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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打开,两道身形相近的影子投射进来,遮挡了一半的晨光。

灰发虎耳少女率先迈入,神识扫过一圈,循着印出的脚步痕迹前进,转入里屋,直到整理干净的床前。

后面的黑发狐耳少女没有跟上,而是踱步到窗台,仔细查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位置又几经轮换,然而,一无所获。

“这里早便被执法峰的师兄师姐们翻了个底儿掉,我们再找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涂山冉冉退回客厅,站在餐桌旁,唉声叹气。

慕尘烦躁地抓抓耳朵,苦恼道:“实在可恶,到底是什么法器竟能如此厉害,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具有隐匿神通的修士是很少的,即便真是他们干的,也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无。

此前,她们已经去过了微池容进货的工厂,摆摊的各个区域,途经的每条街每个巷,甚至和谁交谈,说的什么话都记录了一遍。

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和执法峰调查的结果一模一样。

再这样下去,所有的shi盆子就都得往祝秧,乃至整个魔域峰上扣了。

即便书院有心维护,可铁证如山,当天众目睽睽之下,祝秧发疯是真真切切的,而她重伤陈惜玥,致其昏迷至今也是事实。

就算醒了,没有证据,又抓不到幕后真凶,书院也很难辩白。

“唉,算了,走吧。”再环视一圈后,涂山冉冉摇摇头,叹气道。她们尽力了,能做的都做了,之后的事,就交给时间吧。

慕尘也叹口气,跟上小伙伴。

一狐一虎心情沉重,也没有飞行的兴致,就干脆走回去,反正她们身强体壮(体质上)的,这点路还累不死,权当散心了。

四海庄地大,入住的修士数量也不多,因而房子也少。

且房屋占地面积不大,全加起来也仅占全庄的30%,大片地儿空着,其中良田就有上千亩,租给所有居民耕种都绰绰有余,就是价格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美丽~

乾元大陆果蔬不多,灵植却很是丰富的,且都是炼丹、炼器、画符绘阵的必需品,日常需求量极大。

不仅如此,一种灵植还有多种用途,譬如出任务必备的回春丹,其合成材料里的一味药引白莲兰就可用于炼制辟谷丹、回气丹、锻体丹等,还可以用于绘制聚灵阵。

总之,种田不一定致富,但绝对饿不死。

四海庄有三条主路,分别通往西、南、北三个出入口,东面是凌剑峰侧峰的后山,是一片妖兽养殖区。

主路两旁皆是药田和农田,现下正值冬季,即便不下雪,这温度也是极低的,风刮得也大,空气更是干燥,大部分作物是没法生长的。

但,这里是修仙界,是书院脚下——没有什么气候是一个阵法搞不定的~(有,那就多画几个)

田里种植最多的是低阶丹药所需的灵植,五行属性都有,不过多数是绿的。

原因呢,木系用途多是一方面,另一点则是灵植也是植物,有的甚至前身就是一株普通的植物,后来吸的灵气多了也有了些属性,进而被发现培育了起来。

一路上,涂&慕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不时看看两旁被绿叶包裹的、泛着白晶晶灵光的莲木花、贞锦芷、白莲兰……

以及些蓝的吹雪丝(水系),紫的暮双花(夜晚开放的治疗类灵植),粉的长虹蕊(火系)……一块块的药田里,花团锦簇,既不过分美丽,也不过分单调,很是养眼。

不知不觉,两人出了四海庄,不过暂时不想去其他地方,干脆便在附近找了家茶楼上去歇歇脚(虽然不累)、喝喝茶。

甫一入门,便听到一个响亮又富有激情的声音大声说着:“只听得一声巨响,瞬息间,山崩地裂……”

循声望去,见一着长衫的中年男子立于突起的平台上,手中捏一柄折扇,一面舞着,一面朗声念诵——是个说书人。

下方或坐或站围了三层人,皆沉浸在男子的精妙演绎中,全然没注意后方来了俩不同寻常的修士。

打量了会儿,没发现异常后,一狐一虎也不多关注,点了茶水后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是个回字廊,中间空,桌椅在边边摆一圈,人很少,只有寥寥四个,且都坐一块。

