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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分,一种璃月所独有的神奇关系,它总是能把血亲,以某种神奇的方式连接起来。

例如现在

“我捋明白了,捋明白了!”

胡闹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两人的注意,他们重新凑在一起开始听他盘点。

“重云你说家族里说到师姐时,你母亲用的词是表妹对吧?”

“嗯!”

重云点头,申鹤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家族遗憾之一,几乎是每年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说一次,所以重云也记得很清楚。

“那就对了,不管离得有多远,既然你母亲这么叫,那师姐就是你的小姨没错!”

在刚刚的大型认亲现场发生之后,胡闹和行秋就兴致勃勃的拉着重云开始盘算亲缘,结果发现重云和申鹤的关系虽然出了三服却还在五服内,是妥妥的亲戚。

只不过他们三个算了半天,另一个当事人得知这个消息,除了最开始表情有瞬间变化,便再无反应了。

“师姐,你不高兴吗?”

踌躇了一下,胡闹还是开口问道,他是知道的,申鹤对亲人尤其是血亲应当也是抱有期盼的。

可现在

“无妨,只是未曾想过,我在这世上还有亲缘在世。”

看着胡闹踌躇的样子,申鹤摇了摇头,在得知重云与她有着血缘的时候,她的确是有着几分惊讶的。

可她虽然的确对此有所期盼,却并非只是期盼血亲,对申鹤来说,真正让她感到羡慕的,其实是那种亲人间相处的嬉笑责骂。

“哦……”

胡闹点点头,他感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再看向重云,忽然一拍脑门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你们互不知晓对方的存在吗?”

这,这不对吧,哪怕是不熟,可重云不都从家里人的谈话间知道申鹤的存在了吗,那怎么还能?

没想到他在这方面如此迟钝的行秋拉了拉他的衣袖,正对上胡闹满是疑惑的脸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来行秋也是疑惑,胡闹到底是怎么长的,在其他方面,主要来说就是天文地理、待人接物、神神鬼鬼这些方面懂得非常多。

可一旦涉及到人情世故,他好像瞬间就变成和年龄相符的样子了,你不能说他不懂吧,但就是让人觉得很迟钝。

就像现在,原本疑惑的脸在被他提醒之后也反应过来了,按照重云的说法和胡闹了解的部分申鹤身世,结合两者来说,这明显不会是什么合家欢的故事。

(? ? ? `)

“师姐,就当我没问?”

重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原来胡闹不知道那些事情啊,那是不是自家这位小姨不想提起伤心事,所以才一直不说,那他是不是!

看着三个人都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申鹤却奇怪的歪了歪头,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虽然疑惑,但申鹤还是开口回答了胡闹之前的问题。

“我先前的确不知我还有血亲在世,母亲在我五岁时便过世,父亲……”

再度提起父亲,纵使是申鹤眼眸中也涌起些许异样,但终究是她已经释怀的事物罢了。

“父亲从未与我说过母亲家族之事,我也只知母亲出自一隐世的驱魔世家。”

见申鹤都毫无顾忌的说起此事,重云便也开口将他所知的说了出来。

“小,小姨的事情,家中的长辈时常提起,只不过那位外祖母离世之事,是在小姨被献祭恶灵后才传回家中。”

说完,重云有些紧张的看向申鹤,申鹤缓缓摇头表示无事,但胡闹可不淡定了,献祭恶灵是什么意思?!

“这个……”

重云有些为难,这些事情他也只是听说,况且在申鹤面前说这些,不太好吧。

“不必为我介怀。”

有些意外,申鹤竟主动接过话题,事实上,这些事情并非是她不愿提起,而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而已。

无论是她还是留云借风真君肯定都是不会主动提起的,而胡闹他则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与申鹤相处也从未想过打听她的身世。

如此说来,今日也算是个机会。

“父亲想用我的血肉换回母亲的生命,在我八岁那年,他将我一人丢在山洞献祭恶灵,妄图以【命凭命】。”

明明是在说着自身悲剧,申鹤却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那是一门邪术,此事发生后我家中长辈曾去查探,发现那不过是恶灵蛊惑凡人所编撰的。”

重云也跟着补充道

“妄图以女儿的性命救回亡妻吗……又是被生死蒙蔽之人。”

这种人,往生堂的记载上实在太多太多了,看破生死,这简单的四个字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做得到。

“我曾瞒着师父偷偷下山回到村里,却发现原本的村庄荒芜了,父亲早已去世。”

那一刻,申鹤明白,自己与血亲的缘分彻底断绝了,一切潜藏心中的怨恨、执妄也在那一刻释然。

儿时生活的旧屋被典当拆除,所有记忆中的痕迹都已消散,可也就是在那时,申鹤心中却涌起另一种感觉。

她看向胡闹,平静如水的眸子下却隐藏着些许波澜,申鹤不会说出,她隐藏于心十数年的情思,那颗淡漠了十数年的心,为何会忽然被触动。

月下少年思亲的模样,亲人相近使她涌起的羡慕,不似师父那般遥远幼弟般的依赖,这些都在她平静的心湖中点起道道涟漪。

所以,她才会在少年前往巨渊之后,踏上那段遵从朦胧情思的归乡之路。

所以在见证往昔种种消散如烟之后,申鹤反而明白了另一个道理,亲人,并不需要血缘证明。

留云借风真君,对她来说既有救命之恩,又有养育之实,名为师实为父。

可在此之前她为何没有明确的意识到呢?

因为他们之间,终究有着仙凡的隔绝,留云借风真君哪怕在申鹤成长过程中,承担了全部父亲与母亲的职责,可她不会去诉说,更无法去教导申鹤这种感情是什么。

尤其申鹤的情感被红绳所缚,情绪的波动减弱,使她也难以自己学会如何正确认识心中偶尔涌起的感动。

直到,某个在凡间长大,被仙人带回,将所有凡人该有的情绪一丝不落带进山里的少年出现。

申鹤自此有了学习的对象,有了观察的对象,从他身上涌现的情感,让申鹤对自己内心的情绪也终于有所定义。

“自那日起,我便放下过往种种,哪怕往事再无后话,前方亦有路可行。”

见到申鹤对自己说出这些,胡闹心中感动不已,只是看着他们在这一副亲人相近的模样。

重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小姨,其实血缘的亲人也是亲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