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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众人也是有说有笑,难得悠闲。

七日后。

众人过了信都城来到了下博附近,突然两旁的山林间寒光一闪,魏武定睛一看只见林间有人影闪动,他连忙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刘管家将马车停下连忙问道:“魏将军,怎么了?” 魏武警惕地看着两旁的山林没有说话,众百将见状纷纷拔出佩刀,警戒周围。刘管家见状双手紧握短刀,担忧地问:“魏将军?你看到了什么?”

魏武觉得路两旁的林中定有人埋伏,于是抄起弓箭,对着林内的草丛搭箭便射,只听嗖的一声,随即一声惨叫从林中传来:“啊!!!!”

紧接着路两旁一阵躁动,便见十多名手握大刀的蒙面匪徒冲了出来,其中一恶汉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大喝道:“好你个混账!竟然敢射杀我兄弟!兄弟们杀光他们!” 魏武见状冷冷一笑随即策马杀去,眨眼间便已杀到恶汉面前。

手起刀落,只听扑哧一声。一枪便将那恶汉刺死。魏武大声呵斥道:“都想死是不是?”

众匪徒见状惊恐不已,四散而逃。

刘管家看着逃跑的匪徒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幸好有魏将军啊,不然肯定会落入埋伏。” 魏武并没有理他而是命令道:“高白!李适!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暗坑!”

“诺!”

二人随即翻身下马,用长枪在前面探路,很快便回来禀告:“回将军!路上并无暗坑,可以通行。”魏武这才挥手带领众人前进。他看向刘大人答道:“只怪那些歹人不懂埋伏,可谓漏洞百出。”

这次袭击不由让众人警觉起来,一路上众人皆手不离刀。

两日后的酉时,众人来到了安平城,刚到城门,守城的门吏便将众人拦下,随即拿出来一大把画像,对着众人挨个比较。魏武看着这上面的画像差点笑出来,只见上面画的就像五岁孩子画的一样歪七扭八,不由心想:画成这样能抓到人吗?

但是魏武很快便发现,这群门吏拿着画像比较,而眼睛根本没有看画像而是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待到门吏检查完毕,魏武便拿出文书交给对方。

门吏拿过文书看了看随即便在上面盖上了章,就在众人准备进城时,突然后面的队伍里传来躁动。

只见三名门吏竟然握着长棍将一人擒住,那人大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上面画的不是我!” 门吏大声呵斥道:“既然不是你,你慌什么!带走!你们这群人看什么看!”

众人不想多事便进入城中,此时城内大街上冷冷清清也就一两家店铺在开业。往来的行人也是各个面黄肌瘦,众人来到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众人住在后院偏房中,这偏房有一个大坑,十多个人集体睡在一起,众人轮流在院里守夜站岗不敢懈怠。

到了后半夜一股冷风袭来,魏武不由浑身一颤猛然惊醒,上次这感觉是在庙里。魏武连忙起身向院中望去,便看到李适正靠着大树呼呼大睡。魏武见状不由来气,脑海中猛然响起当兵时部队的长官惩罚值班睡觉士兵的方法。

魏武微微一笑,拿起短刀走了出去,此时屋外月黑风高,他悄悄地来到李适身旁,李适没有丝毫察觉依然说着梦话:“媳妇,我回去就娶媳妇,生好多小崽子,嘻嘻。”

魏武看着他做美梦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李适瞬间惊醒,惊恐地瞪着大大的眼睛,想要呼喊可嘴巴却被捂住发不出声,魏武挥动短刀只听咔嚓一声,短刀直接捅在了树上。

魏武放开李适,李适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道:“将……将……将军……这是为何?” 魏武微笑着问道:“站岗时睡觉,如果我是敌人,现在这刀已经插在你胸口了。你可知罪?” 李适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跪地叩头道:“末将知罪!请将军惩罚!”

魏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看来你是真累了,进屋睡吧,我睡不着替你在这站岗。” 李适跪在地上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魏武笑道:“进屋睡吧,这是军令。” 李适抱拳答道:“诺!”随即便回到屋中。

魏武孤零零的站在院里,只有一棵老树和两辆马车陪伴。他闲来无事便在院中来回踱步,此时他脑海中思绪万千: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多。更没想到还在东汉末年得到了一官半职,但是再过几年就要天下大乱了,我要好好想想这未来的谋划了。

不过主公待我不薄啊,我要是另寻他主八成会被当成不忠不义之人啊。历史上的刘虞也是少有的忠义爱民之人,如果背叛……不可……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啊……

就在魏武思考之时,突然地上影子一闪,魏武顿感不妙转身一看,只见一道寒光迎面飞来!魏武下意思侧头一躲,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耳边飞过。魏武定睛一看只见一黑衣人手握弩箭立在屋顶,魏武见状大怒喝道:“什么人!胆敢行刺我!”

那黑衣人随即掏出腰间弯刀,就在这时屋内众人听到魏武的声音,手持大刀纷纷冲了出来,护在魏武身前,黑衣人见状不妙飞身逃走。众人想去追杀,魏武连忙制止:“这刺客竟敢在城中行刺,想必是已经找好退路,不可追赶!等天亮城门一开,我们直接出发!”

众人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地上的弩矢不由心中后怕,自己险些丧命于此,但是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引来杀身之祸?此次任务主公说过不能节外生枝,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第二天,魏武一大早便带领众人离开了安平城,昨天晚上的刺杀,让众人一路上绷紧神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魏武见状大声笑道:“昨日刺杀让我想到荆轲刺秦王,大家可知道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吗?”众人不由摇了摇头。

魏武见状有些意外:“这么有名的故事你们都不知道?”

