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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要被拖下去砍了,公孙止身子颤了一下,对死亡的畏惧是有的,但更多的是遗憾,自己不能完成母亲的遗愿,做一个好官。

也负了一位女子,成了个负心人。

他垂首为侍奉的帝王叩首,又转身朝着纳兰云婉磕头,他对不起她,要惹她伤心了。

纳兰云婉飞快起身,跪在公孙止身边哭求:“父皇,不关公孙大人的事,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跟公孙大人有牵扯。”

“都是女儿的错,求您饶了公孙大人吧。”

公孙人再次叩首,坚定道:“不,陛下,是臣,是臣先心动的,是臣引诱的公主,公主懵懂单纯,不通情爱,这才会被罪臣蒙蔽,请陛下明鉴。”

纳兰云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完全可以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啊,自己是父皇的女儿,父皇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公孙止冲她摇了摇头,知道她虽然是尊贵的公主,但终究是女子,受世间众多规矩束缚。

若是被传出跟外男私相授受的消息,会对她的名声有碍,因为和离得事情她已经受了许多非议,绝不能再添上另一笔非议。

纳兰云婉摇头,“父皇,求您饶了他。”

德妃起身将纳兰云婉扶起,宽慰般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纳兰云婉满眼哀求,偷偷看了眼上首冷脸的父皇,她心中不安。

舜帝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看向公孙止,冷声质问:“你可知朕有意跟天元联姻,天元皇帝求娶朕的公主。”

纳兰云笙噗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这怎么可能啊。

天元皇帝可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敢求娶大盛的公主!

纳兰云婉的身子不停颤抖,大盛只有两位公主,七皇妹还小,适合联姻的只有自己。

怪不得父皇发现自己跟公孙大人出行会这般生气,原来、原来自己即将和亲他国啊。

公孙止膝行几步,不停叩首,口中道:“请陛下三思,天元皇帝已经年过五十,子嗣众多,且天元皇室内斗混乱,实在不是良配。”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万不能去和亲啊,天元作为战败国,理应送公主过来和亲才是。”

看他一脸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被送去和亲呢,舜帝心中满意,脸上却不显,道:“天元皇弟要将弓箭的锻造之法及箭技呈上,我们和亲公主的护卫队返京时,会将锻造之法带回大盛。”

纳兰云笙不淡定了,父皇这是玩真的啊!

按照她对舜帝的了解,别说大盛是战胜的那一方,就算大盛是战败国,他也不可能送公主去和亲。

但听到天元的弓箭锻造之法,她的心动摇了,这可是天元国最绝密的技术,天元国这么多年就是凭借出神入化的箭队将大盛压制的。

若是能得到,大盛将再无对手。

这一刻她突然不敢去想,父皇能不能经得起诱惑,三姐姐真的会被放弃吗?

相较于纳兰云笙的不安,德妃却镇定许多,她了解舜帝,这不是舜帝的作风。

舜帝久久不语,似已经下定决心。

公孙止眼眶发红,想再次开口劝阻,纳兰云婉的声音却比他更快一步,她快速道:“父皇,儿臣愿意去和亲,儿臣作为大盛的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享受朝廷、百姓的供奉,如今是女儿为了大盛万千百姓做奉献的时候了。”

“儿臣愿意去和亲,只求父皇放过公孙大人,我二人只是知己,绝无私情。”

公孙止大惊,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陛下,臣劝阻陛下和亲一事,有私心,但实际情况跟臣说的无二,天元皇帝不是联姻的好对象。”

“臣目前在精进改善小神弩,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大盛的神弩绝对能压制天元的弓箭,陛下,求您三思,臣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公主,臣愿意将手上所有的资料拿出来,且自请去边关,臣请旨去杜国公手下做兵吏,守卫我大盛的国土不受侵犯。”

“可朕觉得只有死人才最可靠,你的存在怕是会污了公主的名声。”

公孙止听出舜帝口中的松动之意,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不假思索道:“臣对公主有觊觎之心,冒犯天家公主这是死罪,臣请陛下赐死。”

“父皇!儿臣求您,儿臣跟公孙大人从未有过逾越之行,他是个有才能的人,不能因为儿臣去死,儿臣求您了。”纳兰云婉跪倒,久久不起。

舜帝垂首看向地上的苦命鸳鸯,挥了挥手。

德福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是一壶酒,以及黑白二色的酒盏,将托盘放在二人面前。

“酒壶中装的是毒酒,白色酒盏中是普通的酒水。”他将酒倒入黑色酒盏中,递到公孙止面前。“公孙大人请吧。”

公孙止苦笑,最后看了一眼纳兰云婉,道一声珍重,抬手去接酒盏。

一只嫩白纤细的手从侧方伸出,握住酒盏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公孙止动作僵硬,十分缓慢的转头看去,看到的就是纳兰云婉将酒盏从嘴边移开的画面。“公主,这是作何?您糊涂啊,快,快吐出来!”

她摇头,吐出来了,死的人就会是公孙止了,这是她的心上人,是她想共度一生的郎君啊。

从小养在深宫,她从没有接触过外男,及笄后嫁给母亲在世时为她订好的人,成亲前二人从未见过,更不了解对方,对彼此都没有爱意。

二人相敬如冰的过了许久,在侯府中她只觉得度日如年,本以为天下的夫妻都是如此。

后来才明白,不是天下的夫妻都是如此,而是他们之间没有爱而已。

跟公孙止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她的心却从厚厚的冰层中解冻,重新焕发了生机。

看着脸色苍白,却眼中含笑的姑娘,公孙止的手颤抖不止,他回身一把抓住酒壶,打开瓶口猛灌几口,几口下去,竟然生生将一壶酒喝干了。

德福眼皮子颤了颤,公孙大人这下要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