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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真的会帮助我们吗?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就算帮了我们……是真心的吗?”

特蕾西娅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感谢,而是基于乌萨斯皇帝的立场进行了一波分析。

“我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调查过了,那名医生参与了一场刺杀,所以乌萨斯皇帝费尽心机地想把她送出去,免得留下一个心腹大患……唉……要知道她可是乌萨斯的勋爵啊。”

博士一边将盛满食物的勺子送进特蕾西娅口中,一边讲述着自己的猜想。

“(吞咽食物的声音),这么说……那名医生成为了勋爵的原因是什么?”

“她的医术十分高超,连乌萨斯皇帝身边的御医的医术都无法与之相比,她仅凭一人就救回了不知多少半步迈进鬼门关的乌萨斯士兵和将领。

‘她明明是那么年轻,但语气却总是老气横秋。

她的外表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成功女性,但她的内心却像一个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老妪。’

这是那封信里的原话。

另外……殿下,你救过什么人吗?”

“嗯?没有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殿下回过神来。

“那就奇怪了,信中写到那名医生说她欠了巴别塔一个人情……殿下,您是不是记错了?”

博士还是有些疑惑。

“嗯……真的没有吧,我其实也不确定,因为我帮过很多人,所以……老实说,我并不记得这些事情。”

特蕾西娅摇了摇头。

“嗯……既然如此的话,我还需要对那名医生进行一些计划中的限制。”

“对了,那名医生什么时候来?”

特蕾西娅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嗯……信中也没写具体时间,但……至少要等她忙完吧,毕竟……连乌萨斯的皇帝都已经失去了她的行踪,咱们想找到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咱们巴别塔现在可没有办法派一位相关人员进入乌萨斯去搜寻她的踪迹,即便是有机会,风险也太大了,而成功概率也不高,所以我的提议是——‘等待’。

反正她加入了,就是一大助力,相反,她要是不加入,咱们也没损失。

大不了就是我的计划需要重排嘛。”

博士笑道,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logos有人脉……我可以向他讲清来由,然后让他派身在乌萨斯境内的眼线在暗中调查那名医生的去向,我猜测……那名医生大概率是去往了局势如一座活火山一样,一触碰就会喷发的国家……”

“……现在的维多利亚已经群龙无首,大公爵们早就亲手将他们的老狮王推上了断头台,而拥立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却选择无动于衷。”

博士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一下,我去叫logos。”

她站起身,快步离开了特蕾西娅的房间。

“阿米娅……阿米娅?”

“嗯……?我刚刚睡着啦,我听不懂殿下和博士姐姐的交谈,嗷~好困啊。”

阿米娅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起来十分的困。

“那阿米娅就先回房间睡觉吧,我和博士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殿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阿米娅放下揉着眼睛的手,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嗯,还不错,药物已经让我退烧了,放心吧,阿米娅,我答应你会一直看着你长大的。”

特蕾西娅笑了笑。

“嗯,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殿下,晚安,祝您和博士的交谈顺利。”

阿米娅跳下椅子,慢慢悠悠地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阿斯卡纶出来吧,我知道你没离开。”

特蕾西娅发现房间有些阴暗,于是打开了台灯。

“殿下,果然厉害,我静候你的的吩咐。”

阴影逐渐扭曲,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开始显出原形。

“去吧,去保护阿米娅,让她在独自回房间的路上不要受到伤害,另外……你的先前的做法,我是不会追究的,放心吧,巴别塔会接纳你,而不是压榨你。”

“……”

阿斯卡纶没有说话。

特蕾西娅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从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

她要写一封信,给一位仇敌,一位十恶不赦的罪犯,一位悲剧的具象化。

她就着台灯的光不断书写着以前的事情。

从重建到分离,再到“罗德岛”的由来。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名医生的种族?

她怎么不可能知道那名医生的样貌?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名医生的姓名?

她想起博士说过的一句话:“放下过往仇恨,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

“你说是吧,凯尔希……我希望你能真心地救救萨卡兹,过去的……真的过去了吗?”

