇宫。

“你说她什么人都没见?”

“是。”

“想必是年党已经彻底被诛杀了吧。”

胤禛听了这话心里可算是安心了一些,但并不代表胤禛认为没有年党,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查到罢了,而年世兰现在估计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去继续给朕盯着觉罗将军府,当初先帝再世时废了多少功夫才收回了觉罗老将军手中的权利朕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原本以为他已经死心,如今却又躁动起来,只怕是贼心不死。”

胤禛不禁想到了康熙帝再世时,觉罗老将军就如同那时候的年羹尧一样,功高震主,如日中天,康熙帝废了无数的银子和人力,才逼得觉罗老将军不得不交出手中所有的权利,在家颐享天年,如今出来游走,怕是对他的皇位又想法了,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他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

“是,微臣领旨。”

夏刈接到了新的任务之后便直接乔装打扮出宫了,一点没多留。

“小主,小主,奴婢回来了。”

颂芝回到翊坤宫后却发现年世兰不在宫中,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年世兰出什么事情。

“小主,你在吗呀?小主?小主?”

“吵什么!”

年世兰从翊坤宫的后花园里出来,脸上虽是烦躁的面色,但眼神里的担心是藏不住的。

“小主,您吓死奴婢了。”

“没事,我就是无聊,随便转了转,有吧回去用晚膳吧。”

如今这翊坤宫表面上虽然只有她和颂芝两个人但年世兰总觉得会有人暗中盯着她们,所以行事格外的小心,她知道颂芝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告诉她欢宜香的真实情况,所以先出口打断颂芝,意思很明显,回房间再说。

只是这一次年世兰想多了,并没有人监视她们,毕竟年世兰现在的权利大不如从前,想联系宫外的人难如登天,胤禛对此还是放心的,倘若不然,昨晚冷宫那一趟胤禛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可能还安安全全的带着这翊坤宫里?

“是。”

御膳房将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年世兰知道桌上的饭菜并不符合她现在的位分,但日日如此,年世兰已经习惯了,这一切,都是胤禛打点了,毕竟胤禛重情义,而年世兰又是他真心喜欢过得,依然是不愿意她过得太苦,所以早早地就安排苏培盛和御膳房的人打过招呼,虽不用太过丰盛,但也不能太简朴,对此年世兰除了第一次发出过异议之后的日子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你也坐下吃吧。”

“小主,这不合规矩。”

颂芝一听吓得赶忙摆手拒绝,她何德何能可以上桌和主子共同用饭啊,这是万万不行的。

“颂芝,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主…”

颂芝一听赶忙跪在地上。

“起来吧,你小的时候就伺候在我身边了,这些年虽说是主仆相称,但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这翊坤宫里如今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你不用这么拘谨。”

年世兰将跪在地上的颂芝拉起来,轻轻擦去她眼角流下的泪水,如今她的身边,真的就只有颂芝一个亲人了。

“小主…”

“别说了,吃饭吧。”

“哎。”

颂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在桌旁坐下,不停的扒拉这碗里的米饭,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年世兰看着笑了起来,给颂芝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

“慢点吃。”

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年世兰今天破天荒的吃了不少饭菜,若是平时,可能年世兰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为此颂芝也很是高兴,心里暗地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年世兰。

吃完饭两人在翊坤宫里走了走,消消食儿,两人心里都明白,此时,可能是她们最后的愉快的时光了,那个纸条就宛如一个魔盒,未打开之前你可以用任何理由去猜忌它,但都只是自己心里想的,但倘若打开了,跑出来了别的东西,那便是再也盖不上了的。

两人坐在凉亭里,看上天上的星空,圆圆的月亮,闪烁的星星,团圆的大好日子,年世兰看了看身边的颂芝,还好,还有一个亲人。

深夜,年世兰和颂芝回了房间,哪怕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年世兰还是不敢打开手中的纸条,她骄傲一世,却在此时懦弱了起来,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手将已经抓的有些汗湿的纸条打开。

“此香安神养神,沁人心脾,但有极重的麝香,女子切不可接触。”

看着字条里边写的东西,年世兰摇摇欲坠,最终是瘫倒在地。

颂芝捡起掉在地上的纸条看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年世兰这么多年不孕,居然真的都是胤禛下的手,难怪当初说着欢宜香只有年世兰能用,难怪说事特地为了年世兰调配出来的,难怪这么多年宫里没有一个太医敢说出实情,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胤禛安排的,如今脑海里那些不确定的事情都得到了证实,颂芝恨不得掐死胤禛,但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下人,又有什么本事呢?

“小主…”

看着伤心的年世兰,颂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些年,年世兰受的苦太多了,人人都只看到年世兰平日里的灯光,可又有谁知道每每胤禛不来的深夜,年世兰总是躲在被窝里伤心落泪,又有谁知道翊坤宫里藏着一尊送子观音,年世兰日日祭拜,每天喝不同的苦药,太多了,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的阴谋,原来都是利用,哈哈哈哈哈。”

年世兰倒在地上又哭又笑,疯魔至极,眼泪胡乱的流淌着,也不擦拭,任由它留在脸上。

“皇上,皇上!你骗得世兰好苦啊!”

在年世兰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晕了过去,这可把颂芝吓坏了,赶忙把年世兰弄到床上去,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