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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门附近,跟随家中长辈入城,未及入学启蒙的孩提们,不论认不认识都聚在一块玩耍,手持各形状的树枝扮演着将军与士卒。

只待轮至其长辈时,唤一声便脱离了去,随家人一起入城。

“哈,我乃大梁季大将军,尔等南蛮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胖墩鼻下挂着两条清鼻涕,手持一根直溜的木棍,正威风凛凛与小伙伴对砍。

谁知小伙伴突然扔了木枝,冲着他身后挥舞着双手,激动大声喊道:“江陵侯回来了!江陵侯回来了!”

一时间,排队的人群沸腾了起来,人人伸长了脖子往后看去。

外地人是想一睹荆州远近闻名的神童,至于江陵本地人嘛,谢玉衡更像是他们自家的孩儿。

孩子出去了,做长辈的心中自是免不了挂念。

江陵侯睡得好不好啊,吃得香不香啊,可瘦了没,可平安否?

可莫要在外看上别的的城池,不回来了呀......

外商嘴角一抽,瞥了眼身侧嘀嘀咕咕的大婶子。老姐姐,这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要说的吧!

试问大梁十三州,谁不想要这么一个生财有道,又用之于民的江陵侯呢?

大抵是谢家祖上积了八辈子德,八年前祖坟冒青烟,才出了个谢玉衡。

嘿,你别说,这要是谢玉衡本人知道了,都得亲自夸您一声实乃蛔虫也。

城南外的官道两旁种满了柳树,如今依旧枝头带着绿,随风摇曳似在欢迎故人归乡。

打头的是神武营刘司阶,并着两名身着银铠的士兵,再往后便是着军袍的人,将谢玉衡的马车四周围得严严实实,神武营的军旗随风飘扬。

“咦?娘亲娘亲,爹爹不是说玉衡哥哥去考试了吗?怎么有兵伯伯呀?”

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女童,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扯着自家娘亲的袖子询问。“是不是玉衡哥哥带兵去打象象国了呀?”

妇人愣了一会儿,才摸了摸女童的软发,脸上挂着温婉的笑。

“嗯,江陵侯最厉害了。江陵侯一出手定叫万象南蛮屁滚尿流!。”

女童开心地蹦蹦跳跳,“好耶,太好啦,等开春我就去谢氏书院念学,以后和玉衡哥哥一起打坏人!”

大人们却没有女童这般好心情,随着车队的前进,他们已然瞧见最后几辆马车上挂着白布......

江陵侯秋闱贡院遇刺的消息,早就随着最早一批,觉得上桂榜无望的秀才回乡传遍了江陵城。

这可是路上又出了什么事?

车队气氛看起来格外沉重,未闻一星半点的欢声笑语。便是往日里江陵侯身边最闹腾的那几个,城中富商之子亦未闻其声。

原是前两日谢竹青不慎感染了风寒,少年郎们也没个顾忌继续一起习书。马车内空气流通不畅,可不就一下全给放倒了。

这会儿,都躺在各自马车里呢,哪能欢乐得起来啊。

眼见着谢玉衡的马车便要入瓮城,有卷着衣袖赤膊的大汉气喘吁吁跑过来,刚靠近就立马被神武营将士用长枪交叉拦住。

大汉在士卒划定之外的距离站定,喘着粗气大声问道:“问江陵侯安。”

就见那马车的车帷微动,如玉石雕琢的小公子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一切安好,劳烦大伯挂念,秋凉注意保暖。”

“嘿嘿嘿,好,好好。”见江陵侯面色如常,大汉憨笑挠着头,目送其马车进入瓮城城门。

瓮城内空空如也,未种植任何植物,仅靠着内城墙的地方还有一座在建的箭楼。

若有外敌来犯,一入瓮城便如活靶,先受一批箭雨再说。

刘司阶打远远瞧见江陵城起,便开始暗暗打量这座传闻中,三年取临沅而代之的新晋大城。

至于为啥是暗暗打量,当然是他作为司阶也是要脸的啊!

怎能表现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多丢神武营的脸面啊!

出了内城门便是南桂大街,城墙之下的花圃内整齐栽种着桂花树苗。

这些都是谢氏书院那棵四季桂天香台阁,扦插过来的。想必再过些年,满城四季都能闻到清新的广寒香。

刘司阶不过是多瞧了几眼,便有江陵城本地人警惕的看着他,这人想干嘛?莫不是想偷他们的桂花小苗苗。

被瞪了几眼的刘司阶嘴角抽搐,不是哥们,你且瞧我这一身青色彪补官袍!我能为了偷你个苗,丢官吗!

从南桂大街汇入主街,刘司阶的郁闷之情,便被眼前繁荣景色所惊飞。

主街宽约十丈,两侧楼阁鳞次栉比,凡二楼以上皆垂各色绿植,想来春日定是一番盛景。

沿街房屋是统一的棕墙朱柱黛瓦,只各家店铺的招幡有所不同。

有三角垂长条的,有普通方形写字的,还有衣形的等等,各色各样的招幡随风飘荡。

远处还有一座绿瓦朱漆的钟楼,隐隐可见。

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孩童们手持冰糖葫芦穿梭于人群中嬉闹,笑声与商贩们的吆喝声,顾客们的还价声编织成一曲盛景之乐。

汇入主街后,车队速度便放缓了下来。虽车队仅占两丈,亦要警防突有孩童从街巷钻出。

早有入城的百姓将江陵侯回城的消息广而告之,此时临街商铺不时有女子朝车队抛花,没花的便抛些瓜果。

至于抛手绢,那是万万不行的。女子手绢属于私物,岂能随意抛赠?

当然,花肯定也不是抛给谢玉衡的。且听姑娘们嘴里喊着的名字,便知谢大公子才是她们的赠花对象。

可惜她们心心念念的谢大公子,正斜靠在谢玉衡的马车里量体温。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只是这玉面色微绯,额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汗巾,显然亦是受谢竹青风寒牵连的人之一。

突然一甜瓜自车窗而入,马车内二人默契一躲,甜瓜四分五裂的躺在厢板上。

谢玉衡无奈摇头,出声道:“这喜爱之情,一般人还真是无福消受。”

马车外,刘司阶揉了揉额头的包,认可地一点头,这简直防不胜防啊,躲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绝不是因为将军出征了,他们训练有所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