从服饰上看,这四人虽衣着相近,却能明显看出不是同一款,条纹和花边都不一样,其中一件还是大路货,显然,他们不是一个宗门或组织的,大抵是相识的散修这类的。

嘴唇在动,但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应该是布了隔音结界。

盯了片刻,从唇语中读出几人大概是在说“季春堂新出了一批佳酿,有空一定要去尝尝”之类的闲散话后,她们便没多管,找了个正对荷塘的位置坐下。

下方说书人貌似讲到了高潮处,声音又大了几分,聒噪得很,震得人烦。

两人对视一眼,涂山冉冉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尘会意,一挥手,也布了个隔音结界——这样安静多了。

“妖皇怎么说?”靠着椅子,两手交叠腹前,慕尘似无意般问道。

涂山冉冉单手撑脸,回道:“不插手。”

原话是:静观其变。

三方盟友,如果其中一方受迫害,那他们自然是要帮忙的,但现在是两个盟友之间的矛盾,即便知道有人背后使诈,明面上也不好干涉。

而且,眼下魔域峰都退避了,他们妖庭再掺和不是多此一举吗,惹人怀疑别有用心不说,要是因此坏了三方间的平衡,让上清宗误会他俩“建小群”那就不好了。

慕尘了然点头,又闭了嘴,转而盯着荷塘发呆,回想调查时的种种。

本来呢,她们是不用管这破事的,可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多……

自那天起,不出意外的有人便拿祝秧做文章,控诉书院:放任魔修伤人,不仅不处理行凶者,竟还编造谎言企图掩盖对方伤人的事实,其心可诛。(指将所谓暗算者定为“邪修”这点)

又指着上清宗的鼻子骂:好歹是一传承了万年的宗门,怎的畏畏缩缩至此,自家的天骄都给人害成这样,还对着凶手摆尾吐舌,实在窝囊!

简直不配担这个“大宗门”之号,叫什么“上清宗”,不如改名叫“哈巴宗”算了!

而后煽动人群:上清宗已不能指望,书院和魔修沆瀣一气,还有妖庭在背后虎视眈眈,再如此下去,人族危矣!

不行!我们必须要抵制,要反抗,要夺回人族的荣光!

……

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猖獗,说背后没推手傻子都不信。

舆论是个很好用的东西,尤其在凝聚或分散人心方面效果拔群,即便这些话听着离谱,却也真拉拢到了一批人,甚至聚集起了部分中小宗门,意图借此向书院施压。

对此,妖庭装死,书院沉默,上清气得要死,佛宗带队长老念了句“阿弥陀佛”后也缩了起来,剩下两个……

起初也有人提出要太、玄两宗出来主持公道的,但,还未等他们蹦跶,就被后者料理了,撇清了关系,并表示:不熟,别来碰瓷。

当然,不排除做戏的可能,可没有证据,也不好妄加揣测。

好在,这些口号都只停留在口头,没落实到行动上,即便有也被及时抓了起来,押入了大牢。

书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以扰乱城池治安的罪名抄了几波跳得最欢的那群人后,舆论也平息了不少,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总的来说,事态暂时稳定了一段时间,可很快就又失控了。

镇压得越多,反而越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越坚定自身的正确性,越发认为自个儿就是人族的希望和未来,否则书院为何阻止,定是怕了!

害怕他们唤醒其他人,害怕他们戳破真相,害怕他们团结起来!

于是,靠着这种信念,原本摇摆不定的人也纷纷加入进来,一群乌合之众竟还真联合成了同盟,一齐向书院施压,要求严惩祝秧,最好能解散魔域峰,把所有的魔修都赶回北域去。

对此,潼路采取了内部分化策略,派了数个擅于伪装的人潜入那伙人当中,假意讨好了领头几人,混到了他们身边。

而后依据各自的脾性,逐个威逼利诱,再偷偷告诉其中疑心病最重、歪心思最多的几个家伙:“书院已经掌握了你们的动向。xxx已经先跪了,还待在这儿,就是为了把你们一锅端了,你千万要小心,不要上当。

“哦,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又告诉你这些?当然是有利可图了。实不相瞒,我收了x长老(非书院长老)的好处,ta希望把水搅得再浑点,可不想你们就这么散了。

“和你说这个,也不过是近日跟着你混,发觉你属实是个人才,要是折在此处又实在可惜。

“怎么,不信我?呵,那你看去吧,潼路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尔等如此坏她面子,她岂会轻易放过?

