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渌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如果到时候的节目效果真是这样，那些cp粉们绝对得疯掉。
她很能理解追星女孩的疯狂，虽然不懂她们快乐的点在哪里，但总而言之，肯定是很夸张。
谁知，演出策划非但不担心，还笑眯眯地说道:“小挽啊，你多虑了，你还不知道吧，这是网友们连夜在官方围脖号下边投票出来的结果。”
挽渌: “……”
什么投票？什么结果？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演出策划继续说道: “除了几个内部人员，其他人是不知道这次演出安排了你和小秦的合唱的，谁都没想到你和小秦的合体热度会这么高，现在网友们已经在倒逼官方撒糖了。”
挽渌呼吸一顿，她睁大双眸，非常不可置信:“逼官方撒糖？撒的什么糖？我要是真按这节目安排流程走，我是真的和秦时御洗不清了！”
“再者说，我和他比赛还没打完，这种赛场外的纠葛带到比赛中，观众们会怎么想！”
演出策划，包括熊教练，甚至每一位安排这事儿的人，他们何尝又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的顾忌是多余的，因为没有一个人觉得是秦时御让着挽渌，毕竟挽渌的实力也摆在那儿。
这是谁都无法磨灭的事实。
演出策划笑呵呵地安抚道:“小挽，你能考虑到的问题我们都考虑过了，你没考虑到的我们也已经考虑过了。这已经是我们综合考虑了多方影响做出的最合理的节目方案了，你就放下心，好好地根据这个排练吧。”
挽渌还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藏在了一声叹息中，她沉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很显然，她说再多也没用。
商人商人，一个商字，在商言商，利益当头。
说白了，它大鹅集团做的再大再牛，本质上它还是以盈利为主，它要赚钱！
眼前这么好的热度可以利用，这么好的韭菜可以割，运用得当，这场演出赚一个小目标都是保底！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谁不眼红，谁能放过！
至于后续的影响？
对那些老总们来说，他们定然会嗤之以鼻: 什么影响？能有多大影响？
钱到手饭到口，口袋都赚的鼓鼓囊囊了，他们哪有什么时间和心思去考虑影响。
挽渌感慨大鹅这笔代言费，可真是花在了刀刃上，回报率极高。
可她的“牺牲”是巨大的。
事实上也和挽渌猜的大差不差。
不过她并不知道，现如今的王者荣耀官方也已经处于被动，他们也的的确确是不得已才临时更改了节目效果。
挽渌说完转身就想走，但她被熊教练留了下来。
“咳咳…小、小挽，你等会儿，今天就要开始排练了，我们先等会小秦。”
挽渌抿了抿唇，神色不明地瞥了一眼熊教练，随后又坐下安静等待。
手腕上的莹白手镯冰冰凉凉的，她指腹摸过镯面。
糯米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喵呜~小姐姐，我刚搜了一下cos！啊啊啊我想看你cos露娜的一生所爱！太piu 亮啦！】
小姐姐身材这么好，斯哈斯哈，想想就巨巨巨巨好看！
挽渌: 【然而我并不想cos…】
糯米:【没事没事，小姐姐你难道不想穿好看的小裙裙嘛！cos服的裙子都超好看哒~】
很好，这句话真是说对了。
果然同样一件事换个角度看问题，心态都不一样了。
挽渌没再说话，她还能咋样，合同是她亲手签的，就算和最初有所出入也得认栽。
*
约摸十分钟后，紧闭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身形高大，俊美无铸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感，一双墨绿色凤眸中像是淬了深冬的寒冰一样。
来人正是秦时御。
在一个多小时前，秦时御收到了官方人员的通知。
他还是第一次正式被通知到，他和挽渌的合唱节目。
秦时御心下了然，从前几日陪着风沐言去For战队找挽渌那次，楼沄之和慕曦的对话已经透露出来了这一消息。
他不是没有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但楚氏和企鹅集团的态度很坚决。
其实…
倘若他真的不愿，别人也强迫不了他。
秦时御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仿佛有一丝极为隐秘的喜悦深藏在心底。
那些男人求而不得的机会，却偏偏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
于是，他瞒着风沐言和队友们，来到了这里。
进门的一瞬间，秦时御一眼就瞥到了乖乖巧巧地坐在一处的挽渌。
少女微微低着头，微卷的长发自然披散开来，两手支在身侧，眼眸在看向脚尖发呆，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但秦时御仅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视线。
距离五六米远，他好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奇怪的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到这花香味难闻，又或是感觉身体有过敏反应。
挽渌知道来人是谁，她头都没抬一下，真的是很排斥这次合唱了。
演出策划见到秦时御，丝毫没被他周身冷冽的气息给吓到，脸上又挂着和善的笑容，笑眯眯地说道:“小秦呐，你来了！快快快，先坐小挽旁边，咱们先熟悉一下节目的流程。”
说完他递给了秦时御一个文件。
秦时御: ……
他站在原地没动，骨节分明的大手快速翻动着文件。
挽渌抬头狠狠地瞪着演出策划。
他是什么憨批玩意儿啊！！！
这里这么大地方，为什么就要让秦时御坐她旁边？
演出策划看到了，但他私心里完全不觉得挽渌和秦时御不熟，他认为她们肯定是在避嫌，也是害羞。
毕竟年轻人嘛，脸皮子薄，尤其是女孩子。
他回以挽渌一个“没事，我理解，我都懂”的微笑。
挽渌:…………
她的母语是无语。
她算是明白了，她说什么做什么，这群人都会自己脑补到合理的解释！！！
老天鹅，救救这群脑补过度的人们吧！
糯米听到挽渌的心声，它好奇地哐哐一顿搜索: 脑补是什么意思？老天鹅又是谁？ 是老了的天鹅吗？
然而挽渌的再次低头沉默，在演出策划的眼中，则是他都猜对了。
演出策划左瞅瞅挽渌，右瞅瞅秦时御，暗中琢磨着，到底cos哪对情侣英雄好呢？
秦时御翻看完了节目的流程安排，他也感到有些意外。
他以为就是唱首歌那么简单，而且肯定也不会是情歌。
可没想到，竟然还有……
拥抱和对视。
要…
抱她么…？
刻意回避的那段记忆在此刻突然间变得清晰，少女的一颦一簇在脑海中浮现，柔软的身体，甜腻的花香，还有指尖传来的温度……
秦时御心底说不出在惋惜什么。
或许…
那次中了药，他可以和她更近一步的。
…
挽渌正等着秦时御能发表点不同的看法，如果他们彼此都强烈不同意，那肯定还是有机会删掉亲密互动的。
秦时御合上文件，抬眸，下意识地看向挽渌。
心脏处的跳动声似乎在加快。
刚刚好，和她…四目相对。
少女澄澈的双眸里仿佛溢满了细碎的星光，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这一刻，秦时御仿佛听到，他的心跳声停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