高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大哥,我们当兵的比不过那些豪绅士族没有钱读书,也就识点字而已。” 魏武听闻疑惑地看向刘管家,刘管家见状笑道:“大多数农民家中贫困,所以很多先生不愿意去教,有些愿意教的也是寥寥无几,只教个识字。”

魏武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么我就给你们讲讲这荆轲刺秦王的故事!……”由于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要求背诵过这个故事,所以魏武也算是滚瓜烂熟。

当他讲完后,众人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魏武大声笑道:“所以大家根本不要去害怕那些刺客!他们背后的主子都是胆小怕事之人,昨日刺杀我失败!八成现在已经吓得躲到土坑里躲起来了!哈哈哈。”众人听闻也是哈哈大笑。

高白点头道:“就是!有本事就拿出来!和我们将军比比!用这种下贱的刺杀只能说明他胆小如鼠!” 李适大声道:“何止是胆小如鼠!简直就像个缩头乌龟!哈哈哈!”

魏武看着大家欢声笑语的样子,心想:还是轻松点吧,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刺客,反倒是会出错。但有了这次暗杀或许还会有第二次,命是自己的,我还是小心为上吧。

三日后,众人来到了高杨这个地方,道路两旁一片翠绿,这让魏武不由心中担忧。

突然十多名土匪猛然从道路两旁冲出,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手握一大刀衣着破烂,拦在路当中,只见他大声呵斥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交出钱财我便饶尔等不死!”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场景怎么那么熟啊?

哦,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收周仓的时候,那土匪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魏武想到此处默不作声,就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大汉见魏武又不惊慌又不动,不由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大声喊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交出钱财我便饶尔等不死!”

魏武看了看周围,嗯,不错,周仓没有出现。

那大汉见他没有反应更是困惑,再大声喊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

魏武连连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歇息一下,停。” 那大汉见魏武说话,连忙昂首挺胸道:“尔竟知我威名,何不交出钱财!我便放你条生路!“

魏武仔细打量了眼前这群人,他们骨瘦如柴,也就为首的人拿了把大刀,其他人拿的都是农具,想必是一群流民。

魏武哈哈大笑:“这么壮士,我且劝你们一句,这欺世盗名之罪可会害了你啊!” 那大汉听闻一脸疑惑,竟然与旁边一个瘦子商量起来。这时刘管家低声说道:“魏将军,我看这些人不像歹人,倒像是一群吓唬人的农民。”

魏武想到此处便想逗逗这人,于是厉声呵斥道:“呔!你个歹人!竟敢冒充张角!张角乃被我亲手斩下了头颅!你想死吗!”话音刚落魏武就手握三尖两刃枪假装要冲杀。

那群人见状竟然扔下农具撒腿便跑,把那壮汉扔在了原地。那壮汉见状大声骂道:“你们这群怂蛋!跑什么!跑什么!”他转头看向魏武,此时魏武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壮汉吓得浑身打颤,手中的刀不停颤抖。魏武见状用枪轻轻碰了下他的刀,那壮汉瞬间瘫倒在地。魏武厉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那壮汉随即跪倒在地不停叩拜道:“好汉饶命!英雄饶命!在下名叫张角!”

魏武大喝道:“你还不老实说实话!”

壮汉见状不停叩头道:“在下真的姓张,名角啊!”

魏武心里一笑:这遇到重名重姓的了?他大声质问道:“你家住何方!为何干这强盗买卖!” 壮汉磕头答道:“在下是张家村人,原本是老实的农民,去年大旱为了活命将家中田产卖给本地袁氏大族。现在已无田耕种,这才带着几个乡亲做了这拦路抢钱的事情。好汉饶命啊!我爹去年饿死,我家中还有年过半百的老母需要照顾啊!求好汉饶命啊!”

魏武听闻心里也是一软,但依然问道:“你干了几次这样的买卖!可伤过人性命!”壮汉连连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和乡亲就做了五六次!从来没有伤过他人性命!有些扔下钱财便走,有些掉头就跑!”

魏武点了点头便从车上拿出一袋银两扔到他手中道:“好了,你拿这些钱做些正经生意!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切勿再做这欺世盗名拦路之事,免得丢了性命!” 壮汉双手抱着钱财连连磕头道:“在下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三日后,众人进入了幽州地界,放眼望去一片荒田,道路两旁十步一饿殍,看的众人触目惊心。

魏武见状连连摇头道:“刘管家,为何这幽州如此景象?”刘管家叹了口气道:“哎,幽州这本来就是苦寒之地,公孙瓒身为都亭侯与鲜卑和乌桓争战不断,又纵容部下掠夺村庄,老百姓能过多好?”

魏武连忙问道:“这朝廷就不管吗?” 刘管家一脸怨气道:“百姓眼里这公孙瓒就是朝廷。哎,原本主公担任幽州刺史,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深受游牧民族爱戴,却便被小人构陷称其私通乌桓,因此罢官。公孙瓒也是乘此机会当上了都亭侯。”

魏武听闻连连摇头,不知如何评论。

又行了半日太阳西斜,魏武看着手中地图不由困惑,按理说应该到范杨县了啊?怎么周围一片荒凉,满是残垣断壁?

魏武远远望去仿佛前面有一破烂村庄,于是便带着众人前往。刚一进村便看到村中家家户户房门紧闭,魏武不由困惑策马来到路中大声喊道:“村中可有人在?我等乃是过路商贾!想问个路!”

魏武高声呼喊三四遍,只见远处一院门打开,一名花甲老人探头问道:“尔等真是商贾?不是官兵?”魏武听闻行礼道:“我等皆是商贾,并非官兵。” 老人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从门后走出,对着众人微微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