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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九派人来请她,她就过去瞧瞧好了。

来到了主院,莫九忙禀告东方玄夜:“王爷,王妃来了。”

东方玄夜已穿戴整齐,一身月白色闲适衣裳,衬得他如玉如竹,修长俊秀,眼睛如夜空般孤月,深沉而优雅,清冷而疏离。

见到苏冰尘的那刻,眸光不再孤冷,转为温和亲切,还有一丝柔悦:

“王妃。”

他上前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苏冰尘神情僵住,就这样被她带到了位置上。

————他不恼?

“昨夜辛苦你了,都是本王不好,一不小心中了催-情的毒-香才……”

苏冰尘眼里有些诧然,辛苦她了?

这厮失忆了吗?

以为昨夜…他们俩……

见苏冰尘垂着眸子不说话,他以为是因为昨夜的事恼怒他,眸光深情中带着缠绵的缱绻,又隐含愧疚和一丝悔意,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上。

“尘儿,我昨夜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恼怒。”

苏冰尘眸光流转,飞快的思索,得出一个判断,这厮没想起昨晚她打他耳光的事情。

还以为她的身体给他解了毒?

既然他想不起来,她也没必要让他想起来,来自找麻烦。

轻咳了一声:“既然王爷没事了,妾身就放心了。”

“尘儿,我一会儿让太医给你开几服汤药,调养一下身子。”

听到汤药,苏冰尘心里微凉,助孕药?

呵呵,东方玄夜,前世她就放下了,不打算怀上他的子嗣,今生,更不可能!

……

工部的黑火药正在配制最后一道工序,待工序完成,就挑山试行,东方玄羽坐镇工部,东方玄夜也没闲着。

从京郊军营回来之后就前往东宫,莫九疑惑的问:

“王爷,如今,我们不惧东方玄清了,为何您还要去东宫找罪受?”

“公孙恒与东方玄清两人私下商讨出一个结果了,本王现下去东宫,正好试探一下公孙恒接下来的打算。”

莫九看到自家主子眼里的冷芒一闪而过,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家主子。

只是怕主子去了东宫还要去受东方玄清的气,不免想到了曾经,所以为自家主子忿忿不平。

东方玄清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着来了正厅。

“皇弟见过太子皇兄。”

东方玄清满目阴鸷,抚在轮椅两侧的双手紧紧攥住,差点把轮椅两侧的扶手生生掰断,并无言免礼。

东方玄夜无惧他的眸光,径直伸直了身子。

东方玄清脸色瞬间狰狞起来:“东方玄夜,你眼里可还有孤这个皇兄?”

“太子皇兄说笑了,皇弟只是昨夜染了寒疾,才醒过来,就赶来东宫向皇兄请罪了。”

“砰!”

东方玄清把台几上的玉盏砸向他,他侧身躲过,神情适然,既不惊讶也没有要请罪的意思。

他这副镇定自然更是激怒了东方玄清,“东方玄夜,你竟敢忤逆孤?”

“皇弟不敢!只是……太子皇兄莫要忘记了,你如今不良于行,还是不要暴躁为好,免得父皇还要为你操心。”

“小贱种!竟敢搬出父皇?你别忘记了,当初没有孤护着你,你早就死上千百回了,你现在是不是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东方玄夜幽深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锋利的冷光:“小贱种?你我同为父皇的皇子,皇弟是小贱钟,那皇兄是什么?大贱种?”

“放肆!东方玄夜,你这个小贱种!竟敢侮辱孤?”

东方玄清目眦欲裂,眼眸骤然间杀意昂扬。

“皇弟不敢,太子皇兄莫气坏了身子。”

明明语气平和,眼里带着笑意,却冷寒彻骨。

东方玄清暴喝道:“给孤跪下!”

东方玄夜不仅没有跪下,而是撩袍矜贵的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来人啊,给孤把这个小贱种拿下!”

东方玄清何时见到他这般狂妄倨傲的神态?

曾经,他就是他脚下卑贱的泥,任他践踏。

此刻,却无视他的怒火,半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胸腔的怒火顿时直冲他的天灵盖,眸子像淬了火一般,阴鸷而又凶猛。

两边出来了十几个侍卫,个个拔刀逼近东方玄夜,他身边的流风流火已做好反击的动作。

双方对峙不下,此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住手!”

公孙恒从内室走了出来,侍卫见他挥手,只能收回佩刀如数退下。

“舅父,帮孤杀了这个小贱种,孤绝不会同意那个提议。”

闻言,东方玄夜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幽光,薄唇扬起一道轻浅的弧度。

“太子殿下,你不可意气用事。”

眼神示意,漆岩把太子殿下推下去,他要和东方玄夜密谈。

漆岩点头应下,“太子殿下,相爷是你的舅父,不会害你,皇后娘娘还等着您呢。”

东方玄清狂戾的扫向东方玄夜,满目阴毒,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孤等着!

东方玄夜微微勾唇,无视他的警告,来到了公孙恒面前

浅声一句:“没想到相爷也在?”

“夜王殿下,微臣也是得了皇上应允的。”

他当然知晓他是得了父皇的口谕,才能出入东宫,他也一样。

并且是得知他进了东宫,他才特意来找东方玄清的。

“不知夜王殿下对于太子殿下遭此厄运,有何看法?”

“相爷,太子是本王的皇兄,本王当初能在皇宫活下来,全仰仗太子皇兄和母后的庇护,皇兄失去双腿,本王也深感痛心,以往,本王也不止一次两次劝告过太子皇兄,做事不宜冲动,什么都要与相爷商量后再从长计议,可是…他……”

讲到后面,他深深喟叹一声。

若他一进东宫,就放低姿态向东方玄清下跪请罪,不敢冲撞他,公孙恒倒是要怀疑是不是他怂恿太子殿下去鄞西犯险了?

但看到方才那一幕,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这个外甥性子太过暴戾自负,平时就不怎么听取他人的建议。

就连他的话也不怎么听,那就更不可能听取一个从小就被他看不起的低贱皇子的建议,更遑论怂恿?

看来太子去鄞西一事,真的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