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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浓,吴逆的背影也渐渐和黑夜融为一体,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秦朗双手抱臂,看着吴逆离开的方向,暗暗思忖。

既然他答应要帮吴逆,那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如此,现在就选个方法试试吧。

想到这,秦朗立即转身回到了古董店。

将所有门窗全部封死之后,秦朗才拿出了一根红木钥匙,打开了藏在店中的一个隐秘暗门。

暗门下面便是一条幽深的通道。秦朗走进通道,来到了一个密室。

密室很空,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中正是以整个阴界作为模型。

秦朗手指轻轻一捻,指尖便燃起了一簇明亮的火光。

沙盘中,有个小小的人影正在缓缓移动,仔细看的话,那人影和吴逆还有几分相似。

秦朗手指轻轻一弹,火光便朝着吴逆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正准备回酆都的吴逆,头顶突然多了一团巨大的火球,那火球似乎长了眼睛似的,直接朝着他的头顶落下。

轰隆隆!

火焰瞬间将吴逆紧紧包裹。滚烫的火焰,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将周围的一切吞噬融化。

然而火焰中心的吴逆依旧安然无恙,继续面无表情地朝前走。

等他身上的火焰熄灭的时候,他也恰好到了酆都城。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空,淡声道:“以虚掌实,这位冥界太子倒是好本事。”

可惜,依旧无法伤他分毫。

就让他看看,他最后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吧。

……

第二天,天刚刚亮,吴逆的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

吴逆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便睁开了眼,房门也自动打开,接着他便看见了秦朗那张笑容满满的脸。

吴逆瞥了眼,并没有周围看见江竹。

秦朗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道:“他去给我准备茶点了。”

吴逆拿过一件外衫披在身上,“你不去做正事,找我做什么?”

秦朗道;“杀掉你,对目前的我来说太难了,所以我打算换另一种方式。”

吴逆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人已经走进盥洗室去洗漱了。

秦朗就这么等在门外,直到盥洗室水声停下,才重新抬起头。

吴逆坐到他的对面,抿了口手磨咖啡,声音还带着几分淡淡地倦意,“你打算换什么方式,让我陪你过家家?”

秦朗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地看着吴逆:“我们都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点,所以想劝你活下去。”

秦朗的话还没说完,吴逆便笑了,笑容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其实他一开始也并不是这样的。他也会试着在永恒的时间里,体验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品尝人生中酸甜苦辣,各种各样的滋味。

男人,女人,鬼怪,动物……他全部都试过。

他甚至还学着人类如何去爱人,可最后,他还是厌了倦了,累了。

人间有轮回,四季有交替,唯有他,一成不变。

为了使自己不再那么疲倦,他甚至在每一次人生开始的时候,清除自己的记忆。

一开始,这个方法很有效,他也得到了新鲜感和乐趣,可随着他慢慢成长,随着他能量爆发,那些清除掉的记忆便又像附骨之蛆一样,主动找上他。提醒着他,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他是被众生遗弃放逐的神。

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

时间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却唯独对他不公平。因为它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

他那双如同寒潭一般的银色眸子,里面一片死寂,寸草不生。

秦朗看着吴逆,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他看见他的灵魂碎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刻满了伤痕。

这个强大的神明,他太孤独了。人类可望不可及的永生,对他来说,却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吴逆缓缓转过头,对上秦朗道眼睛。

二者视线触及在一起的那一瞬间,秦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

一种不可言述的孤独痛苦,将他缓缓笼罩。

他脚下的世界,一片荒芜。没有色彩,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秦朗才从这样的感觉中逃了出来。

“ha……ha……ha……”

他像是一个快要溺死在海里的人,此刻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吴逆眼神淡漠,静静地看着他,唇角还带着一丝笑容。

秦朗捂着心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不过是跟吴逆对视一秒,他就已经苦不堪言了。他无法想象,吴逆在无尽的岁月中,是如何承受这一切的。

不对,吴逆也不想承受,但是他却不得不承受。

此时的秦朗,终于感受到了吴逆的那种悲凉和绝望。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是江竹,他手里还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

江竹将糕点放到桌子上后,便站在了吴逆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秦朗看着他,道:“江小哥,过来一起坐?”

江竹目不斜视。

秦朗并不在意江竹冷脸,继续道:“我这个人,除了喜欢艺术,最大的兴趣爱好,便是替人相命。我可以免费帮你相一次,不准不要钱。”

吴逆见他越说越离谱了,不由得开口打断道:“你做生意,都做到我面前了?”

秦朗道:“生意倒是其次,主要是缘分。”

“没事就赶紧走。”吴逆已经下逐客令。

秦朗咧开嘴角,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江竹:“我说的是真的,你若是需要,随时联系我。”

说罢,他才在吴逆阴沉下来的眼眸中,缓缓离开了。

见秦朗离开,江竹看着手里那张黑色名片,眼眸闪过一丝疑惑:“他来的时候,我竟没有一点察觉。”

吴逆淡声道:“他是空降的,你当然察觉不到。”

江竹又问,“是敌人吗?”

吴逆摇摇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必在意。苏令他们呢,怎么还没回来?”

自从苏令他们上次离开后,现在还没有回来过。

江竹立即道:“苏令刚传来消息,说已经找到您生父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