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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软软回到钱宅,屋内已被清理干净,唯有淡淡的血腥气预示着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迈上楼梯直奔钱一鸣的卧室,推开门,浓重的酒气弥漫。

只见钱一鸣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无声地流淌着。

他的嘴唇颤抖,仿佛在默默地述说着内心的痛苦,而手中的白酒却像是他唯一的慰藉,一口又一口地灌进了喉咙。

江软软轻声喊了一下。

钱一鸣失魂落魄爬起来,望着江软软打开了话匣子:“云望看见我杀人了,他还收回了送给我的剑,他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了...”

说到这,钱一鸣掩着面泣不成声,回想起云望冰凉刺骨的眼神,心里疼的几乎喘不上气。

“谁说的。”

江软软取出通体漆黑、精密复杂的金属复合弓。

“看看,这是周校长以前送给云望的,云望又托我带回来送给你。”

江软软编造出一个善意的谎言,安抚他脆弱的心灵。

钱一鸣戛然止住哭泣,抹掉眼泪,小心翼翼的摸着弓箭,破涕为笑。

“还有这些。”江软软把大铁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金属利箭。

箭头的造型异于寻常,最前端呈v型,两侧为尖锐锋利的倒钩,威力十足。

“都是给我的?”钱一鸣喜逐颜开,爱不释手。

“是啊,不过这些可不是送你当收藏品的。”江软软笑道。

“这是周副主席的私人武器,年轻时和它一起曾在战场上立过显赫战功,当收藏品就是侮辱了这把弓。”

钱一鸣眼神明亮,认真道:“我用,我肯定用。”

他忽然想起什么,瞪大眼:“国家几十年前打过仗?周校长还上过战场?”

钱一鸣一直以为国家长时间处于和谐发展中,要不是异次元入侵,还会这么安稳的发展下去。

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负重前行,努力维持和谐的局势。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追随周家。”江软软盘腿席地而坐,回忆起往事。

“我母亲以前是战地记者,她拍了好多张照片,我都看过。”

她细算起周家的军功:“打垮白眼狼小国、收复领土、击退用军事力量试探挑衅本国的国家…周家明明是大族,血脉为何如此凋零?都是为国捐躯,牺牲了大半。”

江软软感到一阵痛心和惋惜,如今周家只剩唯一血脉,可掌权者却另有他人。

但看周大小姐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不满,聊起来尽是对周浮生的支持与信任,既然人家都满意,自己一个外人没资格插嘴。

钱一鸣踢开酒瓶坐到地上,神情疑惑:“这么多军功,我怎么不见有媒体宣扬,近代史的课本也没记录。”

江软软叹了口气:“太暴力了呗,容易影响心智不成熟的人,满脑子打打杀杀,搞得人心浮躁,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江软软捧着脸:“周家的战功被埋没,我却都记着呢,你也得牢记,这是咱们的血性、骨气,和平归和平,但气势得在。”

“一旦大家都沉浸在和谐乡,局势变了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别人捅了你一刀还想着用嘴巴讲道理,忍气吞声,瞻前顾后,以为退一步就海阔天空,那国家就完了,软柿子谁都想踩一脚,你说对不对?”

钱一鸣默默的点了下头。

江软软手指点在地板,继续分析:“以现在的局势就能看清掩盖战争与大肆传扬的区别,外面已经分出派系了,一边是以周家为首的好斗派,一边是以章家为首的和平派,核心都这么分,一层一层阶级往下都在各自战队,包括民众,这就是分裂!”

江软软一针见血:“有分裂就有处事圆滑的中立派,一个国家这么多派系搅和在一起,不能团结一心,敌人必然会抓住这个弱点,使我国分崩离析。”

“就算外人不动手,久而久之,再经历过一些事,大家意见相左,互相看不顺眼,积攒的深了就会爆发大规模内斗,打破平衡,到时就会让某些国家坐收渔翁之利。”

钱一鸣听入了迷,愣愣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江软软拧开酒瓶仰头灌下,辣的她呲牙咧嘴,缓了一阵儿。

“咱们有话语权吗?咱们有战功加身吗?咱们家只有一个虚名,受人尊敬有什么用,你提个想法,人家也就听听罢了,谁会把一个小孩的话放心里去?”

江软软一把握住钱一鸣的手,目光凌厉:“但我们抓了一手好牌,你爹为你铺好了路,以后还有大把的战功等着你去抓,你得趁此做出实事,提高自身,握住重权,这样才能让别人真真正正的尊重你,拥护钱家,改变局势。”

“我...我...”钱一鸣慌乱的抽出手,眼神发怯。

他听懂了江软软的意思,她想要他在与异生物的战斗中立功,在战争中开启那个基因锁。

“不怕,我们慢慢来。”

江软软深知钱一鸣的性子,一时间是改不了的,得一点点教。

她话锋一转:“听说你把宋知杰带回来用酷刑杀了,他死肯定是死不掉,你现在什么想法?”

钱一鸣翕动着唇,自从冷静下来之后,尤其被告知杀错了人,他就产生了惧意,实话实说。

“我想跟他道歉,我怕他会报复。”

江软软蹙起眉:“他以前欺负你你都忘了?他公然侮辱老爷你也忘了?道哪门子的歉,你骨头怎么还这么软。”

钱一鸣噤了声,沉默不语。

江软软握住他肩头:“既然是云望带走的,他是你的好朋友,不会撒手不管,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保持好这个劲,专心练弓箭,从明晚开始,我带你去靶场练习。睡吧,时候不早了。”

“嗯…”

钱一鸣抱着宝贝弓摇摇晃晃的爬上床,没一会儿就打起呼噜。

江软软推开窗户散散酒味儿,关上灯,轻轻掩上房门。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忽然,一只布满血污的手从床下伸出来。

女孩颤颤巍巍的摸索到窗口,跨坐在窗台,她盯着高高的楼层,胆怯的咽了口唾沫,随后一跃而下。

女孩疼的直冒冷汗,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也不敢多做停留,一瘸一拐的朝着暗处走去。

树杈上,一排黑乌鸦扑腾着翅膀,发出粗哑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