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
他靠近莫雨泽在他耳边低声道，“还记得虞夏和秦悦么？”
此话一出，莫雨泽立刻变了神色。
带着惊慌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猛地看向魏雪央，“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虞夏和秦悦？你还知道谁？”
魏雪央不带温度的眸子冷然睨了他一眼，“若你活得过今晚，自然就知道还有谁。”
没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莫雨泽，魏雪央转身走回病房。
秀兰冷哼一声，也跟着走了。
今晚她得好好守着，绝不让这人踏进小姐的病房半步。
外出的沈静姝和顾雅萱没过多久就相携而归，两人皆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临近中午，顾雅萱才带着魏雪央离去。
有秀兰时刻在守在眼前，沉绫蓝哪里也去不了，吃过午饭后送走沈静姝，她便靠坐在病床上看起了秀兰找来给她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莫雨泽难得老实了很久没来打扰她。
——
位于芙蓉街的莫府。
莫雨泽正在后院和他娘商量收服女鬼的事情。
他的神情带着阴狠，“娘，这几个贱女人死了还来骚扰我，你可不能放过她们。”
李媛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早就劝诫过你，不要招惹那些个莺莺燕燕，你偏不听，现在出了事倒晓得找为娘帮你善后，你这不着调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莫雨泽知道李媛柔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儿子，眼底的阴狠不见，换上一副听话的样子，“娘，我知道错了，儿子之前那是没碰到喜欢的才轻浮了些，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喜欢的姑娘，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出去沾花惹草。”
李媛柔仍是不太信，“你哪回不都是这么说，也没见你真的改，”
莫雨泽撒娇道，“这次是真的，就那沉家的小姐，只要娘帮我摆平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然后替我去沉家提亲，等那沉家小姐嫁过来，儿子一定洗心革面，再不让娘为我担心。”
他说得言之凿凿，就差没指天发誓以证决心。
李媛柔思量片刻，“那沉家小姐一直深居简出，娘从未见过，能让你收了心，想必模样定是极为出众？”
莫雨泽连连点头，眼底流露出迷恋之色，“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儿子若娶了她，哪还舍得去找外面那些庸脂俗粉。”
李媛柔深知自己儿子的性子，虽有些不像话，但并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在意。
向来喜欢流连花丛的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及过要娶谁。
这还是第一回在她这个做娘的面前让她去提亲。
罢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李媛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道，“你呀，就是个不省心的，娘就再帮你最后一回，不过请大师这事还得你父亲出面才行，你且安心等着就是，区区几个不知羞耻的狐媚子，也想要我儿的命，你放心，娘定让她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目的达到，莫雨泽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儿回了盛名医院。
他可不能放过接近沉绫蓝的机会。
***
路边偏僻的小巷子里，陆知渊低着头靠在墙边。
魏雪央站在他对面，声音冷清，“你就从来没想过，钟情没有动手，你所认为的她杀了秦悦，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陆知渊皱眉不语。
上轮游戏里的一切都太连贯，他什么都记得，完全没感觉哪里有问题。
记忆卡和梦境卡确实能悄无声息更改玩家的记忆。
但出了游戏地图就不可能再有验证的机会。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钟情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秦悦使用记忆卡更改他的记忆也不是不可能。
陆知渊闭上眼，脑海里思绪翻涌。
魏雪央忽然问他，“我想知道，如果你的记忆没被更改，钟情确实杀了秦悦，你会怎么样？”
陆知渊抬头看他，“回答你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悦悦死过一次，也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魏雪央低低笑出声，“看来我是在白白浪费时间，你的心底已经选择了相信秦悦。”
陆知渊反驳道，“我没有选择相信谁，只是不能理解，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悦悦已经为她的错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何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魏雪央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如今她站在玩家的对立面，不杀了她是想留着她对玩家动手？”
陆知渊不认同他的想法，“你不了解悦悦，我以人格担保，她不会对你们乃至任何一个玩家动手。”
魏雪央的眼神透着奇怪，“我很好奇，你喜欢的，真的是钟情而不是秦悦？”
陆知渊肯定道，“我喜欢的自然是情情。”
魏雪央淡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一个曾经要杀了她的人百般维护？”
陆知渊深深叹了口气，“你也说了是曾经，她一时想不开做了错事，已经为此丢了性命，这难道还不够？”
魏雪央见他如此，不准备再继续交谈下去，他转身淡淡道，“既如此，你便将她藏好，若不慎被我们遇到，没人会对她手下留情。”
陆知渊对着魏雪央离去的背影提高声音道，“我知道你们现在不愿意相信悦悦，但还是希望你们在碰到她时，暂且抛开先入为主的观念，试着和她接触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魏雪央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知渊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得进去自己的话，离开巷子的同时开始思索是不是该先去找到秦悦。
有些话他也想当面问她。
夜幕再一次降临。
沉绫蓝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叹气。
游戏即将过去两天，她却困在医院里哪儿都不能去，真是让人惆怅。
一旁削苹果的秀兰见她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好奇道，“小姐叹什么气，可是被那莫雨泽给烦着了？”
那莫雨泽难得中午不在，结果下午又跑回医院，一个劲儿想进来，最后是她喊来了医生才将他拉走。
晚饭前还看到他趴在门口张望很久，这会儿倒是又不见了人。