特蕾西娅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自己要借用以前的仇敌的力量。

……

“殿下,我带logos来了。”

博士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请进。”

“吱呀~”

随着门的打开,logos和博士走了进来。

“殿下,您无须多言,博士已经和我讲了相关的要求,我会安排一名可信的萨卡兹信使将信送到。”

“辛苦你了。”

特蕾西娅将已经写好的信交给了logos。

“对了,殿下,你要让这封信从哪里来?什么理由?”

“从……卡兹戴尔寄来的一封家书,内容的话:‘父亲已经死去,身为长女,需要你回去主持他的葬礼。’

这样就好。”

“是,殿下,由于两国局势紧张,大概需要一年才能送到,但你放心,这封信会由那位萨卡兹信使交到那名医生手中。”

“嗯,替我向那位信使表达感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他。”

特蕾西娅看着logos拿在手里的那封信,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是厌恶吗?不。

是期待吗?不。

是急切吗?不。

是仇恨吗?不。’

她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因何而生,为何要生。

‘算了,一切皆是宿命。’

“殿下,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logos询问道。

“暂时没有了,logos,拜托你了,希望你和你的信使可以成功地回到我们永恒的故乡。”

特蕾西娅看着logos,说出了那个对于萨卡兹来说最好的祝福。

“殿下,谢谢您,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先去联系他,准备相关事宜了。”

“好,去吧。”

logos拿着信离开了房间。

“身体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

“嗯,已经退烧了,感冒的症状也没有那么明显了,明天也许就可以工作。”

“嗯……如果您执意要工作的话,我会安排减少您的工作量,另外……明天我就要前往战场了,这一战至关重要,但兵力极其相差悬殊,一千多位雇佣兵对战几万名正规军,我会用尽智慧,努力为您带来胜利。”

博士也不敢保证这场战争一定会胜利,但……她会尽力保证平局。

目前博士制定的所有作战计划中平局和战败的比例是1:9……是的,没有胜利这一说。

除非奇迹出现,这场战争不可能打赢。

也许在这一场战争后,他们那支数量可怜、没有任何军事素养的军队……怕是会分崩离析。

即便强如博士,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想出奇策对敌。

“殿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没关系,我其实已经做好了战败的准备了,博士,发挥你的指挥能力,争取让你自己的智慧被充分使用吧。”

特蕾西娅笑了笑。

她明白这种局面,就算是最好的战地指挥官也找不到任何胜利的办法。

现在的局面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局。

“不……殿下,我似乎想到方法了,一种……可行的方法。”

“啥?”

特蕾西娅有些震惊。

‘不是,你刚刚不是还说……没有办法打赢了吗?!你玩我呢?!!算了……有办法就好。’

“不,殿下,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有草稿纸吗?我需要计算一些数据。”

博士有些急切,她很激动,如果这个计划的数据可靠,说不定真的可以。

“有的,在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打开的话,里面就是。”

特蕾西娅指了指旁边的床头柜。

“谢谢。”

博士立刻就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翻着第二个抽屉。

“找到了,殿下,您先等我一下,给我十几分钟,我马上就计算数据,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成果。”

博士立刻将纸铺平在地上,手里拿着自己的钢笔,撅个腚,开始书写起来。

五分钟后,

十分钟后,

十五分钟后,

……

终于!

历经了近一个小时的高速度计算,博士兴奋地拿着上面被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站起来。

“成了!殿下,成了!咱们又有大概三成的概率能赢,但人员的伤亡可能……会提高一些。”

博士的语气从激动变成了犹豫。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将结果告诉特蕾西娅。

“……大概会高多少?”

“大概是百分之三十……”

“……那如果要让概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呢?”

“……殿下,算了,我再想想吧。”

“告诉我!伤亡率会达到多少?!!!”

特蕾西娅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个疑问。

博士有些紧张了。

“……算上意外的话……全灭……”

“…………”

特蕾西娅没再说话。

她低垂着头,冲着博士向外摆了摆手。

“殿下,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想一想吧。”

博士将多余的纸放回抽屉,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剩特蕾西娅自己躺在床上,头靠在床头上。

只有……一盏还算明亮的台灯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