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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红色袈裟的主持和尚,叹道:“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近舟好福气啊。”

“哪是我一人的好福气,是大梁好福气。”

“你是不知,适才老夫教他晚些通情事,他说心中只有天下百姓,无心风月哈哈哈。”

司远道笑着摇了摇头,言语间却满是骄傲之色。

“阿弥陀佛,谢施主尚年幼,有些孩子气也是常理。”

主持和尚又念了一句佛号,压低了声音,道:

“石家后人已经找到,只是口供什么,还得近舟自己动手调教了。”

“多谢无相大师。”

司远道双手合十,举至胸前。

无相深深看了司远道一眼,回身案边,自顾自煮起茶来。

这石家,乃五百多年前罪臣之后。

他找了近五年,直到今年开春,才在青州沿海一个小渔村找到。

只是不知近舟苦寻这人作甚,无相眸色微深,直觉与那小状元有关,却不知原何。

在慈恩寺塔题完名,一众新科进士也混了个面熟,嚷嚷着要新科状元郎请客。

谢玉衡小手一挥,豪爽带着他们去东市下馆子。

顺便在金玉满堂东市总堂,拿回本钱和赢来的赌资。

直到暮鼓时分,才各回了各家。

到家后,谢玉衡直接回了院子,大门一关进了空间。

空间内灵田千亩,别墅和藏宝阁各开一层。

别墅第四层,是她以前睡觉娱乐的地方,倒没什么急着要看的。

意念一动,到了谢氏藏宝阁前。

谢玉衡并未急着进去,喃喃道:“五层......”

今天是第四层开,第五层指不定哪一日就开了......

她不能去赌,这个时空异能升至五级有没有雷劫。

而今只能将谢氏神仙子的身份坐实,人为造神。

至于神嘛,谢玉衡把朱雀从红玉芥子空间揪出来。

一弹,直接给弹到别墅第四层。

顺便操控精神力给它找了部玄幻片看。

“学着点,怎么装神仙。”

白色小团子倒栽在玻璃水杯里,双爪努力挣扎。

好半天才‘啵’的一声出来,晃了晃有些湿的鸟头。

朱雀炸毛,它本来就是神鸟,还用学人类插根鸟毛演神仙的戏吗?!

待朱雀气呼呼飞到藏宝阁,塔门早已紧闭,只能是吃了闭门羹。

藏宝阁内,谢玉衡从金丝楠木桌上拿起一张纸。

唯见上书:‘香球,可掩盖佩戴者身上所有气味。’

谢玉衡挑眉,说有用也不是很有用,说没用吧,又有一点。

等她来了月经后,身上难免会有一些血腥之气,倒是可以掩盖一二。

指间轻轻拨动香球,一股很淡的龙井茶香,夹着丝丝缕缕雪松的香气扑面而来。

清雅中带着些许温和,较为中性。

谢玉衡收了银制香球,推开大门,抬脚差点把某只踩成肉饼子。

“哼!”

朱雀气呼呼落在她头上,“鸟才不看你们人类演的神仙,辣眼睛!”

谢玉衡将它取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它洗脑,“你也不想,届时我被人当成妖孽烧了吧?”

“再说了是谁趁人之危,强行和我契约?”

朱雀鸟眼心虚地四处转悠,“我也母鸡呀,是谁啊那么坏!”

谢玉衡凑近它的头,轻笑两声。

朱雀顿时蔫吧了头,无精打采道:

“我怎么就不像神鸟了,还要学习,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做成烤鸡吧。”

谢玉衡伸手捏了捏肉团子,“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像神鸟,要不我寻个称,给你称称有多重?”

“那倒也不用!”

朱雀偏头,生气!

明明是某人天天喂的,把鸟喂胖了,又怪鸟肉多呜呜呜,善变的人类。

谢玉衡收了逗弄它的心思,望向那千亩灵田。

“红薯饱腹感不如稻米,长期食用却会造成腹胀等不良症状。”

“且贮藏期短,不适合作为军粮。”

“异国商人的理由可以用一次两次,次次用确是行不通的。”

“灵田五日稻谷便可成熟,鸡亦是每日可产蛋数十万计,与其放任在空间内浪费,倒不如物尽其用。”

朱雀鸟眼湿润,“可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啊,我什么也没做,怎能受万民之仰。”

“况且,没有我要是你遇上需要检查身份的事怎么办。”

谢玉衡给它顺着毛,笑道:“谁要你天天搁庙里蹲着,受人供奉了。”

“再说了,你我是一体的,我助你成真神鸟之名,你也可以给我带来好处。”

朱雀歪了歪鸟头,“什么好处?”

“到时便知,你先去给唐悰送份大礼。”

纸笔入手,谢玉衡将白日里打听来的,唐悰住处画给朱雀看。

待朱雀拍着鸟胸脯保证记下了,谢玉衡唇角一勾,把一个小包袱递给它。

嘱咐道:“记得飞高些,莫让巡夜的士兵发现了。”

“鸟出手,那必是手到擒来!你且放心睡觉吧。”

......

次日,待谢玉衡醒来已是巳时,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书斋内,少年们叽叽喳喳谈论,今儿随着晨钟传开的消息。

七十高龄的兵部左侍郎,唐悰有特殊癖好......

据巡夜和打更的人说,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歇呢。

许律一脸便色,吐槽道:“真是.......人老心不老。”

窗边路过的谢玉衡打了个哈欠,困倦问道:“什么人老心不老?”

“咳咳。”

屋内顿时传来一片咳嗽声,提醒许律别在小玉衡面前乱说话。

“就......我说做人要向司大人学习,人老心不老,逍遥活到老!”

许律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才四月底呢,他咋觉得像是在盛夏里。

谢玉衡狐疑地看他一眼,“先生呢,上衙去了?”

“对!上衙去了。”

许律欲哭无泪,那是上衙吗,分明是去看唐悰笑话去了。

谢玉衡像是被他的话说服,不再追问,步入屋内,吃了一盏茶。

这才开口道:“你们几个后续是打算参加朝考入翰林,还是参加吏部的考试?”

司远道曾经给他们细细讲过的,进士上等选择入翰林,次任六科给事中。

而后任御史,再次任主事,末等外放做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