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衔山第一次由心而发，不管不顾和林白在一起，却莫名让他觉得有魅力。
柳霁安心中佩服嘴上嫌弃：“说吧，这么晚找我，到底什么事！”
这个时间在国内是深夜，白衔山这个时间点打给他，不可能只是找他闲聊天。
“上次和你说的贾西，你还记得吗？”
柳霁安点头：“记得，听说家人全被谢崧捏在手里，怎么，你们抓到人啦？”
“嗯。”白衔山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机。
拇指一动，‘啪’，打火机上微弱的火苗一下照在白衔山的脸上。
柳霁安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故作深沉。
“抓住他没用，上次你让我帮忙查他，他是个孝子，听说他妈又溺爱他的儿子，命根子全在谢崧手上，你让他怎么开口。”
“除非，你们能从谢崧手上把他一家人全救出来。”
柳霁安再次摇头，见白衔山不说话，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讲完。
谢崧这人贼精，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不知道他把贾西的家人藏到哪啦。
白衔山却把眼光全部看向柳霁安。
“你的人也没办法吗？”
柳霁安微怔，蓦然笑出声。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人。” 柳霁安说完摇摇头，“她暂时还不能动，谢崧连李如兰都可以动，她才刚跟他多久，他不会这么快信任她的。”
白衔山勾唇一笑：“你以为我把李如兰把谢容送进去的证据给谢崧是为什么。”
“谢崧这段时间天天和她在一起，我就不信你的人这么聪明，一点东西都套不出来。”
柳霁安还是摇头：“她不全是我的人，她有自己的目的，开始借我的势靠近谢崧，她说了，必须按她的规矩来。”
白衔山嗤笑：“你柳大公子的魅力也不管用了吗？”
柳霁安龇牙：“你是让我也来美男计？”
“我可做不来，何况她不好我这一口。”
白衔山摆摆手，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我就不该在这里指望上你。”
见事情没有转机，白衔山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柳霁安一看黑掉的窗口，气不打一处来。
他白衔山醉死温柔乡就算了，现在还给他甩脸子。
“柳总，您看……”
刚好他一个手下过来。
“这个不是昨天就讨论过了吗，真不知道脑袋装的什么！”
柳霁安一阵火光，借题发挥。
属下：呃，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卧室。
桌面的手机‘叮’了一下。
林白睁开眼。
她手机经常正向摆放，屏幕亮起来，她的眼睛正好看到上面的备注。
眼角慌忙去寻身旁的人，才发现身边都是空的。
白衔山不在。
心里松了一口气，睡眠一下全跑了。
伸手拿过手机，点进页面。
“我想见你一面。”
如果没听见唐初和唐夫人的那番话，林白也许会直接置之不理。
手指在手机屏幕顿了一下。
深更半夜找她，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深更半夜找一个有妇之夫，是不是更不妥当！
林白直接按掉手机，把手机放回桌面，重新躺好。
转身伸手摸白衔山的位置，重重叹出一口气。
白衔山到底是怎么看她的初恋的。
他这么小心眼，居然能忍这么久不问她。
他不在乎？
还是想她主动交代。
她现在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他难道不知道？
林白睁眼看着床边的小夜灯，纠结地小脸都快变形了。
这个时间点不睡觉，白衔山一定在书房。
白天听到唐家两母子的谈话，林白有心服软。
‘两夫妻最忌讳互相猜忌。’林白打定主意想坦白。
书房的灯果然是亮的。
伸手推开门，眼前一下开阔。
林白一眼看见坐在座位上的白衔山。
他一手夹烟，嘴里刚吐出一缕烟，看到林白，愣在那里。
林白眼珠转到白衔山的指尖上，眸光一闪。
“怎么起来啦?”白衔山恢复神色，笑着顺手把刚抽了一口的烟捻在烟灰缸里。
抬手挥散余烟，才向林白伸手。
林白走到白衔山面前，坐到他的腿上，顺便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这么晚不睡，有心事？”林白单刀直入，问的时候伸手指了指烟灰缸。
自从两人开始造人，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白衔山抽烟了。
白衔山挑挑眉，如实说道：“国外的事有点棘手，抽了一支。”
“严重吗？”
“只是棘手，并不严重。”白衔山捏着林白的嫩指，语气温和。
林白笑着松口气，明眸皓齿：“那能不能听听我的事？”
“你的事，什么事？”
白衔山满眼意外，墨色的眼眸不慌不忙，一下向林白看过来。
林白不说话，伸手拿出手机，点开手机界面。
白衔山顺着她的手，一路向下，看到页面上的信息，以及给林白发信息的人。
“白先生，听说你最近对唐氏不太友好，我想问问，是因为我吗？”
林白眼神坦荡，那双杏眼波光粼粼，似乎一泉无比清澈的湖水，澄净无比，勾起的唇露出一抹笑意，问得天真惬意。
白衔山舌头抵住牙帮，自觉抿紧唇角，眼波微动，睨着林白。
这女人是他已经领证的妻子，刚睡完找他说这些，不觉得十分不妥吗。
林白看出，白衔山的情绪有了波动。
林白发现，白衔山心情不爽的时候经常抿紧薄唇，眼睛微挑。
看来，唐夫人的话十之八九竟是真的。
林白的心思都在白衔山的脸上，忽然手上一紧，竟是被白衔山的大手握住。
她心跟着一紧，低眸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
白衔山不舍得用力，她的手被他掌心包住，她只能看到他包住自己的手，干燥清爽，肤质偏白，让她十分安心。
想起自己的疑惑，重新抬眸看去，一下撞入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心跳漏了半拍。
“他向你告状了？”
“你现在是想为他当说客！”
白衔山盯着林白，嗓音莫名变冷。
林白意外抬眸。
怎么突然生气？真奇怪。
“那你觉得如果我求你，你会答应我不为难唐氏吗？”
忍住笑，林白问得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