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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不错。”

两人盯着李婶闺女阿绿的背影发出戏谑的笑容。

“你这个有什么味道,我看那边那个才不错。”

另外一个抬了抬下巴,示意的方向是阿庆嫂所在的位置。

阿绿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会喜欢的,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尚未说好婆家。

李婶家一点也不重男轻女,儿子女儿一视同仁,说是一定要给女儿相看个好人家,所以婚事稍微晚了一点。

李姝记得今天阿绿脸上是涂了锅灰的,整张脸看起来黝黑黝黑的,这是故意扮丑,因为听说了北狄人的暴行,所以李婶才多留了个心眼吧。

阿庆嫂比李姝大不了几岁,是早她一年嫁进韩家村的,听说夫妻感情甚笃,但没多久丈夫就生病走了,两人也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阿庆嫂不肯改嫁,一直住在丈夫家,一个人独来独往,几乎已经和娘家那边断干净了。

阿庆嫂向来独来独往,性子冷清,很少和村里其他人打交道,李姝对她印象不深,只是远远打过几次照面,只觉得她身材很好,纤细匀称,村里大部分女人因为吃不饱饭而身材干瘪,但是阿庆嫂却凹凸有致,有着独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美感。

“是不错,不过我看那个也还可以,不过可惜了。”

李姝意识到他们在看自己,刻意埋低了头。

“是啊,可惜了脸上留了疤,倒胃口。”

他们是在说自己额头上的疤吗?李姝脸上的伤还少吗,新伤叠旧伤,不过任凭他们怎么说,李姝倒是一点不在意。

见那几个人一直在身后不走了,李婶母女手里的镰刀都有些握不紧,汗水像不要钱一样从额头流下来。

她们自己过于紧张没有发现,但是骑在马背上的北狄人却看得真切,阿绿脸上抹的锅灰因为汗水流淌的痕迹被冲出一道道白印,那是她原本的皮肤底色。

“我就说她故意扮丑吧,你还不信,今晚欠我一壶好酒。”

一开始看中阿绿的北狄人满是得意地说道,仿佛在说在说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锅灰之下的姣好容颜。

听到两人的话,李婶母女如梦初醒,原来阿绿脸上的锅灰被汗水冲刷掉了,她吓得腿都软了,一个趔趄栽倒在田里。

“诶,美人怎么回事,是干活太累了吗?那就随爷一起去歇歇。”

马蹄声携带着一股疾风,转眼之间,阿绿就被那个北狄人掳上了马,那速度快到只见一个残影阿绿就已经不在原地了。

紧接着阿庆嫂也被另外一个北狄人掳上了马。

马蹄声远去,只有他们的淫笑还在风中回荡。

“阿绿!”

李婶连忙伸手去抓女儿的手,却只抓到急驰而过的风。

这一声呼喊终于是喊出了北狄人的真正意图,他们将对阿绿和阿庆嫂不轨的意图。

大家一直被北狄人拉紧的神经终于崩了,所有人拿着手里的镰刀追上去,却被值守在四周的北狄人拦住了去路。

慌乱中有人被骏马踩断了腿,有人直接被北狄人一枪封喉。

那血溅到了李姝的眼睛里,霎时间她看眼前的一切都带着一层诡异的红色滤镜。

“我们只是让她们两个陪着玩玩,不会伤她们性命的,不过若你们执意如此,那见血的只能是你们了。”

“哦,对了,刚刚死掉那个人可不是我主动对她动的手,她自己往我刀口上撞的。”

被北狄人一枪封喉的那个人正是阿绿的姑母,一个无儿无女的聋耳老太太,她对阿绿倾注的心血不比李婶少,一直以来她都是将阿绿当亲生女儿一样来疼爱的。

“她姑,她姑,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

李婶崩溃大哭,扶着怀里已经断了气的女人不断拍打她的脸,企图唤醒她。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不断从她手间涌出的温热血液。

“大人,放了她们两个吧,我们现在人本来就少,地里的活少了人可是做不完的。”

韩铁已经被眼前一幕吓得说不出话了,但仍是壮着胆子抖着声音说道。

“放人?能被看上可是她们俩的福气,你说放就放啊,这地里的活也不赶着今天做完,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们呢嘛。”

那人将长枪在马鬃上随意蹭了蹭,说着自大又不要脸的话。

“大人,放了我女儿吧,她还没有说亲,这样以后名声传出去不好,求求你们了。”

李婶抱着阿绿姑母的尸身不断给眼前的北狄人磕头,额头都出血了也没停。

“呀,看来还是个黄花闺女呢,那正好,我们替她未来的夫君调教调教她。”

那北狄人佯装吃惊,眼里是一种让人恶心的意图。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放了她们,放了她们!”

李婶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却被北狄人用一杆长枪死死压住。

他们似乎格外喜欢看比自己弱小的人无力挣扎的样子,那样会让他们有一种主宰一切的错觉。

这帮北狄人可比当初花姐一行马贼要凶残多了,花姐他们至少是同族,至少还讲理,但是眼前这帮北狄人简直毫无底线,毫不讲理。

双方僵持着,不,准确却来说是韩家村一帮老幼妇孺被单方面压制,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才掳走阿庆嫂和阿绿的两人换走了在场的另外两个北狄人。

“味道不错,但是她们两个性子烈得很,小心脸被抓花。”

一开始掳人那两个北狄人脸上有两条可怖的血印子,一看就是被人用指甲用力抓的,两人系着盔甲上的束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足以说明一切。

“畜牲!畜牲!你们这些畜生!”

人群中有女人带着哭腔骂道。

李婶死了。

在知道自己女儿被这帮畜生侮辱之后,毫不犹豫拿起割稻的镰刀冲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北狄人也是刚刚掳走她女儿的那个人,却被那北狄人手中的长枪贯穿胸膛,生生呕了几口血,然后死了,死不瞑目,便是吐血的时候也还在咒骂这些北狄人畜生。

一个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不惜以命相搏,却仍敌不过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