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不要着急!”
“我已经准备了,马上就来!”
拔野骨一边大喊,一边悄悄居高临下观察周围的动静。
元军士兵从两侧绕行,马上要堵住朱重八等人的后路了。
朱重八见状,冷冷一笑,决定执行自己计划的下一步。
“不好,有伏兵!”
“殿下,我们快跑!”
朱重八猛然大吼一声,然后拨转马头,带着韩平儿、韩林儿姐弟和几个护卫,向着后方撒丫子就跑。
拔野骨见状,还以为真的是手下元军士兵,不小心泄露了行踪,顿时气的破口大骂。
“蠢货!”
“十足的蠢货!”
拔野骨一边怒骂,一边冲过去骑马。
“快快!跟我一起追!”
“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小反贼跑了!”
拔野骨一挥手,下令手下士兵进行追击。
为了让士兵们积极性更高,拔野骨一边飞奔追逐,一边对士兵们高喊赏格。
“抓到两个小反贼,赏金一百两!”
“赏金一百两!”
在如此巨大的赏格下,元军士兵们全都发出了嚎叫,如同恶狗一样,死死追着朱重八等人不放。
周围几乎全都是荒地,朱重八等人跑的又不怎么快,那些负责留守的元军士兵也是坐不住了。
‘一百两黄金’在不远处,几乎是随手可以抓到的程度,谁还坐得住,谁就是傻子。
数千元军疯了一样四处追赶。
朱重八带着韩林儿姐弟,故意左右狂奔,作出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吸引更多的元军追击。
“朱大哥,鞑子越来越近了!”韩平儿一边骑在马上奔跑,一边忍不住喊道。
数千元军士兵几乎堵住了所有道路,最近的一些元军士兵距离他们不足二十步远。
“抓活的!”
“抓活的!”
元军士兵的喊叫声,更是如同狼嚎一样,令韩平儿惊慌不已。
朱重八骑在马上,对于韩平儿的话,却是根本没有听到。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周围元军,以及元军将领拔野骨的身后。
与此同时,朱重八还不断眺望远处的敌军营寨。
忽然。
一阵浓重的黑烟,在后方升起,朱重八顿时大喜。
“太好了!”
朱重八怒喝一声,忽然停住了逃跑的势头,猛然反身向后方追击的元军展开了进攻。
噗噗!
一阵长枪入肉的声响,令元军士兵死伤数名。
“反贼,还敢嚣张!”
拔野骨见状,顿时大怒。
他想要活捉的是韩山童的儿女,可不是朱重八这种反贼将领。
正当拔野骨想要下令士兵放箭,射死脱离韩林儿等人朱重八,忽然发现背后渡口大营升起了一道黑烟。
“咦,那是什么信号?”
拔野骨惊讶之下,并没有察觉到,朱重八和汤和等人已经向着他冲了过来。
“大人,小心!”
“小心啊,大人!”
几个亲兵惊慌提醒,拔野骨才猛然发现,朱重八几个红巾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冲向了自己。
“鞑子,拿命来!”
朱重八手持长枪,如同飞鹰一样,瞬间就扑到了拔野骨面前。
几个元军士兵想要阻拦,全部被朱重八顺势刺死落马。
“啊!”
拔野骨一声怒喝,举起长枪想要格挡,可是没有想到朱重八根本不是刺向他,而是他的坐骑。
噗!
一股鲜血从拔野骨坐骑眼睛喷涌而出,坐骑瞬间发疯狂跳。
拔野骨无法掌控,立刻被掀翻在了地上。
“保护大人!”
“大人小心!”
几个卫兵连忙上前,拽着拔野骨躲开了朱重八的刺杀。
“给我杀了他们!”
“杀!”
拔野骨被摔得头昏脑涨,怒气冲冲的喊道。
朱重八见的擒贼先擒王失败,也不过多缠斗,立刻回身,继续护卫着韩平儿姐弟逃跑。
拔野骨找了一新马,想要继续追击。
这时候,身后跑来了一个卫兵,惊慌失措的喊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
“渡口大营,被反贼攻占了!”
一瞬间,拔野骨感觉浑身上下的血都凝固住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拔野骨颤抖着声音问道。
“大人,几十个反贼伪装偷袭大营,河面上也出现了反贼渡船!”卫兵大声说道。
拔野骨立刻明白了,今天这一股反贼就是诱饵啊!
“快,跟我夺回大营!”
因为抢着争夺‘一百两黄金’,元军大营内根本没有几个守卫,徐达、周德兴等几十个人冲入大营,轻轻松松完成了致命一击。
在黑烟信号下,北岸的红巾军也开始强渡黄河。
渡口附近的元军兵马,已经因为狂乱追击,全都陷入了混乱,许多人也是跑的精疲力尽,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去半渡而击。
“快跑啊!”
“红巾贼渡河了!”
中路军大帅关铎率领精锐,第一批登陆抵达南岸,零零散散的元军兵马,很快就杀得大败溃逃。
拔野骨见状,也知道没有什么获胜的希望,便立刻率领手下向着后方撤退。
至于什么拦截敌人的半渡而击计划,拔野骨早就顾不得了。
上千元军一路溃逃,很快就遇到了前来传令支援的王保保。
“站住!”
王保保怒吼一声,率领手下兵马,拦住了这些慌乱的渡口守军。
“你们的渡口大营呢!”王保保看着这些溃兵,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大人,渡口大营失守了,红巾贼开始渡河了。”
一个小军官说道。
王保保顿时心头大怒,立刻喝问道:“拔野骨,他在哪里?”
很快,拔野骨就来到王保保面前。
在得知拔野骨为了追捕韩山童儿女,疏忽大意丢了渡口后,王保保眼神几乎快要杀人了。
“拔野骨,不想死的话,给我回身,抢回大营,打退红巾贼渡河!”王保保厉声喝道。
拔野骨对于十几岁的王保保,却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扩廓帖木儿,你这毛头小子,懂个屁!”拔野骨一脸傲慢,“我手下都精疲力尽,再回去就是送死,要想夺回渡口,你自己去就好了!”
面对拔野骨的轻视,王保保策马上前,再一次逼问道。
“我再命令一遍,立刻回军抢回渡口!”
拔野骨看着面前的王保保,发出轻蔑的冷笑。
“王保保,难道你还敢杀我不成?”
拔野骨作为光州世袭的镇守家族,祖上地位可比王保保、察罕等人高贵多了,如今虽然没落,可以不愿意听王保保一个小孩子指挥。
此时的拔野骨,根本不知道,因为这简单的两句话,他马上就要没命了。
拔野骨说罢,就要转身带领部下继续离开。
忽然。
一阵寒光飞过,拔野骨的人头,猛然跃向了半空,鲜血喷洒半空。
“啊!”
“大人!”
“王保保,你疯了!?”
拔野骨手下的将领卫兵全都又惊又怒!
王保保举着手中的长刀,冷眼横扫这一群败军。
“我再说一遍,不听军令者,死!”
“想要活命,随我去夺回渡口!”
说罢,王保保一挥手,身后的一千多精兵便策马上前,随时准备冲杀这些不听号令的溃兵。
在王保保的威慑下,哪里还有人敢不听号令,纷纷跟着王保保向着渡口大营赶去。
在一番急行军后,王保保很快就看到 了黄河渡口。
但是。
这一看之下,王保保的心立刻彻底凉透了。
大批的渡船在黄河上穿梭往来,一面面旗帜也遍布整个渡口。
特别是一面‘中路军都元帅关’的旗帜,更是无比扎眼的在渡口大营上面飘扬。
“完了,红巾贼已经稳固渡口了!”
王保保心中一阵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