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内行人看种，外行人看色。
现场很多人对玉其实了解的不多，包括那几名店员亦是如此，她们只认为只要出绿就必定是好货。
然而他们都没发现，料子的横切面上出现了极为细微的裂隙，也只有方万里这样的眼尖的老行家发现了一点端倪。
而凌云州则从他的表情变化上看到异常，问道：“老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呵呵~”方万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或许真如你所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能具体说说吗？”
“裂纹！”方万里眼睛微微眯起，指了指断面小声的说道，“不怕大裂怕小绺(liu) ，大的裂纹一眼就能看出，而翡翠上出现了小绺的话，是很难判断它的方向和深度，因为细小的绺很容易发生变化，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令人难以捉摸，所以赌石的人最怕小绺。
而这块料子的切面上已经有不少极为细微的裂隙，这还是我用肉眼发现的，无法发现的必然更多，所以，这块料子或许——一文不值！”
凌云州一副了然的神色，暗自笃定应该是其中某种神秘能量被他吸收后的结果！
但那几名店员却丝毫不知，依然在激动的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很快，切第三面的时候，切石师父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轻松不少。
而当他拿开切皮后，那几名店员率先围了上去。
这个切面更大，中间位置依然是翠绿一片，但这时眼尖的人顿时发现了异常提醒道：“好像有裂隙！”
那几名店员心中一咯噔，立刻上前检查，顿时惊骇起来：“还真有，一条！两条！还有！”
那店员稍一用力，竟然抠了一小块出来。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
那一小块被抠掉后，如同推翻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切面瞬间崩毁，一片又一片的翠绿碎屑崩碎开来。
“不！不要啊！”那几名店员瞬间惊恐起来。其中一人拿起料子，往地上抖了抖。
“哗啦啦……”
无数的翠绿碎屑从中倒出来！
“完了！完了！”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惊愕不已！
当其中的碎屑都倒出来后，里面竟然成为了一个空壳，最大的碎块连弄一个珠子都不够，正如方万里所说，果真一文不值！
凌云州也没想到当其中的神秘能量被吸收后，居然碎的这么彻底！
要不是最后留了一点能量，或许连外皮都要崩毁吧！
“不！不可能！！”其中一个店员情绪变得极为激动起来，抓着凌云州的手，说道：“是你！是你弄坏了我们的宝玉！”
从天堂掉入地狱，其中的感受只有她们最为真切，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凌云州可不惯着她们，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说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不可理喻！小伙子，我们走吧！没必要跟这样的人置气。”方万里说道。
“好！”
说着两人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们不许走！”另一名店员堵了上来，“刚才就你碰了那块料子，你得负责！”
“哦？要我怎么负责啊？你说说看。”凌云州都有点被她们给气乐了。
“赔钱，不要多就500万就好！”另一店员上前一步说道。
“对！赔500万这事就算了！”那五名店员纷纷堵在凌云州前面，不让他离开。
“哈哈！”凌云州大笑一声，他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
接着，转头对周围顾客大声说道：“大家听到了吗？这家店的东西都不要碰啊！碰一碰讹你几百万还是少的！”
凌云州这一声大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什么情况？”有些新来的不知道情况问道。
“嘿嘿，我跟你们讲这家店是真的黑……”有人将过程简单讲解了一下。
“哇靠，这不是讹人吗？这年头还真有这种黑店？”
“……”
说到最后不知谁又喊了一句：“黑店！”
其他人也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黑店！”
“黑店！”
“……”
看着周围人一边倒的指责她们，那几个店员顿时清醒了过来。
刚才她们也是心理落差太大，就想找个宣泄口，这才口不择言，但要是因此败坏店铺的名声，影响了生意，要是老板责怪下来……
想想老板那恐怖的背景，要是让他知道她们坏了他的生意，她们就不寒而栗！
之前接待凌云州的那个店员立刻推开其他人，让开了一条道路：“慢走！”
凌云州冷眼扫视了一眼她们，然后随着方万里离开这个店铺。
“小友，今日你我真是投缘，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方老，你好，我姓凌，名云州。”
“路出古云州，风沙吹不休。云州是个好名字啊！还有志向高远、纵横九州之意！”
“呵呵，这是我爷爷帮我取的名字！”
“那这么看来你爷爷肯定也是一位德高望重、宽厚贤明之人，有机会真想认识一下。”方万里说道。
“呵呵！”凌云州苦笑了一下，“我爷爷早已经身故。”
“哦，节哀顺变！”
“没关系，我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也没什么好忧伤的了。”
“哦！”方万里回了一句，然后转移话题道：“云州小友，平时也喜欢玉料吗？”
凌云州想了一下，回道：“算是吧！对了，方老我看您是个中行家啊！”
“呵呵，老朽添为华夏珠玉协会副会长，家里也做了一点这方面的买卖。”
华夏珠玉协会，全称是华夏珠宝玉石行业协会，虽然是民间机构，但却是管理珠宝玉石行业的最高级、最权威的机构。
“难怪方老在赌石方面造诣如此高深，久仰了！”
“谬赞了！刚才不也眼拙了？倒是你还能看出败絮其中着实让我震惊！”
“其实我真不懂鉴别，也就凭感觉，就看眼缘，瞎买的。”凌云州回道。
“爷爷！我来了！”
这时，一名年纪和凌云州相仿的俊朗青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