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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眼眸一深,咬咬牙,不说话。

涉及到父母她没办法,只能暂时妥协认命。

有人上前给她戴好护具。

第一次。

林白看到下面黑漆漆一大片,站在边上磨蹭好几分钟没下去。

第二次。

林白手脚并用像要滚下去,掉下去站在小平台上露出大半个头。

第三次……

第四次……

……

第N次。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老黑的脸更黑了。

“林小姐,您这样拖延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林白累了快大半个小时,风一吹,喉头发痒,看着老黑的脸,差点当面呕出来。

她忍了又忍,深吸了口气,把一阵阵翻上喉间的呕意强制压下。

现在如果她有这种异常,怕被黑脸男怀疑,为避免节外生枝,她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她怀孕。

“抱歉。”林白扯扯嘴角,道了一个十分不诚恳的歉。

耸耸肩:“我演技不精,要不让我休息会,再来?”

最后带上半商量的语气。

黑脸男人半信半疑,看林白说话都微微气喘,等照得她的脸发亮,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荒郊野岭吹了大半小时的风,确实难为她了。

“那就休息一分钟。”

林白看着黑脸男转头吩咐手下,微微松口气。

黑脸男人没说错,林白就是在拖延时间。

白瑾年不一定会杀她灭口,但黑脸男人却会。

他的眼神,林白不会看错,他一定认出她了。

对于一个杀手,想要掩盖真相,任何的手段都没有直接把知道真相的人杀死来得更加安全妥当,毕竟死人可不会和人说秘密。

林白心思百转千回。

她怕黑脸男在制造假象现场故意制造意外,把假坠海变成真坠海。

这样,她几条命都不够搭。

“林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时间一到,老黑就过来催促。

“白白!”

唐初忽然伸手过来抓她。

林白叹口气,唐初救不了她。

“我没事!”这句话是像安慰唐初又像安慰自己。

唐初眼睁睁看着林白走到崖边,张了张嘴,无能为力。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后悔,后悔自己能力的孱弱。

他深深懊恼,如果一开始就答应大伯的要求,做唐氏的接班人,那现在,他是不是就有机会和白瑾年抗衡一二。

但,没有如果……

林白站在崖边,崖下一片漆黑。

深吸了好几口气。

“林小姐,希望只是最后一次!”

黑脸男一直在旁边催促。

眼睛适应下面的黑暗,她隐约看见露出的小平台和下面隐隐约约的海浪,一咬牙,纵身一跃……

本能回眸,远处奔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看不见他的脸,但那么急切。

“林白!”

随之而来,还有无比熟悉的嗓音。

林白心里巨喜。

他终于来了,她终于等到他了!

但,意外却在同一时刻发生。

林白没有踩到下面的小平台。

一股力推了她一把,她直接飞出去,急剧下坠,怎么刹都刹不住……

“不!”

唐初分神看了白衔山一眼,回头就看到肝肠寸断的一幕,吓得腿脚发软,瘫倒在地。

白衔山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惊惧,脸色苍白,他想都不想,跟着往下跳。

“少爷!”

老黑脸色一变,眼疾手快扑过来。

木硕和关野在后面,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事情发生太快,现场人懵了。

“如果她真的出事,我要你们陪葬!”

挣开老黑,白衔山的怒吼从嗓门里冒出来。

冷冽的每个字,像裹着刀片,滚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腔,老黑和他带来的几个人全部被吓住,不敢动弹。

“木硕!”白衔山站起身,夜太黑,看不清神色,但声音像要凌迟谁的皮肉般骇人。

“打搜寻电话。”

“是,我马上联系!”

“关野,打电话给……我岳父。”白衔山忽然一顿,话说得艰难:“告诉他,说我找到林白了,让他和妈妈回家等我们。”

“为什么你……”不打。

关野脸色微变,一下想到不该想的事。

白衔山声线沉沉:“我要和她一起!”

“你疯啦!”关野喝道。

“少爷!”老黑神色惊慌。

“我答应过她的家人,要保护好她……”

这句话说得无比艰辛,喉咙像被堵住。

白衔山痛苦闭了闭眼,他说好的要一辈子保护她,和她生儿育女。

结果!暗算她的却是他的家人,多讽刺。

十分钟后。

白衔山腰间悬挂搜救绳索,吊在崖边半空……

潮退了,脚底踏上结实沙面。

白昼灯把下面照得白亮,什么也看不见,包括林白——一片死寂。

白衔山僵直的脊背发寒,绝望从脚下窜上脸颊,希望从眼中流走,眼珠干涸只剩麻木。

没了,什么都没了。

心脏一阵抽搐,喉间一腥,口腔里都是铁锈的味道。

关野和木硕先后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眼眶发热。

“搜救队已经在路上……”

关野说完,张着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白衔山双眼通红,暗夜里,满身的希望像忽然被打散。

关野看着白衔山满身颓废,真怕他做傻事。

“找,她一定活着!”白衔山目色微动。

如果,如果他早一分钟过来,她就不会跳下来。

后悔、懊恼、绝望、自责。

所有情绪裹挟在一起,像只铁锥,一下下钻到心脏,心瞬间被凿得千疮百孔。

“她不会游泳。”最后跌跌撞撞下来的是唐初,脸色发白呢喃。

白衔山没空和他算账,深沉地看着眼前的那片海域,默默抬脚,趟进海水里。

海水冰冷的触觉从脚底慢慢蜿蜒到胸口,海浪慢慢歇了,温柔地要命,但却像一只巨大的血盆大口,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它已经把林白吞噬的残酷。

关野趟进海里大喊:“你疯啦,脚还想想再要。”

白衔山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他埋头泅下去,摸索探到更深的地方。

关野一把把他扯起来,白衔山像只困兽一样猛烈挣扎,怎么按都按不住。

“救援队来啦!”

木硕带着救援队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脸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