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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爷不再挣扎,默默忍受着身上传来的痛苦,怪不得婚后他寻花问柳夫人会那般生气,还质问他是不是变心了,责难他是个负心汉。

当时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心中满是不耐烦,却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或许夫人嫁给自己,是因为自己对她有情,二人是两情相悦吧。

所以后来面对自己频繁找其他女人才会跟自己闹,才会表达不满,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自己满心以为夫人是无理取闹,是不识大体!

原来夫人的不幸真的是自己造成的,他只当二人的婚事是家族联姻,是父母之命,他只需要给嫡妻足够的尊重就行了,却没想过给她足够的爱。

就因为觉得二人的结合是家族联姻,所以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流连花丛、寻花问柳,如今有人告诉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自己。

他自诩风流才子,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辜负了一个好女子。

是他错了,可惜,悔之晚矣。

地下的人不再发出呼痛声,闵五爷没了打人的乐趣,又踢了几脚便停了动作。

“把人看好,不要让人跑了,小爷明日再来会会他。\"

两个小厮应是,将麻袋搬去柴房,被扔在地上的魏三爷依旧神色呆呆,双眼呆滞。

与此同时,魏府不远处的巷子中,纳兰云栎、纳兰云墨两兄弟也准备好了麻袋。

“魏三这个狗东西,还敢大言不惭的求娶皇姐,一会本皇子非得连屎都给他打出来。”

纳兰云墨应和皇兄的话,“嗯,屎打出来。”

二人腰间悬挂如意纹的荷包,这是纳兰云婉亲手绣的,给几人一人送了一个。

纳兰云墨摸着腰间的荷包,气的咬了咬牙,皇姐人那么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真是不可饶恕!

可是二人等了一天都没等到魏三的身影,纳兰云栎猛的拍下掌,大声说道:“我知道了,这混蛋肯定不敢回府,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咱们不能就此放过他,皇弟,我们兵分两路,按照他离了女人不能活的程度,我们去青楼酒馆这些他爱去的地方堵他!”

说完没给纳兰云墨开口的机会,迈开脚步就冲了出去。

“皇兄,我去、去哪里找?“等他说完,早没了纳兰云栎的影子。

他不经常出宫,跟魏三也不熟,根本不知道这人会去什么地方,只能漫无目的的闲逛。

路过一个捏糖人的小摊前,看着被捏的栩栩如生的糖人,闻着香甜的味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七皇妹给他买过糖人,这次他也要给皇妹带一个。

”老板,六个,不、是七个,糖人。“二皇兄、七皇妹、八皇弟、皇姐、大皇嫂、他自己,还有大皇兄,刚刚差一点就把大皇兄给忘掉了。

捏糖人小贩高兴坏了,这可是个大主顾啊,捏了七个不同形状的糖人,暗中打量纳兰云墨的穿着后,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笑着报价道:”公子,一共是一两银子。“

纳兰云墨点头,手摸向腰侧的荷包。

他动作一僵,十分缓慢的低头看去,原本坠在腰间绣着如意纹的荷包早已不翼而飞!

啊,他的荷包呢,他那么大的荷包呢!

”公子?公子怎么了?“卖糖人的小贩内心惴惴,这人不会发现他故意抬价了吧。

”我的荷、荷包丢了。“一着急,纳兰云墨说话再次结巴起来,小贩一听这人有口疾,态度一变,将糖人收了回来。

”你到底买不买啊,没有银子就用你腰间的玉佩来抵吧。“小贩瞧着这人穿着十分不凡,想来腰间的玉佩也十分昂贵。

”不、不行。“这玉佩是皇宫的物品,不可以随意流入民间的。”我给你、其他、其他东西。“

他将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这个簪子是在宫外买的,虽然花了几十两银子,但是玉石质地比他的玉佩差多了。

小贩自然也能看出来,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气愤道:“少拿其他阿物来糊弄人,糖人都给你捏好了,不拿玉佩抵账,难不成你想赖账不成!”

