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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借助,是我本就计划跟你出来,然后择机吞噬你的魂魄,侵占你的身体。那破庙名声已经在外,能够获取的人肉魂魄越来越少,我本来就是打算另觅他地的。”

谷书裕听罢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继续追问道:“那你昨夜用女子啼哭声干扰于我,又是何意?”

“一般人,听见骇人的声音后便会产生恐惧,当恐惧值达到一定程度后,意志开始薄弱,那时便可由我为所欲为了。然而我三次试探于你,见你都没有半分恐惧,所以我便认定你才是我理想的猎物。之后当你出庙时,我便已经依附在你身上,以待时机将你夺舍了。”

谷书裕无奈的暗道:唉,看来我若昨日稍微展现些恐惧出来,速速逃离,或许便不会惹上这个麻烦了。

但如今事情已然发生,那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随即,谷书裕与婴儿灵体约法三章,命其不得随意现身,不得肆意妄为,若谷书裕有需要,则必须尽全力相助。如此一番,那婴儿恶灵虽然并不完全愿意,但终还是没有再行反驳,随即消失不见了。

待谷书裕转醒时,天色已然大亮。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却见铁泓竟早已坐在屋中了。铁泓见谷书裕转醒,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好一番察看。

谷书裕不解他为何如此,连忙拨开铁泓粗壮的手臂,问道:“你这是做甚?”

铁泓此时竟然喜极而泣道:“你不知道你睡得有多恐怖。我一早便来想叫你赶路,结果看见你面色铁青,似鬼非人。我想起你前夜进过破庙,后颈处又有那般印记,所以怕你终是熬不过了。若你暴毙在路上,不但我的小命不保,就连我那帮兄弟,也都别想活命了!”

“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时关心我的安危,实际上还是怕上层责罚啊。”

“既是关心先生,也是怕受责罚,这是一码事。”铁泓抹了把脸颊的泪水,憨笑道。

谷书裕虽然与铁泓接触时间不长,但这糙汉子性格却是十分讨喜。如今见他又哭又笑的模样,谷书裕更是觉得喜欢,便动了将此人留在身边的念头。

随后二人简单收拾进餐后,便又驾马车离开了驿站。从驿站到目的地,仍需三日路程,这期间二人晓行夜宿,空闲时间谷书裕全部用来锻炼真气,同时那婴儿恶灵倒也依着约定,期间没有现身。

三日后的傍晚,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哈卡城。

“竟是直接带我到王城来了?”谷书裕见这城气派非凡,竟似比火耘王城还要雄伟些。

“按指令,却是来此。”铁泓一边在城中缓慢驾着马车,一边说道,“这几日与先生相谈甚欢,临近分别却是有些不舍。希望先生能够平安归来,到时候咱们再一醉方休。”

“若我能平安返还,我还欠你一条飞黄腾达的妙计呢。”

“嗨,若先生肯赐教那是更好,若不提及也没关系,我铁泓自是愿意交先生这个朋友,其余的都不打紧。”

“你放心,只要我返还,我必不食言。”谷书裕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城中建筑林立,人头攒动,买卖吆喝声络绎不绝。谷书裕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繁华景象,不由得多看几眼。然而正是他在观望之际,却发现大量窥探马车的人。他们或是商贩,或是铁匠,或是行人,不一而足。但相同的是那凌厉的眼神,一看便是生死间历练出来的。

见此,谷书裕便坐回了舆内,为后续的应对做好准备。

马车在城中缓慢行走,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一处府邸门外。车停稳后,铁泓率先与谷书裕挥手作别,然后径自消失在了街上。谷书裕则按照铁泓所说,依旧在舆中等候。良久,方有一人前来,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谷书裕没有关注来人,而是继续在舆中思索推演。不多时,马车又停了下来。那人随即挑开舆帘,请谷书裕下车。

谷书裕下车后扫视四周,只见自己来到了一处院落之内。看周围陈设,像是某家大户的后院,院中竟是些骡马牲口。很快,便又有一人上前,请谷书裕随他前往。二人一路穿廊过院,即便见多识广的谷书裕也不由得感叹这家竟如此之大。

走了许久后,谷书裕才被带到了一处偏院之中。这院虽然占地不大,但园中摆设并没有丝毫逊色。林立的怪石和潺潺水声无不彰显主人的雄厚财力。

领路之人将谷书裕引至房中后,便径自退下。独自一人的谷书裕再观这屋内陈列,更是目不暇接。无论是精美的玉器、绝伦的书画、还是珍贵的家具,都让谷书裕很难相信此等珍贵之物如今却都出现在这样一间偏屋之中。

正在欣赏墙上字画的谷书裕,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连忙转头望去,竟见一老者已然站立身后。适才那侍从走时并未关上房门,所以此时老者正站在院中与谷书裕四目相对。

谷书裕定睛观瞧,只见这老人鹤发童颜,一副慈祥模样。再观他衣着虽然仅是普通打扮,但从花纹布料来看,均属世间顶级之物。谷书裕自然知晓此老者并不简单,连忙上去拱手作揖。

那老人见谷书裕如此知礼,倒也十分高兴,随即便扶起谷书裕,拉着他进到屋中,二人来到堂屋后分主宾落座。待二人坐定后,谷书裕见房门仍是大开,心中便也有了预判,随即率先开口问道:“不知老前辈叫我起来,有何吩咐?”

那老人闻言却笑而不答,倒是反问道:“先生以为何事?”

谷书裕知道这是对方的第一轮试探,随即便回答道:“晚辈愚钝,只能献丑了。我猜前辈乃是当朝位极人臣者,今日唤我前来,便是有事要委托于我。至于委托之事,我想与朝堂博弈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