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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有水,便不会把铁盒烧穿。”

谢云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是不是和煮汤一个道理,水烧干了不及时加水,铁锅就会被烧穿。”

“可以这么理解,蒸汽机就是利用‘汤的热气’推动。”

谢玉衡莞尔一笑,云华姐姐的脑瓜子转得挺快。

那铁盒子光冒白气,却停在原地久久不动。

就在众人以为小玉衡做的,这什么争气鸡车,不争气的时候。

“动了!动了!”

一直紧紧关注,默不作声的谢林激动喊道。

争气鸡车争气地跑了起来,且越跑越快。

伴随匡次匡次的声音,烟雾缭绕半个直廊。

少年少女们跟在后边跑,稀奇得不得了。

下了值的杨成务和司远道,正从岔路一处房屋角转过一来。

眼见一个大黑耗子窜过去,杨成务正欲开口损上好友几句。

然后他的好大孙——杨秉文直接一把把他抱起,放到一旁,立马松手又去追大耗子。

杨成务老牙磨得嘎吱作响,他不要面子的吗,小兔崽子!

“杨秉文,你给老夫回来!”

杨成务脱下鞋,怒道。

前方遥遥传来杨秉文声音,“祖父,孙儿耳朵突患聋疾,有事明日再说。”

“(鸟语花香)”

杨成务骂骂咧咧又把鞋给穿上,扭头一看。

嘿!司近舟那老狗也不见了。

谢玉衡悠哉悠哉漫步,手里还拿着几个青李。

这会儿才从杨成务面前路过,被银发小老头一把抓住袖子。

“来来来,小玉衡啊,咱俩商议会儿常平仓商队之事咋样啊?”

杨成务扬着和蔼的笑意,是杨秉文从未见过的慈祥模样。

谢玉衡咽下李子肉,眼见烟雾快到直廊尽头了。

果断摇头拒绝道:“要不改日吧师叔,玉衡这会儿有事呢。”

看着呆滞状态的杨成务,谢玉衡好心往他手里放入一枚青李,加快步伐去追大部队了。

杨成务可怜兮兮目送谢玉衡远去,下意识将青李往嘴里送。

一口差点没被他直接送走,老牙都快被酸掉了!

酸得打了个寒战,杨成务也迈开老腿往前去。

让他瞧瞧,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癫药!

待杨成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后,银发小老头恨不能抱着铁盒子亲上两口。

拿官袍擦了擦争气鸡的灰尘,杨成务眼睛瞪得像铜铃,先是瞪了司远道一眼。

而后,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问谢玉衡:

“乖乖啊,这玩意能不能做成很大个的?”

谢玉衡不动声色搓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点头道:“可以的。”

杨成务那可是工部尚书,脑瓜子那是转得嘎嘎快。

这什么鸡,只烧石炭加水就能跑起来,往战场运物资那不是嘎嘎快?!

民夫运军粮,运一半,自个吃一半。

有此神鸡都不用民夫了,能省好些粮食军饷。

“不过这小的蒸汽火车,可在石砖路上跑动,大的却不行。”

谢玉衡补充道。

杨成务一下子从天庭掉到地狱,捂着胸口道:

“乖乖啊,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师叔年纪大了遭不住哇。”

“咳。”

谢玉衡摸了摸鼻尖,她这不是说话的艺术吗。

毕竟以现在大梁工业的水准,造一条铁路可够呛。

朝廷还缺银子更够呛......

“不过......可以用铁铸造一条轨道,再以碎石木头做枕,便可行驶。”

“没有轨道的话,就会陷入土路中。”

“便是青砖也承受不住,大蒸汽火车的重量而碎掉。”

心情大起大落,险些给杨成务干晕过去。

他懂了:小鸡便宜,肉没多少,也吃不了多少粮食。

大鸡,造价贵,还挑食难伺候!

哪怕如此,以杨成务老狐狸的眼光,亦能一眼看出此物。

是和扬州运河一样的存在,弊在当代,功在千秋万代!

当然如果朝廷有钱,其实也没啥弊端,说到底都是穷惹的祸......

大梁穷哇,举国之财供不出一个麒麟子的奇思妙想。

突然,杨成务放开铁疙瘩,一把把好大孙杨秉文揪出来。

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府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玉衡脑顶问号,转看向司远道,开口询问:“师叔这是怎么了?可是刺激坏了脑子?”

要不要找知意瞧瞧......

“没啥事,放心好了。”

“谓之祸害遗千年,他岂是那般容易受不住打击之人。”

杨成务确实没啥事,反倒是那些强烈不支持商队的人惨了。

还有那些嚯嚯公厨本钱,一年问户部要几次吃饭钱的部门,在朝堂上被杨成务骂了个狗血淋头。

工部直接把都察院的活计抢过去了,下朝后左都御史对杨成务深鞠一礼。

诚恳道:“我泱泱大梁,有杨尚书这般的官员,焉能不繁华?焉能不成盛世之景?实乃......”

司远道同情地看着老友,被朝中最能叨叨的人逮住,挥挥手直接走了。

不走留着干嘛,他又没有听和尚念经的癖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经大臣们每日认真商讨。

最终还是确定下——谢玉衡改良后,更适合大梁一条鞭法,不过亦有些许改动。

除部分地区因地制宜外,改物税为钱税。

百姓们在朝廷指定的钱庄,就可以正常的价格,由粮换成钱财。

另在益州、交州两地试行商队,兖州试设常平仓。

......

不知不觉已是小满时节,四月廿十一,亦是殿试的日子。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

谢氏书院参考会试者共六人,六人皆中,自然也是一道参加殿试。

六人丑时便起来沐浴更衣,就连头发,还是由司远道请来的嬷嬷,挨个给束好的。

轮到给谢玉衡束发时,嬷嬷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道:

“要不老奴给侯爷上点姑娘家的口脂,看着康健些。”

谢玉衡眨眨眼,铜镜里的人儿也跟着眨眨眼。

少年懒懒开口道:“嬷嬷有心了,倒也不用涂脂。”

反正皇上又不是没见过她,看着有点病色咋了,叫人瞧了更心疼几分不是。

“是。”

嬷嬷心中止不住叹息,在上京城里讨生活的,谁还能不了解朝廷的一二新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