“哎呦,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有口疾的人想赖账啊,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赖账啊!“他大声喊叫起来。

附近的摊贩素来同气连枝,纷纷向着小贩说话。

”瞧瞧,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还赖账,这些富人真不知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生活疾苦,太可恶了。“

“可不是,怪不得这人有口疾呢,真是活该,都是报应,欺负穷苦老百姓的就该被拉去浸油锅!“

纳兰云墨气红了脸,反驳道:“没有,赖账,给玉簪抵。”

他说话不快,为了说话不结巴,说的十分缓慢,但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周围摊贩的口诛笔伐中。

这些人的嘴巴张张合合,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语传进纳兰云墨耳中,令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他似乎只能看见这些人嘴巴在不停开合,却听不清丝毫声音。

就在他感到越来越眩晕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站了出来。

“喂,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人吗,你们这群人是什么德行,都以为大家不知道呢,还敢抱团攻击人。”转头看向糖人摊主“就是你家的七根糖人要人一两银子,怎么你家糖人是金子做的啊,敢明目张胆的宰客,走跟我去见官,本小姐实名检举你!\"

说着她要拉着小贩去见官,见她要动真格的,其他小贩纷纷闭嘴,不敢再开口。

卖糖人小贩听到要去见官,一脸惊慌,惊怒之下要动手去推那位姑娘,纳兰云墨上前将人拦住。

”你要,做什么!“

姑娘仗义执言帮了自己,他反应过来后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做,上前将姑娘护住,一脸冰霜的看向小贩。

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位看起来十分纯良无害,且患有口疾的公子,突然迸发的气势十分骇人,有一种不可侵犯之感。

”不许动她!”

那姑娘就是王媛媛,看着人被骂也没有过多反应,她还以为这人是个软蛋呢,没想到还挺有血性的。

从荷包中拿出十四文钱,直接放在小贩摊位上,拿过糖人拉着纳兰云墨的衣袖离开。

走远后她道:”快走,这些人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咱们还是不要跟这些人闹僵比较好。“

”嗯,多谢,姑娘,仗义出手。“纳兰云墨行了一礼,郑重感谢道。

”你现在说话不是挺好的嘛,刚才干嘛不为自己辩解。“

“刚刚,说了,他们,不听的。”他有点羞赧,刚刚确实被骂傻了,从未见过如此粗俗的人。

“给姑娘,抵押,我会、还银子。”他将手中的玉簪递过去。

“嗐,算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荷包被偷走了吧,这点钱不用你还了,这条街很乱的,像你这种涉世未深的人还是赶紧离开吧。”

王媛媛大气的摆摆手,准备离开。

纳兰云墨不解,这位姑娘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为何会懂这么多,真是奇妙,看人要离开,他连忙将人叫住。

“等等,送姑娘。”将手中属于自己的那份糖人赠了出去,询问道:“请问姑、姑娘,父兄贵姓?”

直接询问姑娘的名讳是不礼貌的行为,且姑娘也不会主动透露自己的姓名,他只能采用迂回政策,询问其家人姓名。

王媛媛接过糖人,飒然一笑,“用这个当报酬就行了。”

“哎。”看到人真的走远,他并没有去追,能看出来这位姑娘真的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似乎只觉得自己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纳兰云墨想的不错,王媛媛确实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平时她还会拿出几十文钱施舍小乞儿们呢,这次她就当作日行一善了。

之前的祈祷是愿舅舅能早日找到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如今的祈祷变成了希望母亲、外祖父外祖母在地下能过得安稳。

纳兰云墨回了商衙,动用商衙的人一起找魏三爷,结果到了日落西山,兄弟二人都没有找到人。

“皇弟,咱们明日接着找,我就不信这鳖孙能躲一辈子,等找到他,看本皇子怎么削他!”

