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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蓁晚晚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的挪下床。

外面张嬷嬷听见响声,便令人送进了热水。

“昨日劳累,娘子先洗洗身子,去去疲劳,等娘子洗漱好,早膳正好端过来。”

看着张嬷嬷表情不变,动作娴熟的模样,蓁晚晚莫名有点羞耻。

不过昨夜她确实累坏了,这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她起身跟着张嬷嬷去了隔壁,屋子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衫。

忙活了一刻钟,蓁晚晚精神回归了不少,肚子有些饿了。

她起身套上与以往不同的衣服,摸着滑溜溜的,一看便知是顶级的布料。

穿上很合身,一看便知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出了门,张嬷嬷与伺候的丫鬟,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睛闪过一丝惊艳。

她长得不是倾国倾城的类型,整个人的气质偏向温柔知性挂。

往常她在乡下,对穿着打扮没什么要求。

这次托烛渊的福,第一次穿上华丽的裙子。

“娘子可真好看!”

张嬷嬷发出真诚的夸赞。

虽然以往娘子长得好看,性子也好,可做工粗糙的衣衫,令她多了一丝土味儿。

如今穿上款式新颖,且适合她的衣服,看起来比那些个娇生惯养的夫人小姐还要好看。

蓁晚晚双颊微红,被人这么看着,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嬷嬷,乖宝和甜宝早上喝奶了吗?”

张嬷嬷笑眯眯的说道:“都喝了,姑爷起来后,先是去厨房为您熬汤,后又来给两个小主子穿衣泡奶…”

谈起烛渊来,张嬷嬷那叫一个满意。

这样勤快又爱护妻儿的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

最主要的是,这人本事还大着,却没有男子专属的独断和高人一等。

蓁晚晚嗯了一声,刚开始烛渊这么亲自亲为对待她们,她还有些不习惯。

渐渐的她便也开始习惯,甚至对其很喜悦。

想不到这样的完美的男子,她竟也有机会遇到。

都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特别是烛渊这种有相貌有本事的男人。

蓁晚晚才不到,此刻她的完美丈夫,正在衙门的死牢里。

“叫花子!你敢这么对本王!你不要命了!”

死牢里,有一名垢头露面的男子,正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烛渊的身影,是豪不隐藏的恨意,但更多的是恐惧。

烛渊慢条斯理的捡起被火烧制的烙印,像是烙饼似的,娴熟的往男子身上印上。

“聒噪。”

“啊!!!”

随着烛渊的手落下,男子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周围本还在喧闹的死刑犯,皆闭上了嘴巴,偷偷往角落里躲。

尹都蔚神情如常,早已经习惯这种氛围。

“你这个野种!你不怕我皇兄杀你吗?”

男子依旧叫嚣着,他痛到了极致,妄图找个人来撑腰。

若是麻小四在场,肯定会认出眼前狼狈的男子,正是那日在宅子外面辱骂烛渊的元永泰。

王永泰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随时会交代在这里。

还是被以前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折磨死的。

他真的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学来这么折腾人的手段。

时时刻刻折磨他的身子,却又不愿意轻易放他去死。

烛渊微微偏了偏头,眼神淡漠的盯着元永泰看去。

“将死之人,嘴还是这么硬!”

元永泰身子抖了抖,内心的那一丝期待已经崩溃。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乞…野奴,不!烛渊!烛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这情义断不能忘记啊!”

“我不想死!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您放心!等我离开后,绝对不会告诉我皇兄的!”

眼见着硬的不行,元永泰的骨子终究软下来,他苦苦哀求着烛渊。

妄求他能大发善心,饶过他。

空间中突然弥漫出一股难闻的异味儿,正是元永泰被吓尿了。

烛渊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眼中的冷意更甚。

面对狼狈不堪的元永泰,他厌恶的回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将主意打到我家夫人身上。”

尽管此时杀元永泰,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烛渊还是义无反顾的将人绑来。

他不在乎旁人如何辱骂他,但唯独有一点,他见不着自家夫人和孩子被人欺负。

也不想她们被人算计!

烛渊想要在背后默默守护着这份来自不易的幸福。

元永泰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事,会被烛渊这条疯狗,将他绑来受尽折磨。

此刻他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干的那事。

但他又何其无辜,这事虽然是他想出的。

可他这不是没有成功吗?

“烛渊!我错了!是我不该动这些念头,可贵夫人并未受伤,我也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她…”

“您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敢再打她的主意!见到她我一定绕道走!这辈子都不碰她一根汗毛!”

任凭元永泰如何发誓如何保证,烛渊毫无所动,甚至面上越发厌恶眼前的人。

他知晓元永泰的为人,若是放过他,此人只会变本加厉,使出更多阴毒的招对付他们。

元永泰从他第一只脚踏入安庆府境内,烛渊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

本是让他多活几日,可人要作死,烛渊定会成全他。

是以他扔掉手中的刑具,背着手走远了些。

“见他手脚砍断,放血致死,随后扔进狼窝吧…”

烛渊声音淡淡的,此刻夹着嗓音,显得格外冷漠无情。

尹都蔚对着烛渊的身影拱了拱手,这才重新接过那套刑具。

以往做这些事,主子最喜欢了!

不知今日怎的,主子竟然放弃,当然这份疑惑无人能为他解答。

他更不敢去问烛渊,只一心的做着手下的事。

死牢里,除了元永泰的咒骂声和惨叫声,便是浓郁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烛渊蹙了蹙眉,他竟忘了,这一身的味道,怎么回去才好?

在他心中,外边的这些事,是千万不能带到家里的。

一是怕吓到妻儿,二是他担心,担心自己这般的性子,夫人还会不会继续要他。

烛渊纠结的时间没有多久,外面传来一道通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