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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酒店离苏夏家很近,安成和贺景黎今夜就直接在苏家过夜。

三个人和苏封宴一起坐在负一楼的喝酒吧台边。

三个男的聊生意上的事情,而苏夏一台笔记本打开进入写作状态,写梦境写跟爱情毫无关系的小说。

灰蒙蒙的天,被爬山虎覆盖的废弃石屋子,破旧的木窗早已没有任何光线,天空之上乌鸦叫唤,浓雾渐起又消散,树枝随风摇摆,沙沙声响彻天地之间,狂风卷积着乌云,天色渐暗,最后再也看不见眼前景色。

主角们打开手电筒,照亮着面前的路,忽见前方有泛着红光的人,那双眼睁的老大,仔细看那血红色的光是从眼里发出,突然有血液流出,那乱糟糟的长头发打结在一块,惨白的脸长长的,下巴尖,皮肤皱皱巴巴。

怪异的人行动缓慢,四肢僵硬,指甲尖锐而长硬,见到几个主角怪人突然嘶吼着,朝着主角们走过来想要攻击。

一群人反应过来往身后的路跑去躲避这奇怪的人。

故事才写到这里,苏夏拿起右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这是关于几个主角意识困在某个人一生做的梦境里,梦里的环境和人物光怪陆离甚至没有逻辑,但主角们一开始不知道这是梦境,以为误入了什么奇怪的世界中,被迫的探险,在里面会感到疼但不会死,完完全全经历过所有梦境里的一切才能脱离梦境。

没有什么固定规律,没有办法从中途中逃离,在为治疗多梦者的途中,医生和实习医生还有一旁的护士全部成为了进入梦境的体验者,这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进入可怕梦境里。当经历了几场不一样的环境,遇到不一样的怪事时,感知疼痛却没有死亡和伤口自愈时医生这才想起来他们遇到的几个场景是病人口中描述的梦境。

梦境里的世界没有什么逻辑可言,村庄的路是潮起潮落的海水但不会淹没一旁的村民房屋,退潮时是水泥路,涨潮时是可渡船的水路,主角们乘舟而过,无需有人划船或者用发动机驱使这艘船行驶前方。

(其实这是作者我做过的梦啦!)

主角们逃离了那遍布爬山虎的屋子的村庄,躲避了怪人的追逐,一个拐弯来到了沙滩,乘坐船朝南面的岛屿出发,来到了有水路的村庄,路的两边有商店,有石桥有端着碗在屋外吃饭的老人。

到达地方,下了船,来到了一个毫无生机的古厝村落,有祠堂有葬礼,有毫无绿叶的大树,遍布藤条,大树如同守护者,守护着没有阳光的古厝村落,有葬礼的奏乐声,有放着棺材的屋子里一盏昏黄的灯起不了照亮屋子的作用,倒显得屋子里更加诡异,一副棺材摆在屋子正中间,也没有死者的照片,没有人守在里面,而隔壁的古厝院子,透过敞开的门可见长而不宽的院子里站着的并不是人而是几个鬼,那些鬼正缓慢行动着,丝毫没有看到门外的人。

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告诉医生几人不要在此逗留,等会一起去参加葬礼。

葬礼在已经收获地瓜了之后的田地了,一旁的杂草不高,被无数人踩踏着,枯黄色一排又一排。

有人撒冥纸,有人抬棺,有人哭泣,有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有人在墓前跪着,而主角们看向了山脚下那多年前的墓,墓裂开了缝,慢慢地露出了白骨,而有人似乎听到了声音有人似乎看到了鬼魂但又隔着墙一般。

脚下是水泥黄土混合的墓,其中一个医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站在了墓上,慌慌张张跑开,嘴里念叨着无意冒犯,勿怪勿怪……

就是这么不可控制,嗅着香,嗅着火的味道,葬礼消失,是一片昏黄的天地,脚下是看不清底的深渊,大家站在黄土路上,迎面而来的是那些面无表情的老人,他们缓缓走来,无声无息,与他们擦肩而过。

路走不完,走不到尽头,也看不清那边有什么,没有阳光没有冷暖,没有一棵草一棵树,更没有灿烂的鲜花,看不见云看不见蓝天,就连乌云也没有,不是灰蒙蒙而是昏黄如同沙尘暴来临,但此时此刻安静又诡异。

视线越来越不清晰,当再次看见面前的景色时早已不是刚刚的路,柳絮纷飞,是粉紫色的,脚不受控制朝着前面跑去。

有人终于想起来这是病人嘴里所说的唯一浪漫,也是唯一让他感到舒服的梦,有微风虽没有阳光。

故事暂时到了这里,苏夏保存草稿关了机,打了个哈欠。

“睡觉去了,你们慢慢聊。”

困意来袭,抵挡不住,苏夏回屋,负一楼的三个人还在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