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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小金!去,快去叫人把我儿喊回来,我倒要看看那劳什子谢官差,还敢骑到我儿子头上拉屎撒尿不成?!”

许老夫人气得呼吸声极大。

也不在乎说话粗鄙了。

颜夏赶紧从地上爬起,用手轻抚着她的胸口。

“老夫人您别气,被这种歹人气到不值当,我就是气他夺走了我为您买的玉佩,抢我的东西没什么,可他万万不该抢您的。”

这哪是下火啊,简直是点火。

“娘,别气坏了身子,一个官差而已,让大哥打死了就是。”

“是啊外祖母,你别生气,娇娇害怕。”

被哄了好一会,气也没下去。

许知县反倒先来了。

“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急着把我从县衙叫过来。”

许知县还穿着官服。

急匆匆的模样。

“你问问你的好官差!竟然敢抢我的玉佩,还不分青红皂白将颜氏的分店掌柜抓到牢里去,什么鲜花饼有毒,要是有毒我怎么没死,我吃了多少块了,你赶紧去,去打死那个官差,敢抢我的东西,再去把那个掌柜放出来,让他去卖糕点去。”

“啊?谁敢抢娘的东西,怎么回事?”

许知县一脸懵。

颜夏只好解释清楚。

“啪——”这下好了,许知县也猛拍桌子了。

到底是母子,习惯都一样。

“敢抢娘的东西,狗胆包天了,来人,把那个谢燕安带来!等一下,把他们那一队的人,都一起带来吧。”

许文严留了个心眼子。

他不像许老夫人那般傻,颜夏说什么就信什么。

过了一刻钟而已。

几个身穿黑衣,腰间别刀的壮汉押着谢燕安跪在了院子里。

旁边还有时奇,和其他几个官差。

都是看守县衙的。

“狗东西,是不是你抓了颜氏糕点铺分店的掌柜,谁准的?”许文严坐在椅子上,对着谢燕安大喝一声。

“回,回大人的话,是,是有人状告邓掌柜卖的鲜花饼,有,有毒,小的才抓的他。”

谢燕安都快吓尿了。

他说话时都抖的不行。

“怎么,本官不在县衙的时候,你倒是成了知县了,还敢帮本官断案了?说!颜氏的玉佩是不是你抢走的!”

“什么玉佩,小的,小的不知啊——”

谢燕安抖得越发厉害,他心里十分不安。

“还敢狡辩,本官都看到了,你当本官瞎了不成?来人呐,把他腰间的玉佩给本官拿下来!”

红玉最为惹眼,尤其是谢燕安为了嘚瑟,还特意挂在腰间。

就算他狡辩。

也无法蒙住别人的眼睛。

“大人饶命呐,玉佩,玉佩是她自己给我的,我没抢,对,是她为了买通我,想让我放了邓求知,才给我的。”

谢燕安疯狂洗白自己。

“我买通你?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买通你?整个江南县都是许知县的,有你什么事,什么时候县衙成了你的一言堂了,我买给老夫人的玉佩,花了整整一千两,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千两你都敢要,明明就是你抢走的,大人, 不信您问其他人,当时可不止我们两人在场。”

谢燕安没想到面前老了十岁都不止的妇人就是颜夏,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一个字说不出来。

颜夏的话,成功让许文严眯起眼睛。

他虽然是贪官,可也恨贪到他头上来的人。

尤其是,这人还敢骑在他的头上。

僭越的同时,甚至妄想取代他的权利。

“你,说,此事是真是假?”

他随意指了个官差问道。

“是,是真的,当时这位夫人来县衙,想进去看看邓掌柜,老大问她要了银子,可还不放行,又看中了她身上的玉佩,夫人不肯给,他就硬抢,当时我们劝了,可他不听,还让我们滚一边去,说县衙他说了算,我们也没办法,毕竟老大管着我们。”

“你胡说!当时明明只有我和小奇两个,你们不在值守室里,都是你瞎编的!”

谢燕安眼睛通红一片,他恶狠狠的瞪着刚刚说话之人。

“小奇?谁是小奇?”

许文严问道。

“是我,大人。”

时奇跪着前进了一步。

“他们两个,谁说的是真话?”

“回大人的话,当时的场景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劝了大哥,他不听,说是晚上要去好好赌一把,那玉佩一看就贵重无比,求大人从轻发落,大哥也是输钱输上了头,被蒙了心,才抢走颜夫人的玉佩的。”

时奇说完。

谢燕安都要气吐血了。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被自己的表弟背叛。

谢燕安挣扎着站起身,冲到时奇跟前,狠狠揍了他一拳,满脸狰狞。

“你个畜生,你害我,你竟然敢害我!我当初把你带进官府,你不报恩就算了,还敢害我?”

“大哥,我知道你有恩于我,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你当初做的那些事还不够吗,你已经收了不少银子了,如今都开始明抢了,大哥,你不觉得你变了吗,你好可怕,如果我不说,早晚会被你拖下水,知县大人明察秋毫,你干的那些事,终究会被发现的,我家里日子过的清贫,我只想好好当一个官差,为大人效劳,让我娘安享晚年,我不能被你害死啊大哥,我要是出事了,我娘该怎么办,我的妻,我的儿又该怎么办。”

时奇嘴角流着血。

可他仿佛察觉不到疼痛般,大声嘶吼着。

“他,还干了什么事?”

许文严的声音十分冰冷。

吓得时奇浑身一颤。

“对,对不起大人,我什么都没说,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他跪在地上,磕着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磕。

很快,头上就有血了。

“你来说。”

许文严指向另外一人。

“老大他收了不少人的钱,动辄几十上百两,甚至还有五百两的,一旦那些人给钱,老大就会按照他们的要求,抓人, 放人..........”

随着这名官差越说越久,许文严和许老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我许文严的手底下,竟然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许文严气急反笑。

“儿啊,跟他说那么多作甚,杀了,直接杀了!贪了那么多银子,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