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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魔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霍惊霜啊,霍惊霜啊,美人儿不是在那里,真是好滋味!”

此话落,风临暗眼睛一眯,直接动手。

一肘捣在他的嘴上,他的门牙瞬间飞了两颗,鲜血横流。

“呜呜,杀,撒,撒了……里……”声音含糊,话都说不清楚了。

风临暗冷哼一声,两只手攥着那恶魔的两只手,一抬一落,只听咔嚓两声,他的双手就齐齐耷拉下来。

恶魔痛彻心扉的嘶吼着,无能的在原地蹦跶着。

风临暗却是万分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同意霍惊霜入虎穴的计谋,直接从承安北部,从凤川郡,从天关郡三路推进。

直接掀了整个承安。

也不至于到如今这种,霍惊霜生死不明的情况。

流芳阁外,脚步声纷纷:“抓活的!”

狼牙拽着风临暗:“爷,走!”

“郡主定然没有事情,他们说郡主都没有来得及穿鞋子,这个死去的穿着鞋子,你看看那样式,分明是侍女的样式,不是郡主,这不是郡主!”

“我们要去找郡主,救郡主,还有承安无数的百姓,不能折在这里。”

风临暗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流芳阁一楼的房间。

然后,出手把那恶魔打晕,直接带走。

从后窗出去,果然发现,后面五六个暗卫都死了,应该刚刚死了不久,都是一击毙命。

并且,还没有惊动前面的暗卫。

这是谁的人?

“他们在那里!”有人大声疾呼。

后面的侍卫弓箭手呼啦啦的围过来。

风临暗冷哼一声,抓着那恶魔,和狼牙跳上墙头,然后,从墙头直接一跃而下。

这郡守府的后面有一条河,应该直通承安外面的护城河。

虽然还在城中,但是借助水掩护,总是会容易很多。

城墙上的羽箭纷纷落下来。

水里泛起一个一个的水花,转瞬间又归于一片平静。

“沿河布置人手,全城搜捕!”

三个人,还有一个疯魔的,定然是走不远。

紧随而来的阮靖站在郡守府的墙上,低头看着滚滚滔滔的河水,勾唇冷笑一声。

“不用捉活的,格杀勿论!”

话音落,他一甩衣袖,走下墙头。

一名黑衣的侍卫出现在他的身边。

“加快速度!”

阮靖低声吩咐,同时感叹一句:“他来了,估计朝廷是真的想要动手了。”

“大人的意思是,咱们被……”那黑衣侍卫皱紧眉头,低声问道。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阻拦,他怎么会到承安,怎么会进入我郡守府?”阮靖嘲讽的反问。

“他们要过河拆桥?”

“不,”阮靖摇头,“他们要自保,还没有准备充分,不是暴露的时候。”

他们要等一个大渊不堪一击的时候。

而那一天,不远了。

“所以,咱们也要留个后手,懂吗?”阮靖的声音越发的低了,犹如这清晨的风一般,转瞬即过。

那个黑衣侍卫点头,静默的跟在阮靖的后面。

阮靖远远地看到廖管家急匆匆的走来,侧头看了黑衣侍卫一眼。

黑衣侍卫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阮靖背负双手,缓慢往前走。

“老爷,那劫掠来的男子和送进流芳阁的女子都不见了。”

他皱紧眉头,花白的头发下,一张有沟壑的脸,透着疲倦。

只是,那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甚至,他此时是站在阮靖的面前,和阮靖对视的。

丝毫没有一个下人的自觉。

阮靖挑眉:“已经去追了。”

他侧身,让廖管家看到侍卫们出了郡守府,整个郡守府和承安城都陷入了戒备状态。

“全府戒严,好好搜一下,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阮靖微微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廖管家:“毕竟,他们可不是一般人。”

说完,他错身而过,施施然往前院走去。

他的大儿子重伤,如今气息奄奄,二儿子阮暮云不知所踪,兄弟互戗,阮靖竟然这般的云淡风轻。

廖管家的眼睛里闪过冷芒,整个人都冷沉冷沉的,如同深秋枯草上的一滴寒露。

阮靖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他骤然想到了赈灾的银子和搜刮的银子,如果阮靖有私心……

廖管家打了一个冷战。

他招招手,对着一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厮一溜烟跑了。

廖管家转身走进流芳阁。

里面一片狼藉,暗卫死了不少。

那恶魔不见了,那女子也不见了。

风临暗三人入了水,就再也没有见到踪影,全城戒严也没有找到人。

反而在午时就从承安最北边的县城传来消息。

突然冒出来一股抢匪,半日洗劫了那个县城所有的土匪窝,顺便攻打县城,活捉了县衙的一众官员。

四个城门大开,迎难民入城,开粮仓放粮。

同时所有官员和豪绅之家的存粮也被逼了出来。

县衙里里外外已经成了难民的居住地。

而这支队伍的规模在这一场战斗之后,骤然的强大起来。

无数人跟随。

“大人,他们欲南下!”那士兵一身泥泞,浑身湿哒哒的,显然一路并不好走。

阮靖端着茶碗,用茶杯盖子慢慢的挡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神情不变。

“知道了!”

那士兵疑惑的看着阮靖,只是知道了?

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比如派兵?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就送他出了郡守府。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郡守府门口半晌,终于还是垂头丧气的牵着马往回走。

大街上人并不多,甚至没有他们县城的街上人多,个个脚步匆匆,恍若惊弓之鸟。

那士兵不明所以,也不敢久留,出了城回去了。

廖管家匆匆进来:“老爷,府内并无二人踪影。”

一边又看着士兵离开的身影:“这是有什么事情?”

阮靖没有看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无非是土匪互相袭击,本官也是自身难保,又能怎么办呢?”

廖管家心里疑惑,土匪火拼不会来找阮靖,所以,是有其他的事情。

他却没有再问,而是掏出书信递给阮靖。

“那位问赈灾银和士兵的情况。”

阮靖接过来放在案几上,叹了一口气:“廖管家,让府里所有人都快点吧,看看谁要带走的,都开始布置,只怕那强匪不是真正的土匪。”

“不是火拼?”廖管家一惊。

“袭击官府,开仓放粮。”阮靖只有八个字,然后就放下茶碗起身。

“风雨欲来!”

不在风雨前抚平一切,风雨过后就原形毕露,谁也藏不住了。

廖管家死死盯着阮靖的背影:“小公子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安好!”

阮靖的愣了一下,又释然一般的笑了:“那就好。”

“很快啊,就可以团聚了。”

这话说的那是一个意味深长。

廖管家看着阮靖出门,脚步缓缓的走向大公子的院子。

到现在,对于赈灾银两和士兵的安排,阮靖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他在承安,还不能撕破脸。

“出来!”廖管家冷哼一声。

一道黑影闪现,隐在屋子里的阴影中。

“按计划都带走吧。”廖管家沉沉说道,又森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