纳兰云墨没有意见,二人相携回宫,等他们的府邸修缮完毕,他们就能直接住在宫外了。

第二日,闵五爷一早就赶到了小院,昨日他梦到姐姐了,姐姐身穿白衣,在远处扑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可是过了一会儿,姐姐停下扑蝶的动作,开始默默流泪,不管他怎么问,姐姐始终一言不发。

回想这个梦境,闵五爷自动解读成姐姐不满意他对魏三爷实施的报复,因此而伤心的。

“将人带出来。”

被带出来的时候,魏三爷明显还没睡醒,一个晚上,他身边不停响起老鼠的吱吱声,吵得他根本不敢休息。

跟老鼠这种脏东西共处一室,想想就令人窒息。

熬了整整一宿,在黎明时刻他才没忍住睡了过去。

“让你睡!让你睡的这么香甜!”

闵五挥着拳头不停落下,魏三爷嘴里被塞了破布,发出呜呜声。

他真的是要被冤死了,才刚刚睡着啊,没看他睡得眉头紧皱吗,哪里睡得香甜了。

“我姐姐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凭什么你还能吃能睡的,你这个人渣、混蛋,恶心人的渣宰!”

“既然决定要做游戏人间的浪荡子,为什么要来祸害我姐姐!”

“啊!为什么我姐姐死了,你却还能好好活着,告诉我,为什么!”

打到最后,闵五显然有些歇斯底里,伺候的小厮看到情况不对,连忙将人拉住。

“少爷,少爷您冷静点,细水长流,您一下就将人打死了,日后可就没有泄愤工具了。”一个身材高壮的小厮劝解。

闵五不停喘着粗气,挥手示意将人带走。

纳兰云墨、纳兰云栎两兄弟在街上四处寻人的时候,纳兰云婉被太后宣进皇宫。

“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

“平身吧。”太后声音依旧冷淡,对纳兰云婉的态度跟对纳兰云笙、纳兰云景两姐弟完全不一样。

“知道哀家今日为何传召你吗”

”回祖母,孙儿不知。“

太后反问:”不知?如今宫内宫外,将哀家欲将你许配给魏家三公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你真的不知道哀家为何要召你入宫吗?“

纳兰云婉:‘祖母召见孙儿定有您的用意,孙儿不敢随意揣测。”

“呵,那哀家就告诉你,今日召你前来,为的就是传闻中的那件事。”

太后盯着纳兰云婉,意图从她脸上看到惊愕之色,果然纳兰云婉的眉头皱了一瞬,下一瞬眉间被抚平。

“皇祖母请听孙儿一言,虽说婚姻嫁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儿也相信皇祖母的眼光,但是儿臣此前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姻缘,因此自觉配不上魏三公子,还请皇祖母收回成命。”

“若哀家说不呢!”太后召见纳兰云婉,本意就是跟她解释一下传闻的事情,她并无意撮合二人的婚事。

如今听到纳兰云婉拒绝,太后却不想顺了她的意,故意刁难道。

纳兰云婉身子一僵,眼眶微微酸涩,果然不管她如何讨好祖母,也得不到皇祖母的喜欢,皇祖母也不会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

皇妹说的对,命里无时莫强求,她注定亲缘淡薄。

想到舜帝、德妃几位皇弟皇妹,她挺起胸膛,一字一句道:“请皇祖母收回成命,儿臣自觉跟魏公子不合适,儿臣实在不是魏公子的良配。”

女子脸上的委曲求全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坚毅。

太后终于开始认真审视纳兰云婉,嘲讽道:“终于能硬气起来了,哀家还以为你会跟你那个包子娘一样软一辈子呢。”

“身为尊贵的皇家公主,生而尊贵,一出生就是人上人,而你行事畏首畏尾,可有点皇家公主的样子,简直跟你娘一样不堪上大雅之堂。”

“母后,请慎言。”舜帝大步从殿外走进。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儿,缓了缓声音:“云婉温婉懂事,心底善良,知书达理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是我们皇家公主的行为典范,朕为有这样的女儿而自豪。”

眼泪顺着纳兰云婉的眼角滑落,但是她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