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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花楼,包厢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会留宿的。

以往朱掌柜也留宿许多次。

跳舞弹琴的已经走了,包厢恢复了安静。

下人们小心翼翼的将堂屋清理干净,争取不发出声音。

然后关上包厢门,派两个丫鬟守在门口,等待明早客人醒来,方便伺候。

更是防止有别的客人误入。

以免造成祸事。

所以那些小说里动不动女主,女扮男装勇闯青楼,结果喝多了误入男主房间,然后睡了的,全特么放狗屁。

真这样青楼就别想开了。

另一间屋里,躺在床上的颜夏眼睛紧闭,她早就睡着了。

身上的外衣中衣也都脱了,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

逢时躺在一旁,他侧着脸,看着颜夏。

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盖上被子,一同入睡了。

什么都没做。

今晚,确实是他的生辰。

今年他十八,接客三年了。

早已厌倦这样的日子,他并没有碰颜夏,只是依偎在颜夏身旁,一起睡觉。

这样,他就不孤单了。

往常的客人不是肥头大耳的老妇就是喜龙阳之好的男子。

他不想接也得接。

几乎所有的客人看到他,都会占尽便宜,逢时依旧坚守自己的底线,绝不陪睡,他曾是京城三品官员之子,因为爹不肯跟贪官同流合污, 被小人污蔑。

被斩于菜市口。

娘也上了吊,亲大哥被乱棍打死。

而他本该被流放的,却被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打晕,换了一身女衣丢到丫鬟房,加上他几年前容貌没张开,模样偏女性化,就这么混过去了,书童穿上他的衣服,在他屋中放了把火,火被浇灭后,书童已经被烧成黑炭,兵差看到尸体腰间的玉佩,就确认了他的身份,而他这个丫鬟也被卖进京城的青楼。

因为过度悲伤,她昏迷不醒,连着三日都没睁开眼,脉搏孱弱,青楼的打手以为他要死了。

就谎称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抬出青楼后,偷偷把他以三两银子卖去了牙行。

牙行的人见他实在漂亮,赌了一把,买下后给他灌了药,他总算清醒。

也被再度卖去了江南的青楼,卖了整整三十两。

他这种长相的‘女子’,值大钱了。

可男子总归是男子,第二天逢时就被青楼老鸨揭穿了。

因为每个卖进青楼的女子接客前都得检查身体。

看她是不是处子。

处子和非处子的第一夜价格差距太大了。

被发现后,老鸨本想找牙行算账,可碍于逢时长相又实在惊艳。

恰好青楼也有小倌。

就让他换了个身份接客。

由时景玉改名为逢时。

逢时逢时,生不逢时。

逢时弹得一手好古琴,又通晓诗词。

吸引了许多客人点他,可他宁死也不陪睡。

青楼见他赚的也不少,性格又刚烈,只好妥协,让他平安度过了三年,可就在前两天。

一位喜好处子的夫人狂掷一千两,要买下他的处子之身。

两位老鸨疯狂夹击,给他洗脑。

说他这次,就算是死,也得卖了处子之身再死。

逢时的性子,早已磨的圆滑,他不能死,他还未帮爹爹报仇。

三年游离在各种贵人之间,他早就打听清楚了,如今的江南知县,便是当初污蔑他爹的小人,江南县是最富饶的地方。

想做这里的知县,就算是状元也没资格。

往届知县哪个没来头。

不是背靠着大山,就是朝中有人。

江南知县许文严本是农家出身,为何能坐上这个位置。

不就是帮他上头的人,铲除了障碍吗。

那个障碍自然就是他爹。

既然那位夫人只玩处子,他便施计让众人以为他丢掉了处子之身。

多年的习惯,早让男妈妈对他没了戒心。

买通了几位下人,他将颜夏抱到房间。

一夜都未曾出来。

两人已经睡着,浅浅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时而节奏一致,时而快了又慢。

太阳已经爬上高空,一道刺眼的阳光穿透纸糊的窗户,照射在颜夏的脸上,她娇嗔一声,逐渐清醒,脑壳传来的微痛,告知她昨晚喝断片了。

颜夏缓缓睁开眼睛,观察着四周。

突然,她看到身旁睡了一位如漫画般精致的男子。

睫毛长而卷翘,侧脸一丝赘肉都没有,离得近更能看到男子上好的皮肤,有些惨白,一看就是常年不晒太阳的,男子嘴唇不染而红,浅浅的呼吸声证明他还在睡梦中。

不正是逢时吗。

靠!!!

她竟然睡了逢时!!

貌似这小子才十八吧?

她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啊?

完了完了,晚节不保啊。

原主都三十二的人了。

要是早一年生孩子,都能把逢时生出来了。

原主啊原主,原谅我,反正你也和离了,享受享受也挺好的,是吧?

颜夏的脸上带着窘迫。

昨晚断片后的事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喝错了酒,然后逢时拉着自己聊天,接着头越来越昏沉,然后记忆就到现在了。

颜夏两辈子都没跟男人同睡一张床过啊,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越过逢时,下了床,手足无措的站了几分钟,快速穿好衣服,往桌上放了十两银子,刚要走,觉得十两又有些少。

毕竟两人年纪差的太大了。

这小子有些吃亏。

干脆把荷包里的四十两连带着荷包一起放到桌上。

接着她悄悄打开门,想要离开。

门外站着两个困到不行的丫鬟,她们刚要张嘴,颜夏赶紧将食指放在嘴前。

“嘘——”

她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心里松了口气。

“不要吵醒他,昨晚他应该累到了,让他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朱掌柜呢?”

“回客官,朱掌柜还在隔壁包厢睡觉呢,您是否要等他?不如在一楼先用个早饭吧。”

丫鬟很上道,说话的声音压到跟颜夏一样小。

“不用不用,我先回去,账结了没?”

丫鬟微笑着说:“还没呢客官。”

“哦,那你就找朱掌柜结,我先走了。”

她身上放的五十两都给了逢时,账单就让朱掌柜来吧,反正是他说要请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