“那个被抓xxx,你见ta被放出来了吗?实话告诉你吧,我见到了,啧啧,舌头都给割了,那叫一个惨啊~”

半真半假的这么一通撺掇,本就脆弱的同盟关系愈发雪上加霜,摇摇欲坠。

更虾人猪心的是,确实有一个被策反了,然后供出了另一个,书院不计前嫌,给予了前者让人眼红的奖励,后者则被关入了大牢,并当众给其戴上了封印镣铐,丢去矿区服刑十年。(毕竟没伤人)

于是,同盟轰然溃散,领头的降的降,逃的逃,剩余人也作鸟兽散,之后的日子里全都当起了鹌鹑,安分得出奇,那场轰轰烈烈的“反抗”运动就跟不曾存在过似的。

而这事吧,属于上层之间的较量,和涂&慕这样的年轻崽们是没什么关系的,顶多就是吃吃瓜。

不过年轻人嘛,就是很容易热血上头,且受害者之一还是她们的小伙伴——这就不得不干预一下了。

从宴会时的接触看,祝秧绝非那等易怒狂躁之徒,断不可能因为对手厉害了些就失了理智。

据祝秧回忆,那时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她,好像就是身上多出来的那个诡异魔气。

可若问那魔气哪里不对,又从何而来,她也说不上。

样品也早被夕柏收起来了,是不可能给她们看的,就算能看,她们也看不出什么。

本来涂山冉冉是想和莫千娇一块的,但听她说得了本很厉害的秘法,想尽快修炼,已经闭关去了(保密)。

而其他小伙伴:鹤归云在帮她师傅,也算在查案;李子英也有自己的事干;潼雪谪不知得了什么宝贝,也闭关研究去了;唯一有空的也就慕尘。

当然,涂山冉冉其实也可以闭关,但陈惜玥还不知道啥时候醒,若期间有什么领悟,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那大比秘境她不就错过了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小伙伴找找下魔气的家伙,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抱着这么个想法,她们先去执法峰翻阅了卷宗,按理说她们没调查权,是动不了的,但慕尘提前请示了院长,拿到了搜查令,并提前发誓保证过不会弄坏卷宗,否则天打雷劈,修为停滞。

卷宗记录得很详细,基本把有嫌疑的都排查了个遍,可就是找不着异常,也看不出谁有问题。

没办法,她们只能再去找微池容,问出详细路线后,亲自走访一趟,可惜,还是毛都没查到……

难道就只能忍下这个哑巴亏了吗?

话说院长她们究竟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前些日子自己去找她,也没见她多着急,甚至还有闲心赏花,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装样子……

emmm,应该是前者吧,以院长的脾气,不大可能这么死要面子——她定是有什么计划吧!

还有那陈惜玥,也不知是怎的个情况。好歹是个元婴后期,总不能就被魔气熏了下就伤了根基吧……

不对。上清宗不是三流宗门,其公认的最强天骄也绝对弱不了,且其比斗场上的表现也很出色,完全不像是个外强中干的主。

那是为何?有什么能让一个修士陷入昏迷?

思及此处,慕尘捏起茶杯,清抿一口,微苦的茶水润过口腔,流入喉咙后又泛起丝丝甜意,稍稍冲散了些内心的焦躁。

——算了,瞎想无用,还是去藏经峰翻翻书吧。

“啾啾。”

忽地,窗外传来两声清脆鸟鸣,她扭头一看,发现是只小山雀。

它扑棱着翅膀,旋转一圈后,落到窗台上,朝涂山冉冉又啾啾两声。

从沉思中回神,涂山冉冉神识一扫四周,发现那四人已经离开了两个,剩余两人还在说着什么,楼下的说书人也已换了新话本,正激情演说着。

一切正常。起身,她转向慕尘,问道:“我要回一趟凌剑峰,一起吗?”

“走呗。”慕尘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后示意对方带路。

涂山冉冉也不含糊,抓起小山雀就跳出了窗外,眨眼间化为橙红流光,刹那间消失于天际。

————

同一时间,幻境里。

莫千娇麻木地抹着碗,心里却烦得不行——陈惜玥本体到底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