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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倒过来时差,次日醒来时,不出意外的已经是下午。

溪月洗漱后,告知我打算带我去海边景区转转。

因为明天才去这边公司递交资料,现在难得有闲心可以去逛一逛。

我换上一身休闲装,溪月则穿着一条大红色连衣裙,配上一只米色遮阳帽,穿着随意,走在人群中却格外显眼。

也是,她端正的走姿,干净的气质,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抹风景。

尼斯老城离海滨大道不远,望着城堡山的方向一直前行,走到圆形广场,有童话般的小火车在广场中穿行,这里就是闻名遐迩的尼斯老城。

临海的地型,造就了尼斯一年四季阳光充沛,天气晴朗,四季花常开,各式美丽的鲜花,装饰街头巷尾和阳台上,漫步其中恍若花团锦簇的童话世界。

充沛的阳光,毫不吝啬的献给了海岸,我和溪月走在一条不算太热闹的小道上,逃脱了巴黎快节奏和喧嚣,质朴静谧的浪漫老城,连接着海岸线,环境极其优美、安静。

我们并没有急着吃饭,在海岸边闲逛着。

身处此地,早已忘却疲乏,忘却自己只是匆匆过客的渺小,取而代之的是游离于世外的,一颗舒缓的心……

“附近有家创意挺不错的咖啡馆,待会儿吃完饭,我请你去坐坐,你一定会喜欢的。”溪月提议道。

我调侃道:“盲目自信,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

溪月也不和我过分置辩,只是自信道:“等我将你带到那家咖啡馆,你肯定会后悔问出这句话的。”

我模仿台剧里的腔调道:“你真的很夸张、很机车耶!”

“是回酒店继续腐败,还是随意找个饭馆?”溪月不跟我继续贫了。

一想到吃完米其林大餐,天估计黑透了,我连忙摆手,毕竟这么美的风景摆在眼前,相比于吃,闲逛也很重要。

最终,我和溪月在景区外围,找到了一家主打川菜的中餐厅。

在国外能吃到川菜还是很不容易的,而且贼贵,一份小炒黄牛肉能卖到一百多人民币。

简单的点了些饭菜后,我和溪月相对而坐。

片刻之后,饭菜上齐,溪月示意开动后,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见我不动筷子,又问道:“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吗?为什么又不吃?”

我故作矫情,浑然不在意的回道:“我牙疼!”

溪月将筷子放下,盯着我看,片刻才问道:“你疼得还真是时候,下次要是请你健身,你不会当场瘸了腿吧?”

她倒是挺会用强悍的逻辑,见招拆招挖苦人的。

我沉默半晌,叹了一句:“你请了再说。”

说完,我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而溪月好似被我弄得胃口全无,我那颗“无事生非”的心又开始作祟,口无遮拦的问道:“你这是打算浪费?”

溪月眉头微皱,对我冷言道:“饭都堵不住你嘴,快点吃,吃完走人!”

“吃不下,就想说话。”

“那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不要胡扯。”

“你之前跟我说你有个同学在这边,她可能知道何欢的一些事情,不是骗我的吧?”

溪月斜着眼睛看我一眼,道:“你阴阳怪气半天,就是想问这事?”

“也不知道为了这事阴阳怪气,真的有点牙疼。”

“那你待会儿去拿点药吧,”她停顿一下,又对我说道,“等明天正事做完后,我再带你去找我那个同学,你别着急。”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次被邀请来的公司,不止我们一家吧?”

“肯定不是啊,至于有哪些公司,明天就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了,本来不紧张的,这眼看明天就要去那边公司递交资料了,也不知道咱们够不够格。”

“有点自信好吗?这还没开始竞标,你就怕了?这跟还没上战场就想着投降有什么区别吗?”

郁青的话虽然说的委婉,可语气中,还是有那种不经意间便散发出的强势姿态。

我再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看似只剩下美貌的女人,因为除此之外,她还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执行能力。

在这样思维的引导和发散下,我又想起和溪月认识的经过。

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就发现她散发出来的个性,和一般姑娘有所不同,多了洒脱,少了娇滴滴的小女生气质,而这些个性,似乎一直在引导着她的为人处世,从未越轨。

“你这眼神涣散,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被溪月敲桌子动作拉了回来,又拿起筷子道:“吃饭!”

……

一顿并不愉快的晚饭,将坏气氛一直延续着。

尼斯老城的天色,也在不察觉中黯淡了下来,道路两边的街灯,以昏黄的姿态,渲染着夜幕下的尼斯。

天色近晚,海风阵吹,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去附近的便利店给溪月买了瓶水,自己便点上一支烟,迎着风吸道:“这儿风景还真适合度假,等事情做完后,我们把附近逛逛再回国?”

“你倒是喜欢临时做决定。”

溪月这句话分不出喜乐,一时间我又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沉默无言。

那黯淡的日光,好似渲染出了我们之间那种生涩,于是气氛有点冷了。

“阿啾!”

安静中,溪月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海边的风是有点大,吹得她的头发随风飘扬,她却根本不在意似的,一直失神的望着大海。

我想我应该绅士一点,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动作让溪月愣了一下,她并没有拒绝,只是看着我说道:“脱了,你不冷吗?”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国防牌身体,怎会怕冷。”

她直接甩了我一个大白眼,说道:“吹吧你就,爬个峨眉山都能让你累得跟狗似的,现在还吹自己是国防牌身体了?”

我顿时尴尬了,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那不一样,我抗冻,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体感温度是不一样的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掖了掖衣服,又嗅了嗅,眉头一皱,“你衣服上有股烟味。”

“抽烟的人有烟味岂不是很正常,你要是闻不了就脱下来还我吧。”

她并没有脱掉,而是向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